两性的教育观|王统照

两性的教育观

　　两性是什么？教育是什么？他们相互间有什么重大关系？第一问，和第二问，凡是少有智识的人，必能解答清楚，不用我再去注解。然而第三个问题：两性和教育有什么关系，这的确是不容易的。人人知道，教育是拿来养成人类的智识，陶冶人类的品性，其结果便是人类所以做人的道理。那么更不用说，既是名之曰人类，当然含有男女两性。所以如此说来：两性和教育的关系，更不要繁言而解。虽然，这是具体的说法；笼统的说法，若要更进一步问：男人和女人是同性？还是异性？若说他们是异性，不是同性，而异性和异性，在人类社会中却发生何种关系？世界上无论科学有如何伟大的能力，在现在总还不能有变换两性，或是消灭两性的力量。两性既是依然存在，那末这种本乎自然的性欲，更不消说消灭不掉。既是如此，关于男女两性的教育，应该怎样去着手？怎样使之发达？怎样使之没有流弊？这都是现今教育界上应行研究的问题。

　　以前的教育，甚至于现在的教育，是怎样？对于性的观念是否曾有讨论，预备，研究，设施，小学校的儿童，应该怎样？中学以上性的问题，应该怎样去解决？不必说西洋的教育，中国一般教育家连偏畸的男性的教育，还是“东补西俎”、“冰炭同炉”，哪里还能想得起，观察得到，两性的教育上。对社会上主张礼的学校中整饬礼教，两性教育，只好作我们的口头禅罢了。

　　凡一桩事务，一个思想，能按着科学的条理就着人性的本能去视察他，这是自然中的要图。可见绝不是热空气的文章和口头的言论，所可比拟的。

　　两性的教育，是怎样大的问题，在中国这等关闭古老的社会和教育中，正是一付兴奋剂，可惜尚没人去理他，我现在不揣冒昧，将这个问题，稍微来诠解诠解，虽是学力有限所说的未必尽当，然而我却愿意作引玉的砖石啊！

　　以下分着几条所说的都大半是从童年叙说，因为一个人当在二十岁以里的时期，正是要求教育的时间，也正是发现性的神秘的时间。换句话说：可说在这十数年中，是个最要紧的时代，也是最危险的时代。所以本篇的立论引证也是以此为限，至于年岁长大，已不在教育年限的时期，那末性的教育自然也没甚关系。

　　由科学和应用上观察两性教育的必要

　　中国曹植有句诗是：“本是同根生”，我说这句话，可以作为性的Sexual根本解释。原来所说“男”“女”的两个名词，所以能够成立，无非因为人类有雌雄的分别，其实男啊，女啊，在生物学上说起来，是为复性与单性相对待的，无论是男是女，皆不是纯粹的男女，不过是男女两性的混合体。男女的区别，不但是在生殖器官上，有所差异，而根本上的差异，都存在构成身体的细胞里头。因为混合性中的一性，特别发达而起的缘故，其特别发达的，是为现在性，其不发达的一性，是为潜伏性。这种定理，在生物学上，早已发见。然而男女究竟还是有异性的原因，这种状态，可以说他是异性的潜伏。所以照平常说，称为男子的，其机体中有潜伏的女性；称为女子的，其机体中有潜伏的男性，由此可以见得出，在人类进化的道路上，曾经过雌雄同体的证据。照这等说法，可谓人类的男女两性，最初是由一性而来，所以原始动物，多是雌雄同体，或者是单性。及至后来，渐渐进化，就有了男女的分别，于是便有了两性的关系。

　　性本是同根，后来变成异性，每个异性中，又互含着其他一性的潜性，那么为什么人看到性的问题，就往往和溃决礼教的堤防相连及，这是过于忧虑，没有相当的两性教育罢了。

　　在现在去理解去考察两性的事实，实是有点困难，及于由成年人两性的现相中，用着科学的考究，知道以前不知研究的弊端。而在两性中罪孽的神秘观念，Mgstical idea和恶的性质，都被自然科学，完完全全发现出来。就是两性的机会，和行动的盲目危险，也都是两性的根本问题。然而若要免除或改良这些事，是全仗着智识的克服，所以在两性问题中第一个要求是在两性的领域里，去洞察、明白、学习关于这种智识的原因和结果，并将这种智识，接续着传到第二代里。Next Generation因为人类智慧的增进，履行这种事，也甚容易，只要教育得宜罢了。所以两性的教育是在普通教授法中的一重要部分。

　　青年的性质，最好去观察自然物，如动物咧、植物咧、石块咧，他们在现在已经得了很多的这种教导。但是直到如今我们却拒绝他们知道他自身的权利，并身体上最具重要作用的权利知识，这是为什么呢？现在青年，必要知学习在宽大的范围中去注意他自己，这是一个很神圣自然的权利去得到情性的智识。

　　由此观察，便见得在科学上和应用上，两性的教育，有怎样重大的关系。

　　两性教育的略史与青年之两性的发展

　　在百年以前所最被称赞的教授法，为卢梭、萨资曼（Salzmann）、巴都（Basedow）、约翰·包尔（Jeon Paul）这些人，他们能以表示出对于青年最早的两性的开发，于是研究发明了好多有价值的法子，能以使受教育的非常愉快。不过他们的观察，究竟还不十分完全，留下了些缺憾。及至最近世，有些人越发见出不讲两性教育的弊害来，于是便和儿童母亲的职务相联合起来，和这种卖淫的事业去战争，并且去防御这些花柳病（Veneral discases）。在这样觉悟的范围，日渐宽广，在文学方面中，也引起人的多少注意，在医学家（Physicians），教授者（Pedagoues），卫生家（Hygienists）都因此事，作了妇人的权利辩护者了。因为若不将两性的教育，应行如何开展，如何给他注入，只知盲目摸索，守着老旧法子，那末便将这种重大问题，更成了危险的性质了。但是因为真理的缘故，这种问题，渐渐可以得了胜利，所以两性教育的基础，也立在我们性的生活上面，将来日益发展，实是可珍贵可喜慰的事。然而设施的法子，有什么要言可以包涵无遗，不过是智识与意志的力量。所以在两性的自然教授口中大概说起，不过有两部分，即一是两性的开发，一是意志的教育（Sexual enlightemnt and the education of the all）

　　两性开发的必要，在现今已经为高瞻远瞩的教师（Pederoues）、卫生家（Hygienists）所认定了。不过他们意见不同的地方只是时期和方法两种问题罢了。有些人说是：关于这样两性的开发，是愈早愈好，以儿童经营学校生活第一年起，延长到春情发动期，或者更晚些，然而既然说到青年两性开发的关系却有一个极可注目的事实，便是在都会和乡村的儿童，不能没此区别了。在小都会或是乡村上，性欲的早熟，和发展，是没有什么大的危险，有时观察，在较大的都市上儿童性欲的开发，也不至于如太早。虽然这样，在都市无论哪一级的儿童，比着在乡村中的低级儿，更要特别注意，这实是社会上的不幸。因为两性情形接近的比较早些，所以这是必要不可或免的。在大都会中生活的儿童，当着十岁以后，就渐渐注意去得到两性生活原理的萌蘖，我可以得出很多联合的要点来，比平常空想是不同的。

　　而且，儿童在幼年时自然爱情的发生，是自然而然的变化，不可以强相防阻的。虽说当着童年时代，对于性欲，不能有充分的了解，也不是如成人对于恋爱，有一样的观念，但必要于此期间，去因势利导，使其性欲能以向高洁纯粹处发达。那末自然危险便去掉，而真诚可得，因为儿童既已发见这个恋爱的关系，若不能使其思想能纯洁，或使其明白了解其结果便因烦闷，而成了不学识，而浮薄狂乱的思想也随之而起，到那时再想去救正，可已很不容易的。Maria Lischnewska她曾叙说儿童灵魂的心理上的进行，是非常活泼。

　　在一部分里，按照她的视察，宛如一个教员的视察一样的透澈。她去批评一些的故事去说给儿童，却不能使他们信服，因为儿童天然有多问的心理，所以他们常常会对于任何事务起一种疑问。因此，疑问便发见了许多新智识。况且性欲，是人人切身的重要的问题，就算儿童未能完全了解，然而要求这种智识的解答都是儿童天然的权利。因为儿童在许多原因中，要去批评成人的教训，用慧眼的逻辑，譬如下面引一个例证来，巴辟涂（Pepito）是一个七岁的小孩，问他母亲道：“妈呀！告诉我孩子是如何来的？”（Tell me, mama how do children come）他母亲道：“是人买了来的。”（People buy them）巴辟涂却道：“我不信是人买的，”（I don't beileve people buy them）“因为穷苦的人也有许多小孩”（Because poor people have the most）这样有趣的问答，实是儿童求知心的表现，那末儿童在此时期中，不但有认识的力量而批判力量也已有了。自然关于性欲的疑问，是不能常常关得住的。

　　有许多儿童在十岁到十二岁的年纪，已经微微习知关于两性的情形，不过没有得到真的智识罢了。他已经获得可以得的淫荡表现的言辞，且是每每去唱那种淫猥的歌调，这种事情是maria在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身上发见的一个实例。其实这种早熟儿童的事实，无论是男儿是女孩，在十数岁时，常常由他们的心灵里，能够发见两性自然的神秘，——爱恋——男女的关系。所以小儿女茫无智识的自然爱情确是人间最可宝贵的就如着露的花蕊，映日的朝霞，实是最清高最纯洁的，也可以说是真的根源美的表现善的发祥的根据。若能将他们□□□□□洁的性欲（原稿字迹模糊），去指明，去发展，则其效果，必是非常圆满。因为人性前进的自然，若非把他拘防收闭起来，和中国古时的教训，“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同食，”又“男女不同坐，不同椸枷，不同巾栉，不亲授”，这种界以鸿沟的办法，“蚤其别，养其廉耻”的，这样礼教的桎梏，应该人人皆束身如玉，贞洁自守。然而春秋距三代不远，怎么“有女怀春，吉士诱之”，以及“爱而不见，搔首踟踌”桑中，鹑奔之诗，不少概见，这不是青年性欲的开发，绝不是礼教所能防范的了吗？只有改良两性的教育，方可以达到两性完善的地步。

　　两性开发教授的注意

　　按照以上所说：两性开发，必要借重于教育，那末在家庭和学校，对于儿童这点，应负有若何大的责任？所以于教授上不可不有注意的地方，方可以使儿童得到真的性欲的知识？儿童从十岁以后，在学校里，绝没有什么不幸的危险，只要被他们的父母和教师，能以时常留心他们两性开发的情形，便能以避去危险了！但是最好的教训，必要能以去解剖个性，无论是哪种人的性质，并且必要经过普通的陶冶，如自然科学的智识，尤为要紧。又如医学上的教训等等，而在哲学上和病理学上，亦当任开发性欲的责任的，都不能不去研究研究。

　　然而性欲中，也不能说没有真的危险存在，如弗雷达（Freud）曾指出淫荡与伪贞（Lacivious—eress and prudery）混合，这是人类中通行的两性问题的注意，因为人多不能完全了解在人性活动中原因与效果的连合的关系，所以往往有因此有倒果为因，或倒因为果的谬误。

　　关于两性开发，已经有了许多法子，我于这里，可以引用几个有名的特别提议，来供大家研究，为Realsehul的大学教授散玛达（Sigmund）和Volkschul的教员Maria Lischnewske与大学教授佛司台尔（F. W.F?rster）这几个人的言论来作个参考。

　　散玛达说在Volkschüler初等学校里儿童，至大不过是十一岁的年纪，他们对于两性的情形，尚没有系统的表见，而在Gymnasium高等小学校的时候，他的教授的计划，共有六种而最关重要者即第六项：

　　儿童的父母，当然要注意两性教授的性质，教训了儿女，同时就叫他们实行这种教训，又要与学校的情形互相联络。

　　总之散玛达的教授法，是主张儿童两性的开发教授是宜开始在十三岁以后，按着儿童的年龄程度，输入以动植物和人体解剖学卫生学的知识。一则可以使明了性欲发生的科学知识，一则可以由此诸学科中，使其对于性欲有正当的见解。

　　Maria Lischnewska他是主张在初等学校里第三级，便去预备教授，——当这时儿童，是到了八岁的年龄——去给他输入一些自然科学的情绪。更有根本的利用，是两性开发的第一要义，即是在植物的授胎作用的例证，就如鱼啊，鸟啊的辨识，一班的效力。儿童对教师，每每有一种疑问，是“小孩子从那里来的呢？”“Where do little children come?”这种问题，是要解答，就如下所引证是（以下一段译Maria的原文）：

　　“小孩子在他的母亲身上的时候，她呼吸，小孩也能呼吸，她饮食，小孩也去吸收他的食物，这样是很温暖而安逸的。于是渐渐长大了，便能活动起来，有时他卧着曲动，因为这是他的小房子，但是作母亲的，觉得他能动了，便异常喜慰，赶着去预备孩子的衣服和床具，后来便生产下来，母亲的身子分娩，小孩子便出来了。这时母亲便抱在臂上，很喜欢的给孩子吃乳，给他些滋养分，”教师说到这里，少为停歇，又继续说道：“现在你们愿意看见这个小孩吗？”于是便自然有许多声音道：“是的，是的。”教师便示给这班学生一张图画，就是解剖学的图解。是很美丽的式样，母亲的腹部，是向着后面，小孩是微微的睡着。教师又说道：“你们母亲的身体，也是这样的睡着，在全世界，没有一个人，不是像你们这样，附属于你们母亲的，因为这个所以你们要常常的亲爱和敬重她啊。”

　　如上便是儿童所要求的智识满足，他是在隐秘处，能以觉悟出来，他能以在生命的隐秘处发展敬爱的感情。

　　在学校的第四年，便须授与以鱼鸟草木等这种自然物的辨识，在第五年第六年可以将两性在哺乳中的表解说明，举一些胚胎学（Embryology）的关系。然后他们——这时正在十三岁，或十四岁的时候——将要自己注意到两性生活的发现，与花柳病的关系。于此可以告知他们卫生学和自身的要紧关系，有些医学家如Oker Blome and Dr. Agnes Hacker以为教育上注意的要点，是不可待至春情发动期的时候。

　　Maria Lischnewsha是主张早早便须作性欲开发的教授。从小学时代，使其能明瞭情欲生活根本观念，年岁少长，便可渐渐知道人身与卫生学有何关系，那末由自然学识陶冶出来，不但增进知识且能养成纯洁的品性而无意识的两性冒险的思想自可洗涤净尽。

　　再说佛斯台尔他是主张两性开发的延引期直到十二十三的年龄，方可以发见，即在发育最早的儿童，不能信徒虚空的说词。佛司台尔的原文大意是：无论是什么极细微的事，在成人是极容易明白的，而儿童是不能了解。所以当儿童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可以告诉给他，他所渴求欲知的那些事物，凡是男童或女孩，他们是很愿意关于一件事物的了解往往突说出一个字两个字来，然而却没有充分的知识的，所以这种天地自然之秘终究是不能不与之说知且终不能为他所发见。

　　佛司台尔于此却下一个最有力的劝告，主张两性开发是要同在动物植物的进行知识上互相联合。因为这个理由，便可以知人类与动植物的生活，是非常接近。而人类的高尚思想（Sacred Thought）究竟比着动物，是高出的，所以佛司台尔在此却举出一个极美丽有趣的例证来，作教授的方法，用着十二岁年龄儿童两性开发的问题。

　　有一论点，不论在人与动物中有什么区别的情况，最早的教育，在儿童已到十龄的时期，那末教他以自然的历史然须注意到动植物的情形。于是渐渐到了十四岁，而居最重要点的花柳病，他们在表现（Explaixed）、包涵（Ineluding）、结局（Finally）中，能有明确的观察，以后便可从此明瞭。在春情发动期中危险的年龄，便立固了根本，而两性有系统的开发也可以继续下去。这样有益的知识领域是不能常常去补偿的（因为年龄已过，没有相当的知识，便将性欲变成危险的事实）。

　　这三个学者的意见由上面看来，对于两性教授的年龄，次序，理论，效果，已可得个概略的观念，中国有热心具改革性欲教育问题的人，我很希望他们腾出一小部分功夫对于这种教授法子，去精密正确的研究研究。

　　品性与意志教育的训练

　　上面所说，教授法对于两性开发，应行注意之点，但是讲究到完全的训练，我在这一段内，却要从纲要处提示出来。

　　两性的开发，除却品性和意志的教育，去相附进行外，可以说是毫无效果。在学校里的青年学生，他们的思想梦境，是太多了，不过作用较小罢了。现在去教育这些学生，谈何容易，一面去教授他们，一面又须去注意他们的健康，去视察他们良好的食物，和安适的睡眠。这虽是学校中应负的责任，然而却往往不注意到他们每一个的个性（Indivuallity）的紧要，和精力（energy）的溶解，所以体操场不是仅仅去锻炼学生身体的，而且也要去发锻炼心意的，尤要使身心调谐（Harmony）不可偏重，不过现在学校多半不知从这里注重便遗误了多少青年。其实这种罪恶，不是青年自己应负的啊！身体的锻炼，以竞技与户外游戏，便可达到，而心的锻炼，惟一的好法子，就是意志，这种原理的鹄的，应用到品性上，要以学生的自治克己的习惯去养成，而于此中，便可涵有得到两性问题的解决法子。要而言之，两性教授的原理，不外退避第一次机会（First Opportunity）和第一次接触First Contact保持着青年男女一切成人奋发的喜悦和愉快的距离。

　　如痕司微吉耐儿（Hars Wegener）和佛司台尔他们主张道德的统计，Moral statistics不是以犯罪与医学上预防的限度，在情绪的罪恶和放逸上，能以去定文明与道德进步的标准，但要全借重于改善和个性的强烈便可收到良好效果。因一般所说道德罪恶，是朦胧晦暗，若不从根本上去改良，那末人性原无善恶可分，——这是我的主张——染苍则苍，染黄则黄，东不扶西便倒，这是谁的责任？关于两性的问题，不想从教育上去开发，偏要从陈死的礼教上去维持，可不是“缘木求鱼反有后灾”呢！

　　都拉毕资（Drobisch）在他所作的道德统计（Moral Statisties）中，曾区分出许多家庭的情况，都是与两性教育有关系的。在现在欲去救正改良这种教育，全要以精神学上和医学上的力量，所以训练（Discipline）工作（Work）禁绝（Abstinence）以身体的卫生去陶冶这种品性的心意，也是两性教授中要紧的原则。

　　品性意志能以辅助知识所不及，去使性欲得正当的开发，免除青年危险的情况，所以这种教育是与上一段所说的“并行不悖”。

　　两性教育的四问题

　　两性教育和两性开发的问题，在现在社会上，已经占有极有兴趣的地位，将来文明人民，对于两性的关系，必有改善和矫正的希望。一九〇七年在Ieipzing的社会协会中，关于花柳病预防会有详密的讨论，而尤注意于下列四个要点：

　　（一）在家庭和学校中，两性的教训。
　　（二）在春情发动期中，青年两性的开发。
　　（三）教师与父母的两性教训。
　　（四）两性的饮食法与教育。

　　如能将这四个问题，得以完全精密去研究好，那末对于两性开发的教育，可以说更无遗憾，我希望尽力文化运动的，不可不于这个两性教育的重要问题去着眼。

　　我上面拉杂所叙，对于这个问题，少许贡献，自知不能十分完善，但试视察中国的学校，家庭，社会，对于两性开发上，都持了一付危险思想的主见，恐怕礼教坠地，男女无别，这等谬误，是不用说的。尽力文化运动的人，说他们顽固，思想锢闭，是无用的，不如根本上从教育上详晰说明两性教育的必要，可以减少他们的反对。至于两性教育，在中国应该取哪种法子，怎样去施行，要详明的办法，非这小篇幅，所能载的。我只有希望大家去研究讨论，那末我这篇文字，或可作一个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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