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主义与文化|瞿秋白

共产主义与文化

　　共产主义与文化(1)

　　俄国　凯仁赤夫

　　苏维埃政府对于自己的事业的第一步，特别注意于国民教育，而且留意文化上的建设。

　　教育委员长鲁纳察尔史基[1]（Lunacharsky）一九一七年十月二十九日的第一次宣言上，就说：“真正的德谟克拉西[2]政府，对于鄙野而无知无识的国民，在教育上第一个目的就是与这种‘黑暗’奋斗。政府应当在极短的时间中普及教育，组织许多学校，以适应现代教授学的要求，做普及的责任教育之先河，并且建设许多高等专门学校，以养成国民的教师之‘有力军队’，以应幅员广大的俄罗斯之人民的普及教育的需要。”

　　对于教育委员会及苏维埃政府中央地方各机关之将来事业，劳农政府特别注意于教育文化上的问题。自然，无产阶级及他的执政机关不能并且不愿意完全引用资产阶级文化的遗物，那是过去时代的东西。自然，无产阶级首先要创造自己的特别文化，以满足他们的要求，适合他们的倾向，然而无产阶级很明白新文化的创造，必在以批评的态度承受并且重新制造资产阶级文化之后。他很知道，教育不普及，无从谈及第一步文化的正当而且有效果的工作。因此，他很用心地留意于旧的古的已过去的资产阶级文化之遗迹，他很怕这些遗迹的破坏，因为这些遗迹，对于建设自己特有文化有什么利益他还没有懂得，此时这些遗迹就此破坏是可惜的。

　　保存无产阶级的仇敌之文化，这种意思在十月革命之后竟成了一种特性。无产阶级渴于研究，并且很倾向于占有被征服的过去文化，然而他虽然十分用心，却又对于过去时代的东西完全待以批评的态度。

　　革命以前的学校，分许多不同的性质。工人及农民只有初等学校可进，受最坏的最低的教育，极简略的功课；富裕阶级有城市中学、文科学校以及别种高等学校，作为入大学的预备；为特权的贵族阶级设立繁华完备的学院、陆军学校，及别种专门学校，高等教育只及于特权阶级，因为中等教育的学校，限于物质生活及其他原因，工人及农民不能进去。

　　教育委员会制定唯一的两级制劳动学校，以代替这些旧学校。一切繁复混杂的制度都归统一。新式学校分为两级：第一级——自八岁至十三岁（五年毕业），第二级——自十三岁至十七岁（四年毕业）。并且这统一制的学校内附设幼稚园，收六岁至八岁的儿童。

　　在现在的俄国，所有儿童都有入学校的权利，而且能够受着高等教育。

　　这统一制的劳动学校完全是大家都能进去的学校，一切费用都免。不但如此，为使学生做功课便利起见，一切应用的教科书都由公家供给。然苏维埃政府所办的还不止此。政府更供应学生热餐（早餐），供给穷困者以衣履。

　　不但各校都不收费的供给校中人员以热餐，并且于儿童的日常生活上设法使他们的营养比成年人更好。由专管员预备很丰富的儿童食粮，而且在城市中储备着许多生产品做儿童的食粮，例如干腊、面粉、米、鸡蛋等类。

　　乡村中儿童居住的地方，另有团体专管儿童健康的事宜。在俄国历史上，要算是第一次，能有大多数的儿童夏季移居于乡村中适宜卫生的处所，不但在那里得有新方法的休假，并且还可以继续学校里的功课。

　　有一所最大的儿童院，设立于以前的皇宫内，在皇家村里，现在改名儿童村。这一所儿童院可容一千五百儿童。因儿童的需要，借用了许多皇宫的地方，这些地方以前禁止平民进去，而且略略的参观都是不许的。皇家花园前有兵士看守，仅仅罗曼诺夫的家族[3]可以游玩，现在做了无产阶级儿童工作及休息的地方。十月革命后，关于国民教育的组织，最注意的就是校外教育。

　　校外教育部所管理的事务是由劳动阶级自己独立经营的（苏维埃各机关的事务都是如此）。

　　所最注意的就是图书馆及公共会集所是群众精神生活的中心点及一切文化事业的形式与精神之会合处。

　　苏维埃政府又特别注意于书报的事业。他竭力使工人及农民能使用印刷机器以满足他们的需要。十月革命后的头几天，几家重要的资本家阶级报纸的印刷所就由国家征收公用。渐渐的，所有印刷所都收归国有，完全由中央政府及地方苏维埃管理。纸的储备量都有统计，归委办制造纸张的中央机关管理。到后来，凡有书报事业及一部分出版事业都从私人手中夺归苏维埃管理。

　　因为要达到改良文化事业的目的，教育委员会又在一九一七年十二月间取消文学科学著作的版权继承权，借此得以有权广为翻印许多已死的著作家的文章，使他们得入群众之目。

　　还不止此，教育委员会已经议决先着手单独出版各种典籍以及其余的书。关于这些书，苏维埃政府决定专卖五年，以极贱的价值发行俄国最著名的小说家、诗家、政治家的著作：普希金[4]（Puchkin）、托尔斯泰[5]（Tolstoi）、屠格涅夫[6]（Turgeneff）、柴霍夫[7]（Tchehoff）、刘尔孟托夫[8]（Lermontoff）、陀思妥亦夫思奇[9]（Dostoevsky）、乌斯平斯奇[10]（Uspensky）、克留洛夫[11]（Kreloff）、史柴德林（Saltekoff-Chtchedrin），以及其余的文学家，盖尔岑（Gertsen）、美哈洛夫思奇（Mihailovsky）、柴尔纳塞夫思奇（Chernechevsky）、白林思奇（Belinsky）、独白洛留沃夫（Dobroluboff），及其余的政论家批评家。并且，教育委员会又出版许多初步科学及通俗的书籍，其中著名的，如克留柴思奇（Klutchesky）的《俄罗斯史》及他的其余的著作，还有马克思集（略札诺夫Riazanoff所辑）、昂格思集、伯伯尔集、凯乌德思奇集（Kautsky），以及其余的。

　　教育委员会既出版各文学家的全集，又着手印行比较价廉的单行本小说论文，附加注释的文集（普希金集、白娄沙夫（Brusoff）辑、纳克腊沙夫集（Nekrasoff）、楚夸夫斯奇辑（Tchukovsky）、屠格涅夫集等）。

　　通俗学术司由帝糜略齐夫教授（Timiriazeff）、华尔琴（Walgen）、蒲尔夫（Bulf）、勃尔格（Berg）、地质学家派夫洛夫（Pavloff）、白腊慈夸（Blageko）、寿德夸夫（Gitkoff）及其余许多科学家办理。定了一个大计划，要出版关于各种知识的原文或翻译的著作〔谢柴诺夫集（Setchenoff）、佛兰马理翁集（Flammarion）、塞纳集（Cheiner）、洛伦次集（Lorenty）、德伯集（Depo）以及其他〕。有一部分已经印出来了。

　　除此以外，教育委员会的印书局又出版许多关于劳动学校的理论与实践的书籍，还有许多西欧教育家，如凯塞勃德希德纳（Kircheptchteiner）、齐俭尔（Zeidel）、过尔李德（Gurlit）、霍尔（Holl）等的译本。

　　教育委员会对于这些出版事业定了一个极大的计划，每种印行五万至十万本，可以订定极低廉的价格。例如柴霍夫集只要一卢布五十哥币一部，平常市价总要八至十卢布以上一部。委员会出卖这些出版品莫不都照原有的价格仅仅加一百分之十至十五储藏费，约计一九一八年下半年教育委员会所费于出版事业的经费在二千一百万卢布以上。

　　还不止此，教育委员会又派了郭理奇（Maxim Gorky）选印世界文学著作。这一部世界文学丛书，包罗各时代各民族最好的文学作品。

　　为便利群众研究学问起见，苏维埃政府特设一专门部，编辑各种百科字典，以备广为分散于人民之用，参与编辑这些百科字典的人，都是极有文学上或科学上的能力的。

　　除教育委员会的出版事业以外，中央执行委员会的出版部亦做了许多工作，他最重要的职务，就是出版各种煽动及宣传的文字，以达到宣传共产主义的思想于各民族的目的。在短期间中，他不但已出版了几十万几百万的关于俄国及外国社会党根本事业的书籍，并且已经广为散布。全俄国满处都是书店，出卖苏维埃俄国所出版的书籍，而且价钱很低。派出许多车辆，载着书库、流通图书馆、演讲队、宣传队。在航路上，派出许多轮船，亦是那样办法。在各公共地方、戏院，以及监狱里，都有店铺，出卖文学书、报章、杂志。特别注意的，就是红色军队中的书籍散布。设立专门部，以组织图书馆于每一军队中，及各军事区域中，现在单就军事图书馆算起来，已经在几万以上。

　　教育委员会及各地方分部又同样特别注意于组织及扩张图书馆事业。第一步，就是增加中央国家大图书馆的书目。〔公共图书馆鲁密齐夫图书馆（Rumantseff）〕。有种种办法，使这些基本图书馆不致衰落，得以大大的增加书籍的储藏，而且格外发展他的事业。

　　教育委员会又设图书馆部，用种种方法保存私家图书馆，对于在乡村间的图书馆尤其注意。许多图书馆都办得很好，不至于散乱或者被人窃用。其中有名的，如：符留夫思奇男爵（BaronBrevcky）图书馆——在孛思夸思奇省（Pskovsky），收藏普希金时代的书籍，极有价值的记录材料，关于这大诗家的事迹；脱洛次基思加略蒂纳村（Trotzko-Skariatin）有一所风景美丽的图书馆——在欧尔洛夫思奇（Oreovsky）省；著名的塞洛夫（Chilov）图书馆——在雅洛思腊夫思奇（Daniloff Yaroclavsky）省；希略孛金教授（Pr．Chliopkin）的图书馆——在白洛思德洛夫（Belcostroff）附近，有极大的科学艺术上的价值；还有全球知名的乌滑洛沃伊伯爵（Comte Uvaroff）图书馆——在莫斯科省朴连次（Poreshie）地方。

　　这些图书馆，以前简直没有人能享用他，现在都搬到城里，改为中央图书馆。而且，在各城市里又征用几处私家大图书馆，整理书籍，以前这些书亦是没有人看的，现在搬到已设立的图书馆里去，或者存起来做设立新图书馆的基础。

　　在乡村里又极注意于建筑所谓读书室——就是小图书馆，每村每镇都有。因有这些读书室及流通图书馆，凡是识字的人都容易有书读。

　　然而苏维埃俄国还有许多不识字的人，因此苏维埃政府又派识字的人用种种方法宣传文化。

　　苏维埃政府十分注意俄国各处文化机关的经费及管理。在教育委员会之下特设一部专管此事，称之为“无产阶级文化部”。

　　无产阶级文化部，以创造无产阶级的新文化为职务，然而并不贬抑过去时代文化之遗物。全俄无产阶级文化部及各地方无产阶级文化部会议的决议案，指明无产阶级要独立创造艺术及科学，就应当深心领受资产阶级的文化遗迹。然而他又应当以批评的态度对待旧文化，领会他们，不但像学生似的，并且要像建设者似的，借旧原理的帮助创造新生命。

　　一九一九年莫斯科开办无产阶级大学，正应用无产阶级文化部所发明的原理，而且得他的帮助。

　　这些计划之中，都是以改良俄国国民的文化为目的（不论在国内或国外），所以又有无值邮递信件的办法，在俄罗斯共和国国境以内或在外国都可适用这种办法。

　　教育委员会对于高等学校不但实行“科学的德谟克拉西化”——就是使科学能接近群众，并且实行各种职业知识的德谟克拉西化，这是对于各种专门技术很必要的（医生、教师、工程师等）。高等学校也是免费，大家都可以进去。

　　一九一九年上半年，单为学生之社会的保险已经支出六千万卢布（按所谓“社会的保证”即生活维持之意）。全俄学院按照学生的社会的保证，分配这项经费，用种种方法，为学生的集产组织，设公共住所、食堂、协作社，以备购买衣服教科书之类。所以学生得以安心求学，不必为面包担心。

　　为提倡大学学术起见——因为以前俄国及欧洲各大学，都发现许多陈腐的现象——举行全俄讲师校试会，每一教授只能占讲座十年，十年以上应当再经校试会选定。各大学中学均取消文凭制度及一切学级，这些制度在资产阶级社会里认为很有价值的。

　　以前俄罗斯帝国人口十七万万[12]，总共有十个大学，十月革命之后，单就欧俄而论，除出乌克拉、高加索及西边俄罗斯，添设了十个新大学，其余各种国民大学、夜学校，公开讲演之类还有许多都不算在内。除此之外，还创办了几处特别形式的专门学校。例如在莫斯科设立了一所矿学院，专门研究矿务上各种问题。并且还开办了许多专门科学学校、陆军学院、师范实习学院、物理学学院（莫斯科）、租税学学院、摄影术学院（彼得城）等。

　　苏维埃政府对于文化及学术上如此之注意，或者对于各种艺术上更有进境，俄国历史上，从来没有这样机会使艺术得以充分发展创造。

　　教育委员会又设立一部，专管保存艺术及古迹的纪念物，创办陈列所。扰乱时代过去之后，教育委员会想出种种办法，保存帝国时代城乡各处有价值的过去时代的艺术作品，使他们不至于破毁、失散。该部特派代表到各省，设法保存私家的艺术搜集馆，搜集更有价值的东西送到苏维埃共和国中央陈列所去。

　　十月革命之前俄国陈列所的情形非常之可叹。帝国政府却也很愿意在各陈列所上加一个“帝国的”名号，然对于经营这些机关的经费却又非常之吝啬，即如全球知名的鲁密齐夫陈列所，连艺术馆分部及人种馆分部在内，也只有极可怜的经费，竟至于没有一个卢布可以添置艺术的陈列品。

　　旁的中央陈列所也是如此情形，不过偶尔靠着私人的捐款，稍稍的扩张一点。更可叹的呢，就是各省的艺术陈列所。这些陈列所几乎完全靠着爱艺术的人以私人的力量创办，也没有宽裕的预算及国家的经费。

　　现在这些私家陈列所、艺术会，都由国家收买，移归中央，使大家都能去参观。中央陈列所已经支出了很大的经费。

　　陈列所部想出办法搜集保存了许多极有价值的艺术作品，俄国的亦有，外国的亦有。陈列所部所设立的陈列所已经在六十处以上。最有价值的东西都从各地运到中央京师陈列所里。陈列所部所陈列的各种艺术品之中最足纪念的譬如马铜纳（Madonna）——白蒂柴尔（Botishell）所制，现在外国已经买不着了，还有鲁并史（Rubense）、伦白郎德（Rembrandt）、蒂嫱（Tician）以及其余欧洲新旧艺术家的作品。俄国的艺术作品中最多的是古代俄罗斯的圣像作品，图画一部分之中，最著名的就是卢布连夫（Andpee Rubleff）的圣像，穹尼西（Frecok-Dionicy）的画壁，以及格莱克（Feotan-Grek）的画之类。

　　陈列所部最注意于调查各处古迹收藏处，及俄国教堂里的画壁及圣像。画壁的调查，已经记录的，如昂德龙叶夫（Spasc-Andronéff）寺院圣迹收藏处，乌斯平斯奇的收藏处，克伦尔（Kreml）以及各教堂。并且请有经验的造像者，经专门家、大学教授、艺术家的监察修理饰除这些画壁及古像。

　　该部又极注意于保存前帝国的皇宫殿廷。这些宫殿里的陈设，不但有详细的记录，还组织艺术评览会，最有意味的图画及古玩都运到陈列所去。在这些宫殿里又组织一个艺术会，模写那些艺术品，以传原作者的精神。

　　除此以外，还创办许多新陈列所，其中最足称道的例如“城市陈列所”，设在以前彼得城里的亚尼次宫（Anishkoloy）。这新式的特别陈列所里办事的人都是有名的科学家艺术家。〔洛慈夸夫（Rogekoff）教授、摩洛作夫（Morozoff）、度边尔（Dubelir）、佛郎克尔（Frenkel）博士，艺术家苦尔拔托夫（Curbatoff），图书馆学家美齐尔（Mezier）等。〕

　　苏维埃政府对于保存过去时代的艺术品如此之注意，正所以奖励现在的艺术家及提倡现在的艺术教育，教育委员会又新设一部，专管艺术，部中办事的都是俄国有名的艺术家。艺术部又分为数司。学校司专管艺术的新式教授法，以求发达统一制的劳动学校中之艺术教育，同时也设法发展一般人民的自然本能，该司养成了几十位国家的艺术家，在京城里的亦有，在外省的亦有。

　　职业艺术司专管检查俄国职业艺术的各机关，同时亦很能帮助人民制造各种手制的及工厂的作品。

　　文学司专管散布艺术论文及通俗的小册子。艺术建设司担任陈列所范围里的事务，并且举行专门的校试会，比赛各种艺术的作品。除此以外，艺术部里还有许多司——保存艺术纪念品司、技术记录司、剧院司、电影司等。

　　艺术部举行了几十个现代艺术展览会，这些展览会中并不设评选员，借此可以使所有的艺术家，即使是向来不出名的，都能表现自己作品的成绩。这些艺术展览会是巡回的，借此可以使国内工人都能看见现代的艺术。

　　在这些艺术事业之中，艺术部也很留心于城市各处的纪念碑，以及铭志石刻等类，经列宁动议，人民委员会议决建立几十位古代社会运动家及文学科学艺术上的革新人物的纪念碑。并且议决实行所谓纪念碑式宣传运动——就是在城市各处墙上，露台上，雕刻题语，关于新文化建设的口号。

　　已经建立及将要建立的纪念碑有下列各位伟人，马克思（Marx）、昂格思（Engles）、白郎克（Blank）、伯伯尔（Bebel）、拉塞尔（Lassal）、孰尔思（Georese）、史朴尔泰克（Spartak）、格腊克（Grakh）、白鲁德（Brut）、拔伯夫（Babef）、党东（Danton）、马拉德（Marat）、罗白思彼德（Robespiere）、黑里拔尔德（Haribalg）、腊新（StenqueRazen）、巴枯宁（Bakunin）、彼史德尔（Pectel）、娄联叶夫（Réfeef）、赫尔琛（Hértsen）、哈尔土林（Haltulin）、寿略叶夫（Kaliaeff）、彼洛夫思奇（Per-ofsky）、嘉略叶夫（Geliabov）、朴连哈诺夫（Perovcky）、沤文（RobertOwen）；著作家勃龙（Bairon）、盖纳（Geine）、卢梭（Roussean）、虞哥（Hugo）、福禄德尔（Voltaire）、索腊（Zola）、易卜生（Ibsen）、陀思妥亦夫思奇（Dostoevsky）、史柴德林（Chtchedrin）、塞夫琛夸（Chevthenke）、郭尔错夫（Koltsov）、腊奇史塞夫（Radivsky）、纳克拉沙夫（Nékrasov）、美里伊洛夫思奇（Mihailovsky）、仇德柴夫（Tutsheff）、诺维夸夫（Novikoff）；艺术家：卢布连夫（Rubleff）、伊凡诺夫（Ivanoff）、苏里夸夫（Sourikoff）、苟朴伦史奇（Kiprensky）、夫卢布连夫（Vrubleff）、谢张（Sezan）、美纳（Meine）；乐曲家：摩沙尔郭尔思奇（Musorgorcky）、郭尔寨夸夫（Rimcky Korsakoff）、史克平（Skriabin）、彼德花文（Bethoven）、沙屏；演剧家：摩察洛夫、郭美塞寿夫思奇。

　　对于戏院，苏维埃政府亦专设机关办理。劳农政府接收旧有的戏院，都极力保存好。国家戏院、舞台、国家舞乐队之类的机关，都由劳农政府收管，不但不封闭，而且支出新经费，以前所没有的。所以旧有的戏院企业及音乐院都由苏维埃政府经营，正所以使群众大家都能进去看戏。国家戏院为无产阶级开放门户，于是俄国艺术的戏院以及旁的好戏院里的演剧，工人们都可以看得见，而且常常从中央移到工人区域里去。

　　国家戏院得到许多艺术上的改良，能够格外发展这些事业，比在旧政府之下好得多。在京城里，在各省，各苏维埃都组织专有的戏院，在这些戏院中得有许多机会发展艺术。各苏维埃戏院里都有很好演剧员。他们的演剧都有很好的图画布景。在京城以外各区的戏院，大半都受各区苏维埃的补助及管理。这些各区戏院，常设在很远僻的地方，向来没有戏院的地方，使工人可以看得到戏剧。

　　在乡村里得各苏维埃机关的补助，发生了许多小戏院，农民自己在里面做戏，很足以注意的，就是群众虽在极困难的时候，对于戏院的兴味仍旧很高。农民及工人都很愿意自己参与演剧，及办理剧场事务，都用自己的经费，这是很有趣的事。我们听说向来沉寂的农村里，有几百个戏剧团体发生，不受一切人的管理，都是独立的。这些团体都很愿意采用新的戏院方法，时常吟诗歌曲。

　　俄国的好艺术家好戏剧家都参与这种新式剧院，这种新式剧院是苏维埃俄国里新发现的。积极为苏维埃政府办这些事的人，称为戏剧艺术家：堂琛夸（Nemirolisha-Danshonko）、史泰尼斯拉夫斯奇（Stanislavsky）、塞尼纳（Sanina）、国家剧院代表美伊霍尔德（Moyehold）、犹寿（Jugin）、塞略屏（Chaliapin）等；最著名的戏剧家：郭美塞尔寿史奇（Komissargevsky）、泰伊洛夫（Tairoff）等。戏剧理论家及戏剧历史家最近参与委员会的事务的有摩沙洛夫、齐林思奇教授（Zelinsky）、伊凡诺夫等。

　　即使十月革命之后还有一部分戏剧家不信任新政府，而现在戏剧家及苏维埃当局早已十分亲密。艺术家很明白苏维埃政府能使他们充分发展自己的创造能力，只有一个条件，要他们的新发明可以使群众十分领受，并且戏院亦不是单为特权阶级而设，而要为所有的农工阶级而设。

　　戏剧家及艺术家于种种机会对于农工阶级表示极亲密的关系。其中最足纪念的，就是一九一八年年底教育委员长鲁纳察尔思奇在莫斯科所表示的敬意。这种敬礼是经演剧员的动议而举行的，向莫斯科及彼得城全体戏剧家表示。这次集会中演说的要紧意思，就是说：苏维埃政府特意要使戏剧有许多充分的新发展，以前所不知道的。

　　我们以前所考察戏剧家而承认他的好处，苏维埃政府却完全否认，这是处处都可以看得出的。知识阶级，在十月革命之后对于布尔塞维克反对得很激烈，渐渐地他们看见试验的成绩，相信苏维埃政府不但是在国内能统一的唯一政府，而且还能有使俄国增进高等文化，以利农工阶级的目的。

　　这种情形，以郭理奇为尤著，他头两个月很激烈的反对新政府，后来他就改变了态度，成了一个教育委员会中最有能力的办事员，又是彼得城苏维埃中的一员（副议长）。

　　现在几十几百位学者、著作家、艺术家、工程师，用自己的知识及能力为劳农政府服务，促进进化。

　　注释

　　[1]鲁纳察尔史基，今译卢那察尔斯基（Анатолий Васильевич Луначарский，1875—1933），苏联党和政府活动家、文艺评论家。1917年十月革命后至1929年任教育人民委员。著有历史剧《奥里维·克伦威尔》、《福马·康帕内拉》和剧本《解放了的堂吉诃德》。

　　[2]德谟克拉西，英文democracy的音译。即“民主”。

　　[3]罗曼诺夫家族，俄罗斯王朝历代沙皇的家族。从1613年第一个沙皇米哈依尔·费多罗维奇起，到1917年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被推翻，这个家族统治俄罗斯达304年。

　　[4]普希金（Александр Сергеевич Пушкин，1799—1837），俄国诗人，诗作有《高加索的俘虏》、《茨冈》、《青铜骑士》及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等。

　　[5]托尔斯泰（Лев Николаевич Толстой，1828—1910），俄国作家，代表作有《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复活》等。

　　[6]屠格涅夫（Иван Сергеевич Тургенев，1818—1883），俄国作家。代表作有《罗亭》、《贵族之家》、《前夜》、《父与子》等。

　　[7]柴霍夫，今译契诃夫（Антон Повлович Чехов，1860—1904），俄国作家。作品有小说《变色龙》、《套中人》以及《万尼亚舅舅》、《三姊妹》、《樱桃园》等剧本。

　　[8]刘尔孟托夫，今译莱蒙托夫（Mихаил Юрьевич Лермонтов，1814—1841），俄国诗人。主要作品有抒情诗《鲍罗金诺》、《祖国》、《孤帆》，长诗《恶魔》等。

　　[9]陀思妥亦夫思奇，今译陀思妥耶夫斯基（Фёдор Михайлович Достоевский，1821—1881），俄国作家。作品有长篇小说《被侮辱与被损害的》、《罪与罚》、《白痴》、《卡拉马佐夫兄弟》等。

　　[10]乌司平斯奇，今译乌斯宾斯基（Гле бИванович Успенский，1843—1902），俄国作家。作品有《遗失街风习》、《破产》等，在俄国文学中最早反映工人对资本主义剥削的自发性反抗。

　　[11]克留洛夫，今译克雷洛夫（Иван Андреевич Крылов，1769—1844），俄国寓言作家。作品有《狼和小羊》、《鱼的跳舞》、《蜜蜂和苍蝇》、《梭子鱼和猫》等。

　　[12]原文如此。

　　(1)本文译自海参崴《创造》杂志第2期。译文原载《改造》第4卷第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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