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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My dear teacher:

  我前信已经说,我这个学校发生事情了,现在告诉你这几天的好玩工作,现在虽然似乎更多事做,但也不见得一个空间同时不能容二物的,所以我现时之忙,不在彼而在此,可是兴趣多,我的精神快乐起来了。

  我们不满意于这校学生,自入校至前几天,个个教职员都提心吊胆来顺从委曲将就她们,而不特不得小姐满意,至我们办事的弄得筋疲力竭,叫苦连天,忽然间一个机会来了!原来阳十月广州学生联合会例须召集各校开全体大会,每校卅人中选举一人出席,我校学生会为右派把持,右派自树的派沈洪慈被逐出境,各校树的派(以手杖——粗的——为武器,以攻打敌党,有似意大利棒喝团)分子次第消灭,惟我校余孽仍存,且把持学生会,在十月廿九(星五)接广州学联会通知派出席代表后,我校学生会主席李秀梅,先不将函公布,暗中策划己派分子若干人为预选人物,布置妥当,然后于(星六)卅日早在黑板布告学生会开全体大会选举代表会,时间是下第二时之十分钟,但不依校规先通知学校,当由我叫学生会代表来质问,始答应将时间改至午饭后,由我探听,始知选举大会为选举出席学生联合会事,而黑板不明写,显见含有作用。我想,这关系于学生界及学校前途甚重,因急向与我们同意见之学生联络,希望其有法对待这次选举黑幕。及星六上午学生会主席名李秀梅的因早上开会被干涉,乃改于午十二时开全体大会,但仍不先得学校允可,并候至十二时半人全到校上课时始摇铃开会,而有些学生则因先生已到教室,照旧上课,有些则在会场旁弹劾这次会议主席舞弊违法。及星期日(卅一)该违法学生大会所选出之代表到学联会出席时,反对之学生则亲携公函向大会否认其代表资格,由青年部判决,认有纠纷不许出席,是日学生会更因有别校同此情形,变成流会,改本星期日(七号)再召集大会,而代表学校之学生廿五人则如何解决?该学生会主席自知罪设法遮掩耳目,更于七号午后代表出席学联会之前二三时召集合法班代表会议,追认该日选出之代表为合法,更开大会讨论,两派引起纠纷,学校强制,而反右派之学生则贴标贴,发传单以宣布李秀梅主席罪状。学校借口(避)免纠纷,禁止两方开会,一面请中央、省、市三青年部长到校演说反动派情形,学校不准学生开会,而学生强要求,答应令其开会,两方有二人布告意见,更由学校布告实情,然后宣告散会,但右派不受约束,仍要继开,并呼校长反革命,当将说话者记住,后组织特别裁判委员会,议决主席(违)犯校章开除,说校长反革命的那个,则谓其侮辱师长,亦开除,立即布告。今日(星四,十一月四日)为开除学生之第一日,看来各班照常上课,无举动,更不令开会,但右派暗中活动,请各班人签名。闻明日(星五,五号)或有游行散传单诉冤,或硬拥已开除之主席回校主持开会,但未必更有何种重大行动,因中山大学的反革命右派分子如树的党沈洪慈等,平日在广州以中大为大本营,操纵各校学生会,现中大改组,中大学生会亦为左派支配,而中央,省市各青年部长(管辖学校)亦多与左派接近,故我校反动派虽设法求助,结果学校或者由右而向左转,姑无论其办法,是否先停办,或另有他法,总之,离开此校,我早亦愿意,现天假机会,能稍尽力于党,使学校改变旧日右倾而左转,则不枉我回母校一次,白捱数月,这是成功的话,若说失败,被学生攻倒,也没有什么,反正我并未打算在这里多担〔耽〕搁。

  今日阅报说闽南已被革命军肃清,闽周兵逃回厦门,那么,厦门交通不知有没有变,此信能早日到否?

  李遇安日前来一信,说见伏园,知我来粤约时一见。他是老实人,我回信给他,有空到校来了。

  广州陆续凉起来,早晚穿夹(衣),中午穿单衣二件可矣。

  伏园已回厦否?他既由厦来粤作事,又回去,有什么原故?

  这些天我在校加倍用心对待敌人,闲的时候也想起没有来信,今晚一查,则卅才收过你的一信(二十四寄),可见这是我孩子气了。

  你也孩气十足,所以我虽然困倦,也欢喜写几句话,但以后或多隔几日写信,必是有趣的向敌人奋斗事忙,稍闲即复,不须挂念,要说的话大约够了,先暂“带住”。

  Your H.M.十一月四晚十一时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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