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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政治情形与天津会议


  ——北京通信(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

  (一)天津会议以前,奉、鲁对于时局的意见及其互相的关系。奉、鲁关系自国民军退出南口以后,日渐疏远,而入乎几于破裂的地位,故张作霖于直省地盘,豫、苏、皖省等足以引起奉、鲁冲突的问题尚未解决而待解决之时来津,想在天津会议中,解决此问题。

  在我们尚未谈到天津会议以前,我们必〈先〉预先明了奉系对于时局的意见,但以过去的事实看来,我们可以说,奉、鲁的冲突就在直、鲁、苏、皖地盘占领的问题,而分配地盘与破除奉、鲁的嫌隙,将为天津会议的重要日程。兹将奉、鲁的意见分析如左:

  一、奉系对河南问题的态度

  对于河南问题,奉方之意听其自生自灭,且有宁愿吴之苟存以为南北冲缓而不愿鲁军南下以求发展。

  在九江尚未克复以前,褚玉璞急令保大鲁军陆续南下,奉方对此,时加劝阻,每谓吴氏现在的地位,决难久存,鲁方果欲得豫,不妨待吴自灭时,再行用兵,既可夺其河南地盘之实力,又可不蒙破坏合作之恶名;而且直系军队异常复杂,新直系军队,又有相当势力,又加之西北军雄视于西,北伐军压迫于南,对于解决河南所有之一切困难,鲁军是否有力对付,均是须考虑之问题。不然奉将牵引入于战事漩涡,而又引起奉、鲁间新的冲突。

  由此我们可以知道:奉方之意,如果鲁欲取豫必须与吴合作,联“忠吴之军”以击“叛吴之军”,得豫尚属不难,且合于当日合作讨赤之信约。迨将“叛吴之军”肃清后,再与忠吴之军一致对待党军,实力自较充足,纵不能恢复武汉,当可以保有河南。如此做去,奉方可始终持旁观之态度,而不必出兵应援,当为鲁方所赞成者也。如果鲁方不愿如此作去,则惟有待至郑州失守之际,再行调兵入豫,无论如何今日绝不可轻率为之,自投险地,且将遗累奉方也。

  二、奉系对江苏问题之态度

  对于解决江苏问题,奉系以贿买苏军为入手办法,前杨宇霆以十万元汇沪收买海军即其一端,今仍继续采用此项政策,而不欲施以武力,非至政治手段已见成功之际,绝不派兵南下。据确实消息,奉系持此态度有下列之理由:

  (一)日本极力反对再出兵;(二)财政困难军饷无着;(三)只须苏军内部可以贿买,当兹孙传芳之势力已大失坠之际,事实上无派兵攻取之必要;(四)鲁方坚持由鲁军单独南下,奉若派兵强与同行,通过山东时鲁方必予以种种阻碍;(五)奉军实行派兵,在未出动之前,鲁军必争先南下,捷足先登,苏、皖自必为鲁军先得,殆无疑义,以今日鲁方之如此强横,奉决无单独南下之可能;(六)张作霖仍亟欲入京主政,无心作战;(七)奉方与津浦南段之苏、皖军(尤其是皖军),尚无充分之接洽,恐其为奉军南下时之窒碍;(八)用政治手段取苏,未来之督长,自必属诸杨宇霆,杨之雪耻夙愿于以得偿,若以武力征取,则督长必归前方有功作战将领(张学良不得志于直,对苏乃亦垂涎);(九)政治手段轻而易举,不落痕迹,可避免他方之嫉忌,且不背奉、孙(传芳)间一致对粤之信约;(十)东南人民渴望和平,若采武力,必招东南人民之严重反感与怨恨,非今日收买人心想做总统之张作霖所肯为。

  据与张学良接近者言(奉方某团长),奉方图苏确系采取政治手段,贿买苏省军队,现已有十之六七业经接洽妥当,须待孙传芳丧失安徽或并南京而亦不守时,始实行发动。

  现在奉方预定之步骤,必待孙溃退南京之际,再由苏将领通电拥杨(宇霆)入苏主政,不著痕迹,且极堂皇正大之至。

  总之奉方主张慎重对苏用兵者,其惟一之用意,实在于“延宕”:一、阻鲁军之南下;二、待自所企图者(政治手段)之成功。

  奉方之能否取得江苏,纯视今日能否阻止鲁军之南下,而在鲁军方面,则以时机紧迫,非立刻动员不可,今日实当最紧之关头,张作霖入关所视为最重要之任务,实在于此。去电劝阻鲁军既不生效,计惟有动之以见面之情,并藉天津会议,延宕时日,又恐张宗昌之拒绝来津,乃由学良派许兰洲、王芝祥、徐世光所谓“三大员”者为代表,赴济劝驾,兼带“请罪”之性质,疏解数月来之嫌隙,即世人所谓奉、鲁间之暗潮也。学良大得罪于宗昌,宗昌既不得意于京绥线,复失意于京城,……鲁方以外之事,如中央政局等等,直无发言之权,其怀恨学良实已深极,今日并“老帅”之命,而亦公然不听者,根本实缘于此。现在奉方既有所求于鲁方,望宗昌之惠然肯来,自非先由小张向宗昌劝驾道歉不可。

  张宗昌本不愿来,纵不得已而来,亦须摆点架子,其于近日出巡,且于张氏入关而后为赴青岛阅兵之准备,皆故为“不来”之表示。在宗昌之内意,亦深知来之不利而极有害,“老帅”情面究不可却,结果自非“从命”不可,则直[真]所谓“哑子吃黄连”矣。然宗昌亦自知鲁军之外强中干,内部凌乱,将来得苏而后,仍非藉重奉为后援不可。且学良、麟春等,与己恶感甚深,若再得罪于“老帅”,老帅愤而于鲁军南下之际,设法牵制鲁军之背,亦殊意中之事。今学良既如此恭维,而老帅亦殷勤备至,面子上已光炫已极,明知天津不啻陷阱,情势上不能不投,虽然大好河山眼看将为人有,于心终殊不甘。“老帅”之情面既不可却,与之晤面,自必完全失败,计不如于来津之前,藉星使之往反,以为间接之协商,“大纲”解决后再来津商议细目,实比较的有利,至少亦不至大吃亏也。

  三、鲁方对苏、皖、豫问题之态度

  当孙军尚能支持与获胜于九江之时,鲁方倾向于图豫,胜于图苏,故在九江未克以前,保大之直鲁军,继续向南进展,依次实行其图豫之计划,置奉方之劝阻于不顾,直至九江陷落传来之时,始止。九江既陷落,择肥而噬,择易而为,舍豫图苏,殆属当然,其军事中心遂由京汉线而复移至津浦线。

  直鲁军自大名、大南以至临城,曾于月余前以两军之兵力(直、鲁军中之两军)造成一横的防线,以为必要时进取陇海线之用。九江陷落之消息传来,张宗昌立令此横的防线上之全部军队,齐向临城集中,待令出发,他方石家庄方面,预备队之铁甲车队,亦奉令开往鲁南。但鲁张所以急于发动者,其原因为:

  (一)孙与吴现已无挽回其势力之可能;(二)靳云鹗等及苏、皖将领,皆有倒戈之准备,既吴、孙已失去势力,实际上所谓倒戈不必向吴、孙而为向奉、鲁倒戈也。若再缓延不出兵,豫、苏、皖必为倒戈者所占有,则收拾极难;(三)党军已入皖,皖、闽、豫不归于倒戈者所有,亦必归党军所有,尤堪注意者,为党军之向浙境进攻,冀联合浙南夏超之残部,以占有浙省。一面由皖而苏,一面由浙而沪,东南之危,可谓极矣,若再迟数日而不出兵,黄河流域必为侵入。至河南方面之新直系,刻亦大为活动,不久必代吴(佩孚)而复兴。国民军进逼潼关或先与直系之一部分打成一片,更进而与党军联络一气,而向黄河流域进展,就军事之情势急迫言,亦非立即调兵入豫入苏不可。

  鲁方之主张二:奉军攻豫,鲁军攻苏:(一)以苏、豫两处之情势相较,苏实较豫更为紧迫,苏非立取不可,可以立即取苏者,惟有鲁军耳;(二)鲁军已集中鲁南一带,完成一切准备,动员令一下,便可立刻实行发动;(三)奉方对苏毫无军事上之准备,绝难应付今日紧迫之时局;(四)河南局势虽亦吃紧,但奉若立即准备,向豫出兵,纵经数日,亦不为晚,故奉方以解决河南为最适宜;(五)津浦南段之苏、皖各军,当经鲁方疏通就绪,且有与鲁方订立秘密协定者,鲁军入苏,殆毫无阻碍可言;(六)奉方(与)津浦南段之各军,似无甚接洽,彼等必阻碍奉军之入苏。

  四、鲁方请奉方攻豫之条件

  河南之穷且乱,已达极点,江苏较诸河南自胜百倍。鲁方已知奉之不欲攻豫,更不愿以江苏归鲁,特提出下列优许奉方之条件;只须奉方以江苏划归鲁方,自任收拾河南,则鲁方愿承认下例各种条件:(一)奉军入豫时,保大两属可任意驻防,其详细办法另订之;(二)奉军得河南后,所有陕西、湖北之事,均归奉方收拾;(三)如奉方愿得豫、皖两省,鲁方也可同意之,惟皖境之一段铁路,应归鲁军驻防,但鲁军当任奉军自由通过。将来鲁军得江苏后,倘能更得浙江,或其他一省,则直隶定让诸奉方;(四)将来鲁军得江苏后,或可将直隶让于奉方;(五)鲁方得江苏后,如张老帅愿作总统,鲁方将以全力拥戴之;(六)无论鲁方地盘扩张至何等地步,永远服从张老帅之命令。

  鲁方亦知奉方正以政治手段图苏,深恐奉方之先鲁方而得江苏,于是乃以非正式的方式,将下列之意,传达奉方:

  如果奉方一味延宕,而不与鲁方速将对苏、对豫用兵之事在此短时间为此切实之解决,则鲁方鉴于东南形势之危急,迫不及待,惟有采取断然之处置,不问奉方之果否同意,立即派兵实行入苏(以上之表示,张作霖在奉时,早已闻之,一时颇觉恐慌,九江陷落,予张之总统梦以重大之打击,张本拟暂缓入关,兼以对鲁“延宕”者,但事势如此,乃亦不得不立即动身矣)。

  鲁方虽提出前记之让步条件,而奉方之意态则依然无甚变更,盖奉亦如鲁之“惟欲争得江苏”也。其对鲁方所提出之对案,略如下记三项:(一)只须江苏归奉,奉愿以皖、豫归诸鲁方,但在今日情形之下,仍不宜对豫立即用兵,非预有相当之把握,鲁军不得轻率入豫;(二)直隶可永久归鲁方所有;(三)奉、鲁取得苏、皖之后,应坚持“维护黄河流域,以防党军北来”之惟一意旨,不得轻于再事向外发展。果须再向外发展,最好限定鲁军,由豫赴陕,奉军由苏取浙。

  奉方确拟于苏、皖、豫解决后,与党军从事于和平磋商。从事于和平磋商时,概由奉方作主,鲁方有何意见尽可向奉方建议。果须“讨赤”到底,与赣、鄂党军再战时,亦完全由奉方作主,鲁军不得单独行动。

  根据以上的材料,我们一方面可以明了,天津会议之所以必然产生,一方面也可以预料,天津会议之不易得良好结果。兹将经过情形及其结果,就各方面报告汇述如左:

  据闻张宗昌尚未抵津以前,二张之间对于南下用兵已有:(一)鲁军暂时不南下入苏,(二)俟孙传芳至不能保守安徽时,由奉、鲁军同时南下,苏省地盘留待天津会议商决之谅解□□。张宗昌数月以来,曾一再向各方声明:“非俟孙传芳前来请援,鲁军决不南下。”最近鲁军之准备入苏,情理上本勉强已极。适杨文恺奉孙之令,急于此时北上,力言:“孙有维持现状之能力,再经若干日之内部整理,必可谋江西之恢复,在现在实无须乎奉、鲁之南援。”此实予张宗昌以莫大之打击,使张宗昌不得不暂缓南下。惟鲁军虽已与奉军议定暂不入苏,但据确报,临城、韩庄之鲁军刻正暗向南方移进,集中苏、鲁边境,且有一部分距徐州只五六里,盖今日复进一步,将来便可尽先占得江苏也。奉军与鲁军同时南下一节,鲁方初颇不愿,仍欲贯彻其“单独入苏”之望,但又无何等理由可言,亦惟有赞成之而已。盖以最重要之关键尚在天津会议中如何为最后之解决。奉方内部之计划,拟于孙传芳失安徽时,立由被贿买之苏军发动迎杨,同时奉、鲁乘风南下,苏军势力究嫌孤弱,非奉军之往不易维持也。

  两张到津虽已为日不少,但所谓之天津会议,并无具体形式,只不过酒肉争逐,狂嫖乱赌之余,以谈心之形式,互视各方之欲望而已。而奉、鲁两方秘密会议则进行甚急。综合各方报告,所谓天津会议之结果,可作以下之断定:

  一、军事方面 张宗昌因入苏问题一时不易解决,拟于入苏以前,先取陇海线,奉张对此尚未同意。入苏问题含有奉、鲁对苏、皖、豫地盘分配问题,均是不易解决,奉方以延宕手段对付鲁张。最近所闻,奉军由韩麟春率领,直鲁军由褚玉璞率领,沿京汉路入豫。刻正与吴商,请吴率其亲信军队攻陕②,向西北发展,如靳等不合作,则先除之,已于天津会议决定,故自昨夜起奉军即陆续南下,军行在夜间颇秘密(奉在津密设二机关,专以金钱接洽靳、田、魏部下级军官)。但据另一消息,天津会议决定,与此〈有〉稍有出入,即褚玉璞入皖,陈调元调苏,孙传芳退浙,并闻此已得孙之同意,但最近孙传芳已于十八日来津一次,其作用如何,尚未得到报告。但据报纸宣传,奉、鲁、孙之间以[已]有下列之决定:

  (一)由张宗昌统率直、鲁军十五万克日开赴江西当[挡]党军之主力;(二)由孙传芳军队保守苏、浙,并抵御党军;(三)渤海舰队及东北舰队由海道同时出动,溯江开入江西,并相机抽拨一部分直攻广东,输送军队并参加战斗;(四)张学良以三四方面军团防守京畿一带;(五)张作霖以总制北方军队名义,在后方遥为节制,惟名号尚未决定。如此则鲁系几乎完全胜利矣,但此决非奉系将领所愿意,而未来之新冲突已在酝酿之中矣。当直、鲁入豫消息传出时,鲁系将领异常愤慨,褚玉璞谓奉系与他玩笑,给他们炉烧饼吃;当然此次消息传出后,奉系将领之不满可以断言。如此为奉系拣乾滩之计划,则又当别论矣。

  二、政治方面 奉张之总统梦,前本极热,近已冷水浇了三次,故较前为冷却。第一次北伐军占领武汉;第二次是日本提出保境安民之警告;第三次是北伐军占领九江。奉系旧派中之吴俊升、张作相欲承继东三省之最高政权,故极力怂恿奉张,入京主政,尤以吴大舌头为最热心。因郭茂宸之役,多伦之役,吴功为多,而资格亦以吴为最老,故承继奉张亦最有希望。而新派中之杨宇霆、张学良等,则反对之。其原因:(一)新派不欲以东三省最高政权让诸旧派;(二)新派知人心对奉之向背极为明了,不愿奉系蹈“飞的高跌的重”之险境。但新派以奉张高梦极酣,以此进言,恐招其疑忌,故心虽不赞成,而亦不敢出诸口。安福派拥段再出之运动,亦以此渐归沉寂,鲁张亦不赞成奉张入京主政。因知张如入京,直隶必归张学良,而奉嫡系之努[势]力,在关内骤涨,与鲁系以大不利。本月十三日夜十二时,张学良召集新派要人韩麟春、常荫槐等在天津京奉路局密议,设法劝醒奉张总统之迷梦。杨宇霆与段派有关,似颇消极的赞助拥段。又闻十六(日)晚各省领袖及某代表在津某处秘[密]会,奉旧派吴俊升方面之人发言,主张拥张为临时大元帅(日报谓:系中央保安总司令驻节天津),列席者默不作声,不欢而散。段派结晋阎、鲁张,与争首座。

  三、吴佩孚之地位及其态度 在西北军进入陕西消息传来之后,吴佩孚本有率师西上,以阻西北军东下发展与党军联合会师中原。但自会议决定奉、鲁派兵入豫消息传出后,吴之态度,骤然变化,暂不率师援陕,且有以其残部与南下奉、鲁军以决雌雄之势。近来吴曾七次下向南总攻击令,但无一应者,而且靳、田、魏、寇有种种活动,向奉输诚,拥张为大元帅,并有要吴署名之意,被吴拒绝,吴甚愤慨,但其部下则不断向南向北争觅主人。可以说河南问题实甚复杂,吴既不能统一,奉、鲁亦不能勘定如意。

  四、西北军入陕与奉方对策 据最近报告,西北军已至西安城下,城围不日可解,冯已预定即赴平凉督战以期早出潼关。

  奉方会议对于西北问题十分重视,谓西北重于东南,决定不肯放松,现正积极图谋,并于前日电讯晋阎:(一)能否驱走冯玉祥离开包绥,(二)能否向冯部即日进攻,(三)一、二条不能实现则须让出京绥全线,由奉军独立进攻。晋阎覆电谓,第一、(二)条绝对不可能,二[第]三条可随便听奉张施行,如此可见晋军对于国军之态度。

  五、晋阎对西北军的态度 阎锡山本是一个八面玲珑的老滑头,既不敢得罪奉张,亦不敢得罪形势日见开展之国民党与国民军,且与安福暗结甚深,在天津会议中倾向于张宗昌拥戴段祺瑞。其出席代表过京,曾对某要人言,如时局发展至某种田地,阎可受党政府命令。即如此次晋阎代表见天津会议奉系之贪得无厌,因而退出回晋,以及晋阎答复奉电之语气,可知其决不能与国民军以重大压迫也。

  但现在天津会议尚未终结,张作霖灵魂杨宇霆尚未来津,杨来津后天津会议的最后结果如何,尚须俟下次报告也。

  署名:列武

  《向导周报》第180期

  1926年11月

  ①题解 1926年11月6日,北伐军攻克南昌。11日,蒋介石在九江举行军事会议,决定赣事由朱培德主持,今后对浙、皖取急进方针。11月12日,张作霖在天津召开奉系军事会议。次日,张宗昌及吴佩孚、孙传芳、阎锡山、商震之代表应邀到津。15日,正式开始天津会议。决定张宗昌援孙传芳,褚玉璞援吴,但孙、吴不请则决不出动。另请阎援刘镇华,商改编绥西之国民军,力如不逮,奉即派骑兵协助。18日,孙传芳微服由宁亲自抵津求援。20日,会议进一步决定:张宗昌率直鲁军15万南下,进兵江西;孙传芳保守江苏、浙江;张学良守京畿;渤海舰队、东北舰队亦南下参战。张作霖任北方军队统帅。11月22日,杨宇霆应张作霖之召由奉抵津,孙传芳拜服道歉,并称愿将东南奉还给杨。杨对出兵力主谨慎从事。张宗昌是日返济南下援孙动员令。天津会议暂结束。12月1日,张作霖就任安国军总司令,天津会议继续举行。仍决定孙传芳守长江前线;张宗昌在江北作后盾;韩麟春率17军入豫援吴;热河汤玉玺、察哈尔高维岳协助阎防包绥国民军。12月6日,孙传芳表示迎张宗昌率直鲁军过江。吴佩孚则反对奉军入豫。

  本篇署名列武,亦是北方区的军事通讯。

  ②请吴率其亲信军队攻陕 1926年11月27日国民军解西安之围。12月6日,吴佩孚在郑州开军事会议,决定联奉反攻,派田维勤为援陕全军总司令,张治公为前敌总指挥,但实际无进展,其部下主要力量拥靳云鹗起而与入豫奉军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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