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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江冬秀书


  (1928年)

  冬秀:

  十七(星期四)夜搭夜车往南京去了一趟,住了三夜,昨(廿一)夜仍搭夜车回来。我虽然辞了“专家”委员,又辞了公开讲演,但经农、端升、云五都写信来,说至少须以“大学委员会”名义到一次会,免得“太露相”了,一班朋友不好相见。所以我决定去走一次,开了两次大会,陪蔡先生、夫人玩了一天(星期)山,始终不曾在会场开上开口一次。只在两次宴会席上说了几句话,总算不曾得罪人。

  星期六上午的审查会我没有去,偷空去下浮桥看了大嫚一家。

  保和憔悴的很,去年两个儿子都死了,家中凄惨的很。大嫚头发全白了,大姊精神很好。我已托文伯为保和觅一事。他们都不知道你回家了。大姊今年二月还想来上海给思祖做十岁生日呢。后来因为走不开,遂不曾来。二姊也见着了。

  我本想带祖望去,后来因为招待所须带铺盖,故不便带他去。

  若把他交给大姊,我又怕他们家中有肺病。故决计留他在家中,睡在万孚房里。

  墓碑刻好,请拓印几张寄来一看。今天秀之有信来问墓山碑字。

  墓山碑决计请家中托人写,前信已说了。纪念碑决计空着,前信也说了。

  适之 十七,五,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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