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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派,曹、陆,安福俱乐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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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军人不横暴不抢钱?那个官僚不卖国肥家?那个政客不结党营私?我们从前专门骂段派,骂曹、陆,骂安福俱乐部,以为中国人要算这班分子最坏,中国必断送在他们手里;以为别的军人,别的官僚,别的政客,总要比他们好些,其实这种观察是一偏之见,大错而特错。 南京、武昌、广州也都禁止国民爱国运动,拘捕学生,打伤学生,比北京还要利害。广州的护法军人居然赶跑了议员,打毁了报馆,枪毙了主笔;北海的鱼都飞了,佛也跑了,河间府的田地现在也买不着了;南昌的商会叫苦连天;全国督军的荷包都满了;吴佩孚一旦做了湖南督军,假面就会揭穿。我们为什么专门反对段派呢? 中国实业公司是些什么人主持,在那里内外勾结大卖而特卖呢?北京的中、交票是何人弄到这步田地,现在还设法阻碍他兑现呢?“新华储蓄”的功德是谁做的呢?各条铁路是那一系的人把持舞弊弄到这步田地呢?北京□□(原文此处为□)胡同新造的大洋房,这钱是从那里来的?军事协定究竟有没有得过日本贿赂的人?北方官场中能找得出几个像董康那样干净的人呢?南方官场中能找得出几个像伍廷芳那样干净的人呢?我们为什么专门反对曹、陆? 上海某某制药公司是那些人帮他运动注册的?第一次北方议和代表用的八十万,南方代表都毫无沾染?倪嗣冲盐斤加价的事,安徽人无不痛心切齿,偏偏有个进步党的首领说是义举。新思潮的运动,已经很受压迫了,现在又加上一个国民党的要人大骂无产社会,说是:“将来之隐患”、“大乱之道”。广东财政厅,盐运使,关税余款,西南银行的问题,闹得鸭屎臭;北京固然是一派人的家天下,广州也是政学会的家天下;军人反对旧国会的军政府改组案,不是他们指使的吗?他们上海的机关报,现在开始攻击新文化运动了。我们为什么专门反对安福俱乐部? 我并不是为段派、曹陆、安福部辩护,我只希望我们青年国民要有彻底的觉悟。所谓彻底的觉悟,并不是要来彻底的攻击他们,是要一方面彻底的觉悟他们都不可靠,一方面彻底的觉悟只有我们自己可靠。不管他们怎样横暴贪污,只要我们自己万万不可再像他们那样横暴贪污,从自己个人起,要造成完全公正廉洁的人格,再由自己个人延长渐渐造成公正廉洁的社会。这公正廉洁的部分渐渐延长,那横暴贪污的部分自然就渐渐缩小。照这样办法,虽说过于迟缓,就怕比用特别大气力、求急速改造社会的效果还大,还要实在。就是攻击他们,也不可偏责一方,因为他们通是一路的人,若是责甲恕乙,不但甲心不服,乙必暗笑这班书生容易欺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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