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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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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时的雾由不同成分组成。各种比重不一样的气体和水蒸汽混合在一起,有次序地重迭着,因此雾给分成好几层,成了真正的组合体。最下面一层是碘,碘上面是硫,硫上面是溴,溴上面是磷。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一切,再加上电和磁的压力,就可以解释一些奇异现象,如像哥伦布和麦哲伦⑤看见的圣爱尔摩火⑥,塞内加⑦说起过的跟随船只飞的星星,普卢塔克⑧说起过的卡斯托耳和波鲁克斯⑨两种火焰,恺撒相信看见过的罗马军团的标枪发出的火光,弗留利⑩的杜伊诺城堡的矛给卫兵的长枪碰一碰迸发的火星,也许甚至还有古代人称之为“萨图尔努斯(11))的陆地闪电”的地上的闪光。在赤道,一层持久不散、无边无际的雾仿佛捆住了地球一样,这是cloud-ring(12),云环。云环的作用是使热带地区降温,就好像墨西哥湾暖流使地极变暖一样。在云环下面,雾有致命的危险。这儿是副热带无风带,Horse lati-tude①,前几个世纪的航海的人在这儿把一匹匹马丢进海里,为的是在暴风雨的时候可以减轻重量,在风平浪静的时候可以节省储存的淡水。哥伦布说过:“Nube abaxo es muerte②。”意思是:“低云就是死亡。”伊特鲁里亚人③喜欢气象学,如同迦勒底人喜欢天文学一样,他们有两个大祭司,一个是雷电大祭司,一个是乌云大祭司。掌电师观察闪电,掌雨师观察云雾。塔尔奎尼亚④的占卜祭司学校经常有提尔人⑤、腓尼基人⑥、佩拉斯吉人⑦和所有在古代的内海最早航行的人来求教。从那个时候开始,暴风雨形成的方式被人模糊地看到了。它和雾形成的方式有密切的联系,确切地说,是相同的现象。在海洋上有三个雾区,一个是赤道雾区,另外两个是南极的和北极的雾区。水手们把它们都叫一个名字:“赤道无风带”。 -------- ③ 幻日,又名假日,出现于日晕上的光点。 ④ 幻月,又名假月,出现于月晕上的光轮。 ⑤ 麦哲伦(1480—1521),葡萄牙著名航海家,被认为是第一个作环球航行的人。 ⑥ 圣爱尔摩火,是暴风雨中桅顶、塔尖等上出现的电击发光。圣爱尔摩(?—303),意大利主教,水手的守护神。 ⑦ 塞内加(前4— 公元65),古罗马哲学家,政治家,剧作家。 ⑧ 普卢塔克(约46— 约120),古希腊传记作家,散文家。 ⑨ 卡斯托耳和波鲁克斯为希腊神话中的主神宙斯的双生子,天文学中称北河二和北河三。 ⑩ 弗留利,意大利东北部一区。 ① Horselatitude,英语,直译为“马纬度”,约南北纬三十度至三十五度一带。此名可能为海员所取,除文中一说外,又有一说:当船只在高气压带内因无风不能行进时,为了保存饮水而将装运的马抛在海中。 ② 原为西班牙语。 ③ 伊特鲁里亚,是意大利中西部古国。 ④ 塔尔奎尼亚,是意大利拉齐奥大区城镇和主教区。 ⑤ 提尔,又译推罗,古时腓尼基一奴隶制城邦。 ⑥ 腓尼基,地中海东岸的古国,约当今黎巴嫩和叙利亚的沿海一带。 ⑦ 佩拉斯吉人·史前居住在希腊、小亚细亚和爱琴海诸岛屿的一个民族。 在任何海域,特别是在拉芒什海峡,春分或秋分时的雾是很危险的。它们会使海上立刻变成黑夜。雾的一个祸害是即使它不是很浓密的时候,也使人无法从海水颜色的变化辨认出海底的变化,因此产生了非常可怕的后果,因为根本看不到什么就靠近岩礁和浅滩了。你还没有得到任何警告,就到了暗礁旁边。雾常常逼得航行的船毫无办法,只好停下或者抛锚。雾造成的海难和风造成的一样多。 然而,在紧接着大雾天的猛烈的暴风以后,从英国来的作为邮船的单桅帆船“克什米尔号”平安地抵达了。它迎着海上初露的晨光,驶进圣彼得港,也正在这时候,朝着太阳科尔内城堡开了炮。天空晴朗。大家等待单桅帆船“克什米尔号”到来,因为它会带来圣桑普森的新教区长。单桅帆船到达不久,一个消息就立刻传遍了全城:昨天夜里在海上遇到一只载着遇难的船员的小船靠近它身旁求救。 七 闲逛的人幸好被捕鱼人看见 那天夜里,吉里雅特在风力减弱的时候,出海捕鱼,不过没有把他的小帆船驶得离岸太远。 下午两点钟光景,阳光灿烂,潮水上涨,他驾船回来。他经过“兽角”,想驶进路头小屋的小海湾,这时他仿佛看到在基德-霍姆-米尔椅子的投影里,有一个不像是岩石的影子的影子。他让小帆船顺着这个方向走。他看清楚了有一个人坐在基德-霍姆-米尔椅子上。海水已经涨得很高,岩石被海浪围住,要回去不再可能了。吉里雅特对那个人做了许多引他注意的手势,可是那个人一动也不动。吉里雅特将船靠近一看,原来那个人睡着了。 这个人穿了一身黑袍。吉里雅特心想:“他好像是一个教士。”他将船驶得更近一些,看到一张年轻人的脸。 这张脸他不认识。 幸好那岩石是陡峭地直立的,那儿有许多地方海水很深。吉里雅特将船转到一旁,让它沿着岩壁移。潮水将小船托起来,吉里雅特高高站在小帆船的边上,就能够摸到那个人的脚。他在船壳板上站直,举起双手,如果他这时候落到水里,很难说他能再浮到水面上来。海浪翻滚,在小帆船和岩礁之间肯定会粉身碎骨。 他拉住那个睡着的人的脚。 “喂,您在这儿干吗?” 那个人醒过来了。 “我在观看,”他说。 他完全清醒了,又说: “我才到本地。我上这儿来散步。昨天夜里我是在海上过的,我发现景色太美了,我很累,我睡着了。” “再过十分钟,您就会淹死了,”吉里雅特说。 “啊!” “跳到我的船上来。” 吉里雅特用脚撑住船不动,一只手紧紧抓住岩礁,另一只手伸给那个穿黑衣服的人,这个人轻快地跳上了他的船。这是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年轻人。 吉里雅特拿起桨,不到两分钟,小帆船就驶进了路头小屋的小海湾里。 年轻人戴了一顶圆帽子,打着白领带。他的黑长礼服纽扣一直扣到领带那儿。他的金黄色头发理成冠形,脸像女人,眼睛明净,神情严肃。 这时候船已经靠岸了。吉里雅特把缆绳穿进系绳的铁环,然后转过身来,看到那个年轻人的非常白的一只手送给他一枚金币①。吉里雅特轻轻地推开这只手。 沉寂了片刻,那个年轻人开口了。 “您救了我的命。” “也许是,”吉里雅特回答说。 缆绳系牢以后,他们上了岸。 年轻人又说: “我感谢您救了我的命,先生。” “这算不了什么。” 随着吉里雅特的回答,又是一阵沉寂。 “您是这个堂区的吗?”年轻人问。 “不是,”吉里雅特回答说。 “那您是哪个堂区的?” 吉里雅特举起右手,指着天说道: “是那个堂区。” 年轻人向他行过礼,离开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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