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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八


  “还会有谁呢?还会有谁,我最诚挚的公爵?”列别杰夫动人地微笑着,又动人地交叉着双手。

  公爵皱起眉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您看见了,鲁基杨·季莫菲伊奇,这事弄错了是很可怕的。这个费尔迪先科……我倒是不想说他的坏话……但是这个费尔迪先科……也就是说,谁知道呢,也许这就是他!……我想说,也许,他真的比其他人……更可能做这种事。”

  列别杰夫瞪大眼睛看着,竖起耳朵听着。

  “您要知道,”公爵感到迷惑,越来越皱紧双眉,在房间里前前后后踱来踱去,竭力不朝列别杰夫看一眼,“有人告诉我……对我说到费尔迪先科先生,除了别的以外,他仿佛是这样的人,即当着面应该克制,多余的话……什么也别说,您明白吗?我的意思是,也许,他真的比其他人更可能……不要弄错,这是主要的,明白吗?”

  “谁对你讲的费尔迪先科先生的?”列别杰夫急忙追问。

  “是人家轻轻告诉我的,不过我自己不相信这一点,我不得不告诉您这一点,对此我真感遗憾,我请您相信,我自己确实不相信这一点……这有点荒谬……咳,我做得多愚蠢呀!”

  “要知道,公爵,”列别杰夫甚至浑身打起颤来,“这很重要,现在这太重要了,也就是说,这不是讲费尔迪先科先生,而是讲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到您这里的(说这话的时候,列别杰夫跟在公爵后面前后跑来跑去,竭力想与之同步。)是这么回事,公爵,我现在告诉您:刚才,我和将军去维尔金家的时候,在他对我讲了火灾的事以后,他突然开始向我提到有关费尔迪先科先生的同样的话,当然,是满腔愤慨的,但是他说得既无条理又不顺当,我不由得向他提了一些问题,结果我完全可以确信,这一情况纯粹是他阁下灵感所发。其实,可以说,是出于一片好心。他之所以撒谎,唯一的原因就是不能克制感情:现在您看到了,如果他撒了谎,我对此深信不疑,那么您是怎么会听到这活的呢?要明白,公爵,这在他身上不过是一时灵感所至,那么究竟是谁告诉您的呢?这很重要……可以说……”

  “刚才科利亚告诉我这一点的,而他则是不久前父亲对他说的,他在6点钟或6点多的时候,不知干什么从房间里出来,在前室遇到了他父亲。”公爵讲述了一切细节。

  “好,瞧,这就叫蛛丝马迹,”列别杰夫搓着双手,不出声地笑着,说,“我就是这么想的!这就是说,他阁下故意在5点多的时候中断自己的安稳觉,去叫醒心爱的儿子,为了告诉他与赞尔迪先科先生相处非常危险!由此可见,费尔迪先科先生哪是什么危险人物!他阁下那种父亲不安又是怎么回事!嘿-嘿!……”

  “听着,列别杰夫,”公爵完全窘住了,“听着,要悄悄地行动!别弄得满城风雨!我求您了,列别杰夫,我恳求您……在这种情况下我发誓,我将协同您,但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别让任何人知道!”

  “请相信,最好心、最真诚、最高尚的公爵,”列别杰夫完全激奋地大声嚷道,请相信,这一切将埋在我这旧君子之心中,悄悄地行动,一起干!悄俏地行动,一起干!我甚至愿把我的全部鲜血……公爵阁下,我是个灵魂和精神都很卑微的人,但是您可以去问任何一个无赖,而不光是卑徽的人:他更愿意图谁打交道,跟他这样的无赖,还是跟像您这样最高尚的正人君子?他会回答,愿意跟最最高尚的正人君子打交道,这就是道德的胜利!再见,我深深敬爱的公爵!悄悄地行动……悄悄地行动而且……一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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