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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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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主要的,主要的不是一种思想,而是整个情境!如果伏尔泰、卢梭、普鲁东写了这份东西,我会去读,会发觉新思想,但不会惊诧到这种程度,但是,一个确实知道自己只能活10分钟的人说这一番话,这可是令人骄傲的!这可是个人人格独立的最高表现,这可是意味着直面勇对人生……不,这是伟大的精神力量!在这之后断定他故意不放上火帽,这就太卑下、太不自然!可是您要知道,昨天他们是欺骗了大家,耍了个花招:我根本没有跟他一起把东西装进旅行包,也从未见过手枪;是他自己收拾东西的,因此他一下子把我弄糊涂了。维拉说,您留他在这儿住;我起誓,不会有危险,何况我们大家都寸步不离守着他。” “昨天夜里你们中谁在那里?” “我,科斯佳·列别杰夫,布尔多夫斯墓;凯勒尔稍稍耽了一会,后来就到列别杰夫那儿睡觉去了,因为我们那里没有床钠好睡。费尔迪先科也睡在列别杰夫那里,7点钟就走了。将军总是在列别杰夫那儿的,现在也走了……列别杰夫可能马上就会到您这儿来;不知道有什么事,他在找您,问过两次了。如果您现在躺下回的话,要不要放他进来?我也要去睡了。啊,对了,我想对您说件事;刚才将军让我吃了一惊:6点多时布尔多夫斯基叫醒我去值班,甚至几乎是6点钟的时候;我出去了一会,突然遇见了将军,而且还醉得到了不认识我的地步:像根木柱子似的站在我面前;刚清醒过来就冲着我问:‘病人怎么样了?我来是打听病人槽况的……,我向他报告了,嗨,如此这般等等。‘这一切很好,’他说,‘但我是,我起早,主要是为了警告你;我有理由认为,当着费尔迪先科的面不能什么话都说,应该有所克制。’您明白吗,公爵?” “难道有这样的事?不过……对我们来说反正无所谓。” “是的,没有疑问,这无所谓,我们不是共济会会员!因此我甚至感到奇怪,将军竞为此而特意夜里来叫醒我。” “您说,费尔迪先科走了,是吗?” “7点钟走的;顺便到我这儿来了一下,我在值班!他说,他去维尔金那里睡个足。维尔金是个十足的酒鬼。好了,我走了:瞧,鲁基扬·季莫菲伊奇来了……公爵想睡觉,鲁基扬·季莫菲伊奇;往回走!” “仅仅耽1分钟,我深深敬重的公爵,有件在我看来有点重要的事,”进来的列别杰夫拖长了声音,用一种洞察一切的口吻轻声说着,并且庄重地鞠了个躬。他刚回来,甚至还未及回自己房间,因此还拿着帽子在乎中,他的脸流露出忧虑,还带着特别的不同寻常的自尊神情,。公爵请他坐下。 “您两次问起过我?大概,您始终为昨晚的事感到不安……” “公爵,您是说为昨天这男孩的事?哦,不;昨天我的思想很紊乱……但是今天我已经不打算同您的意见争执了,无论在什么方面。” “争……您怎么说的?” “我说:争执,是个法语词,像许多其他词一样,已经进入我们俄语了,但我并不特别主张用这个词。” “列别杰夫,您今天怎么这样一本正经,循规蹈矩,说起话来咬文嚼字的,”公爵微微一笑说。 “尼古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列别杰夫几乎用一种使人怜悯的声音对科利亚说,“我有一件事要告诉公爵,涉及到本人……” “哦,对,当然,当然,这不关我的事。再见,公爵!”科利亚马上就走开了。 “我喜欢这孩子的明白知趣,”望着他背影列别杰夫说,“这小家伙挺灵巧,虽然挺缠人的。深深敬爱的公爵,我遭受了一件异常不幸的事,是昨天晚上还是今天清晨……我还捉摸不定确切的时间。” “是什么事情?” “侧袋里丢了四百卢布,深深敬爱的公爵;大家正给您庆贺生日,”列别杰夫苦笑着补了一句。 “您丢失了四百卢布?这真遗憾。” “特别是对一个靠自己的劳动正直生活的穷人来说是这样。” “当然,当然,怎么会这样的?” “是喝酒造成的后果。我来找您是把您看做神明,深深敬爱的公爵,四百银卢布这笔款子我是在昨天下午5点钟时从一个债主那里得到的,接着就坐火车回到这里。皮夹放在口袋里。我换下制服穿上常礼眼,把钱放进常礼服,我想到了要把钱放在身边,打算晚上应人家的请求把钱交出去……就等代理人来。” “顺便问一句,鲁基扬·季真菲伊奇,您在报上登过广告说,您收金银物品作抵押付款,这是真的吗?” “是通过代理人;不用我自己的名字,也不用我的地址。我本钱微不足道,又因为添了人了,您自己也会同意,收一点正当的利息……” “是的,是的;我不过是了解一下;对不起,我打断了您。” “代理人没有来一而那时又送来了那个不幸的人;午餐后我已经处于一种亢奋状态;来了这些客人,喝了……茶,……我很快活,却不料大祸临头。当时已很晚了,凯勒尔进来宣布您的大庆日子,并吩咐拿出香槟来,亲爱的深深敬重的公爵,我有一颗心(您大概已经发觉了,因为我是配得到这一点的),我有一颗心,我不说赤胆忠心,但可以说是知恩图报的,我还以此引以为豪。为了使准备中的聚会更加庄重,我个人也等着祝贺您,我忽然想到去,换下家常便服,穿上回家后脱下的制服,我这么做了,公爵,您大概也注意到了我一晚上都穿着制眼。我换了衣服,却忘了放在家常便服中的皮夹。哦……上帝想要惩罚人的时候,首先剥夺你的理智,真是这样。直到今天,己经7点半了,我醒来时,像个疯子似的从床上跳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抓那件常礼眼,一只是一只空口袋。皮夹子已音无踪迹。” “呵,这真不愉快。” “确实不愉快,您刚才找到的合适字眼真是得体,”列别杰夫不无狡黠地添了一句说。 “不过,怎么会……”公爵若有所思,颇感不安地说,“这可是很严重的情况。” “确实严重,您又找了另一个字眼,公爵,为了表示……” “啊,够了,鲁基扬·季莫菲伊奇,这用得着找字眼吗?重要的不是字眼……您认为,您喝醉时皮夹子会不会从您口袋里掉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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