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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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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九章 “您当然不会否认,”加夫里拉·阿尔达利诺维奇直接对全神贯注听着他讲话的布尔多夫斯基开始说,而布尔多夫斯基却对他惊讶得瞪着眼,并明显地处于强烈的慌乱之中,“您不会,当然也不想正式否认,您是在您尊敬的父亲和十等文官布尔多夫斯基先生即您的父亲合法结婚后过了整整两年才出生的。您出生的时间在事实上是太容易证实了,因此在凯勒尔先生的文章中歪曲这一事实,对您和您母亲来说是莫大的侮辱,这只能解释为凯勤尔先生本人的想象力太轻飘,他以为这样可以更能说明您的权利无可争议,也就能保护您的利益。凯勒尔先生说,他事先给您念过文章,虽然没有全念。毫无疑问,他没有给您念到这个地方……” “没有念到,确实如此,”拳击手打断说,“但是所有的事实都是一位权威性人士告诉我的,我就……” “对不起,凯勒尔先生,”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阻止他说,“请让我说。请相信,到时候还会谈到您的文章,那时您再作解释。现在最好还是按顺序继续说下去。十分偶然,在我妹妹瓦尔瓦拉·阿尔达利翁诺夫娜·普季岑娜的帮助下,我从她的好友,女地主妇维拉·可列克谢耶夫娜·祖布科娃那里得到已故的尼古拉·安德列耶维奇·帕夫利谢夫的一封信,这是24年前他从国外写给她的。在与维拉·阿列克谢耶夫娜结识以后,按照她的指点,我找了退役上校季莫菲·费奥多罗维奇·维亚佐夫金,他是帕夫利谢夫先生的远亲,当时是他的十分要好的朋友。从他那里我又得到尼古拉。 安德列耶维奇从国外写来的两封信,根据这三封信,根据信中所写的日期和事实,没有任何反驳和怀疑的可能,可以确凿地证明,尼古拉·安德列耶维奇当时到国外去了(在那里连续grT年),布尔多夫斯基先生,那是在您出生俞一年半的事。您也知道,您母亲从来也没有离开过俄国……此刻我不想念这几封信。现在已经不早了。我只是宣布了起码的事实。但是,布尔多夫斯基先生,如果您愿意约定个时间,哪怕是明天上午到我部里会晤,并把您的证人(人数随便)以及鉴定笔迹专家带来,我也丝毫不怀疑,您会不能不相信我所说的事实是无可争议的真情。既然这样,那么这一件事当然也就不攻自破,自然而然终止了结。” 接着大家又是一阵骚动,人人显得极为激动。布尔多夫斯基本人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受骗了,受骗了,但不是受切巴罗夫的骗,而是很久很久前就受骗了;我不要鉴定专家,也不要证人,我相信,我放弃……1万卢布我也不要了……告辞了……” 他拿起帽子,移开椅子,准备离去。 “如果可能的活,布尔多夫斯基先生,”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温惋悦耳地留住他,“那么就再留哪怕5分钟。因为这件事还发现了几件非常重要的事实,特别对于你来说很有关系,无论如何是相当令人好奇的。照我看来您不能不了解这些事实,如果事情完全弄清楚,也许您本人会更感到高兴……” 布尔多夫斯基默默地坐了下来,稍稍低着头,仿佛陷于深深的沉恩之中。列别杰夫的外甥本来站起来打算送布尔多夫斯基的,现在紧随其后也坐了下来,他虽然没有张惶失措和失去勇气,但看得出来,显得十分困惑不解。伊波利特皱着眉头,忧心忡忡,仿佛非常惊讶。不过就在此刻他咳得十分厉害,甚至咯出的血都弄脏了手帕。拳击手则几乎惊惧不已。 “哎,安季普!”他苦恼地喊着,“我那时……即前天就对你说过,你可能真的不是帕夫利谢夫的儿子。” 响起了一阵有克制的笑声,有两三个人笑得比别人响。 “凯勒尔先生,刚才您所说的这一事实相当宝贵,”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接过话茬说,“然而,根据最确切的材料,我有充分的权利肯定,布尔多夫斯基先生虽然无疑十分清楚自己出生的时间,但是却根本不了解帕夫利谢夫先生曾经在国外耽过而且在那里度过了大半生、只是短期回国这一情况。此外,当时他去国外这件事本身也十分平常,因此在二十多年以后连跟帕夫利谢夫很熟的人也不记得这一点,更不用说布尔多夫斯基先生了,因为他那时还未出世。当然,现在要进行查询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我应该承认,我所得到的查询结果完全是很偶然搞来的,而且本来很可能搞不到;因此,对于布尔多夫斯基先生,甚至对于切巴罗夫来说,假如他们想要查询,那么这种查询也确实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们可能也没有想到要……” “请问,伊沃尔京先生,”突然伊波利特气乎乎地打断他说,“说这一大堆废话(请原谅)干什么?现在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我们也愿意相信主要的事实,何必还要把这令人难受和使人委屈的无聊事继续拖延下去呢?也许,您是想炫耀您调查手段之机灵,想在我们面前和公爵面前显示出您是多好的侦民包打听?或者因为布尔多夫斯基不知究竟卷进了这件事里,您打算原谅和开脱他?但是,阁下,这太胆大妄为了:布尔多夫斯基不需要您的辩解和原谅,但愿您知道这一点!他感到屈辱,他现在已够难受的了,他处境很尴尬,您应该估计到、理解到这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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