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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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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前,另一室〗 毕萨尼奥上,读信。 毕萨尼奥:怎么!犯了奸淫!你为什么不写明这是哪一个鬼东西捏造她的谣言?里奥那托斯!啊,主人!什么毒药把你的耳朵麻醉了?哪一个毒手毒舌的、好恶的意大利人向你搬弄是非,你会这样轻易地听信他?不忠实!不,她是因为忠贞不贰而受尽折磨,像一个女神一般,超过一切妻子所应尽的本分,她用过人的毅力,抵抗着即使贞妇也不免屈服的种种胁迫。啊,我的主人!你现在对她所怀的卑劣的居心,恰恰和你低微的命运相称。嘿!我必须杀死她,是因为我曾经立誓尽忠于你的命令吗?我,她?她的血?要是必须这样才算尽了一个仆人的责任,那么我宁愿永远不要做人家的忠仆。我的脸上难道竟是这样冷酷无情,会动手干这种没有人心的事吗?“此事务须速行无忽。余已遵其请求,另有一函致达彼处,该信将授汝以机会。”啊,可恶的书信!你的内容正像那写在你幕上面的墨水一般黑。无知无觉的纸片,你做了这件罪行的同谋者,你的外表却是这样处女般的圣洁吗?瞧!她来了。我必须把主人命令我做的事隐瞒起来。 伊摩琴上。 伊摩琴:啊,毕萨尼奥! 毕萨尼奥:公主,这儿有一封我的主人寄来的信。 伊摩琴:谁?你的主?那就是我的主里奥那托斯。啊!要是有哪一个占星的术士熟悉天上的星辰,正像我熟悉他的字迹一样,那才真算得学术湛深,他的慧眼可以观察到未来的一切。仁慈的神明啊,但愿这儿写着的,只是爱,是我主的健康,是他的满足,可是并不是他对于我们两人远别的满足;让这一件事使他悲哀吧,有些悲哀是有药饵的作用的,这一种悲哀也是,因为它可以滋养爱情;但愿他一切满足,只除了这一件事!好蜡,原谅我,造下这些把心事密密封固的锁键的蜂儿们啊,愿你们有福!好消息,神啊!“噫,至爱之人乎!设卿不愿与仆更谋一面,则将重创仆心;纵令仆为卿父所获而被处极刑,其惨痛尚不若如是之甚。仆今在密尔福德港之堪勃利亚;倘蒙垂怜,幸希临视,否则悉随卿意可耳。山海之盟,永矢勿谖;爱慕之忱,与日俱进。敬祝万福!里奥那托斯·波塞摩斯手启。”啊!但愿有一匹插翅的飞马!你听见吗,毕萨尼奥?他在密尔福德港;读了这封信,再告诉我到那里去有多少路。要是一个事情并不重要的人,费了一星期的跋涉,就可以走到那里,那么为什么我不能在一天之内飞步赶到?所以,忠心的毕萨尼奥——你也像我一样渴想着见一见你主人的面的;啊!让我改正一句,你虽然思念你的主人,可是并不像我一样;你的思念之心是比较淡薄的;啊!你不会像我一样,因为我对于他的爱慕超过一切的界限——说,用大声告诉我——爱情的顾问应该用充耳的雷鸣震聋听觉——到这幸福的密尔福德有多少路程,同时告诉我威尔士何幸而拥有这样一个海港;可是最重要的,你要告诉我,我们怎么可以从这儿逃走出去,从出走到回来这一段时间,用怎样的计策才可以遮掩过他人的耳目;可是第一还是告诉我逃走的方法。为什么要在事前预谋掩饰?这问题我们尽可慢慢再谈。说,我们骑着马每一小时可以走几哩路? 毕萨尼奥:从日出到日没,公主,二十哩路对于您已经足够了,也许这样还嫌太多。 伊摩琴:嗳哟,一个骑了马去上刑场的人,也不会走得这样慢。我曾经听说有些赛马的骑士,他们的马走得比沙漏中的沙还快。可是这些都是傻话。去叫我的侍女诈称有病,说她要回家去看看她的父亲;然后立刻替我备下一身骑装,不必怎样华贵,只要适宜于一个小乡绅的妻子的身分就得了。 毕萨尼奥:公主,您最好还是考虑一下。 伊摩琴:我只看见我前面的路,朋友;这儿的一切,或是以后发生的事情,都笼罩在迷雾之中,望去只有一片的模糊。去吧,我求求你;照我的吩咐做去。不用再说别的话语,密尔福德是我唯一的去处。(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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