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远书城 > 卡尔·麦 > 恐怖的大漠 | 上页 下页 |
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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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主啊!我怎么办呢?我答应按照领队的安排行事。我雇用他时就商定,我的人应听他的话,而不是听你的话。他们否决我,我不得不同意由向导领导我们。先生,请你满足我的请求!如果我不得不去岩洞山,请你不要离开我!” “你不必请求我的帮助,你只要表示你一定要去塞格登就可以了。” “他们会否定我的。这些人不是我的佣人,而只是我为此行雇来的,你可能知道,按沙漠中的习惯,在危险时刻听命于别人的声音同命令别人的声音同等重要。因此请你不要离开我!” “我想考虑考虑。” “好,请你考虑吧,你决定后请告诉我!尽管你对向导有怀疑,我现在仍想信任他,因为我认为一个虔诚的伊斯兰教徒不可能说假话。” “但是我可以证明,他并不是虔诚的伊斯兰教徒。太阳落进沙海中时,我们曾作祈祷,向导并未作祈祷,因为他在祈祷时间还走在路上。我们结束祈祷时,他才到来。凡是耽搁规定的祈祷的人,都不是先知忠实的信徒,而谁不是先知的信徒,就不能相信他的谎言。你不这样看吗?” “先生,你看问题比我敏锐。” “还有他为何在他的商队受到袭击时不参加抵抗?他为何现在若无其事地坐在井边讲些攻击我的话,而却没有勇气采取行动?他恼怒时曾攻击我,现在怒气消了,却放弃向我报仇,因为他知道,如果我们跟他去岩洞山,他就可以无危险地报仇。在那里他们会袭击我们,如果我们被俘了,他就可以打死我,而自己不会受任何损失。” “先生,如果人们听了你这番话,他们必定会相信你是正确的。我第三次请求你将我置干你的保护之下。” “如果我这样做了,那我就极可能处于我自己也需要自卫的境地。因此你的请求意味着要求我为你承受风险……” 我的讲话被打断了,因为这时响起了领队泽马利的声音: “信徒们,站起来作晚祷,因为天已黑了,白天最后的光亮完全退进地里了。” 大家都跪下来,面朝麦加的方向,用水点湿双手、胸和前额,然后诵读《古兰经》。 一天最后的祈祷结束后,领队泽马利站起来命令大家备好骆驼准备出发。 “到哪里去?”商人问。 “当然去岩洞山。”领队回答说。 “如果我们还是走塞格登绿洲岂不更好吗?” “你是不是因为本尼西要去那里才这么讲?” “是的。” “假如你更愿意听一个异教徒的意见,而不愿听一个虔诚的伊斯兰教徒的话,那你就自己去吧,没有人会帮助你。但我们想绕路过岩洞山,因为我们认为我们的生命比一个异教徒的愚蠢更值钱。” “我雇佣的人必须跟我走!” “必须?他们是自由人,你曾答应我,要听从我的指挥,我们表决一下,然后你会看到,他们是听你和这个基督教徒还是遵从他们自己的智慧。” 表决进行了,结果是除了商人、我的佣人和我外,其他人都要跟向导走。亚伯拉罕到我身边请我原谅并第四次请求我不要离开他。 他刚离开我,我们就听到从西面有一阵声响在向我们接近。这是骆驼的蹄声。虽然天已黑,可过了不久我们就看到有些人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他们也看到了我们,因为一人大声喊道: “站住!已经有人在井边了。拿起武器!” 我们年长的领队回答: “这里是平静的,我们既不是战士,也不是强盗。过来吧,让你们的牲口喝点水,你们自己也喝点水!” “你们是商队?” “是。”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从比尔马来,到穆尔苏克去。” “你们有多少人?” “14人。” “给我们让开地方!如你撒谎了,小心你的脑袋。” 他们谨慎地向前走来。讲话的人先走几步,看看场地后才让其他人过来。 “是的,你们是14人。我们可以放心了。过来吧!” 他操阿拉伯语,可是语调像蒂布人。他们从骆驼上下来后,我数了数,正好有20人,其中有一人是妇女或少女,因为他们的骆驼上有妇女坐的轿子。这是一种悬起来的竹制轿形坐椅,用长长的木杆架起来,饰以飘带和小旗。晚间望去给人以恐怖的感觉。 新来的旅行团领队看来是个有战斗经验的人,因为他为他的人做了这样安排,如果我方怀有敌意,他们会处于有利地位。他的武器是一校长长的火枪,两技标枪,一把短剑,也许还有刀和手枪。 我们的领队向他问好并说: “你看到了,你在我们这里不必害怕。请问你们是何处人?” 被问的人骄傲地回答说: “我们是雷沙德部落的战士,想到阿波去。” “雷沙德部落?那你们是图阿雷格人的死敌了?” “是的,我们是他们的死敌,让真主诅咒他们!” “你们来自他们居住的西部地区?” “是的,我们从那里来。” “那你们肯定是勇敢的战士了。如果这么少数量的战士去死敌的地区……” 他被一声从轿中发出的呼喊打断了,呼喊由三四个词组成,我听不懂,好像是柏柏尔语。因为我只懂梅萨布——柏柏尔语,我估计这是图阿雷格人的语言。令人奇怪的是,喊声刚过,我对之持怀疑态度的向导就快步跑到轿子旁,提出一个我也听不懂的问题。一个女性的声音——也可能是一男孩子的声音——在帘后回答。这时旅行团领队跑过来抓住向导的胳臂,将他拉走并愤怒地训斥他说: “你到我女儿的母亲这里干什么?你不知道这是不允许的吗?快给我离开这里!” 女儿的母亲即妻子,伊斯兰教徒从不用妻子一词。向导站在那里一动未动,他似乎在克制内心的激动。然后他以一种平静的、但我听起来带有威胁的语气回答说: “女儿的母亲?我认为那里面发出的是男孩的声音。” “这不是男孩子,如果这是男孩子,那你认为他在呼唤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奥马尔·伊布恩·阿马拉赫,是商队向导。” “你们何时离开这里?” “我们正准备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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