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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离敌人倒下的地方不远,有一棵悬铃木被弄倒了,并且是冲着河流,河水在它枯萎的树梢下大约一米的地方流过。这对我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能使我再进入到水中却不会留下印迹。我登上树干并在上面走过去,直到我跳进水里去。几乎就在对面我看到矮牵牛花在闪光,我游过去,解开小船,向着岸上那个阿帕奇人被安置的地方划去。在那里我把船固定在一个树根上并下了船。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在那个科曼奇人苏醒过来之前办好一切。我们把好人抬到小船上,在船里面用被子和他的衣服为他准备好了一个适当的床铺。佩德罗立刻回到了围墙那里,我划着小船又到了矮牵牛藤底下,在那里把船拴牢,又游回来并在密密的灌木丛中脱下亚麻布的衣服,把它拧干。当我又把衣服穿上后,我用眼睛搜寻对岸,想看看那个科曼奇人是否已醒了并且观察着我们的行动,但没发现他的一点动静。我们通过密门撤回了庄园,在此期间时间过了还不到十五分钟。从夫人那里我又得到一套于亚麻布衣服,现在可以当面嘲笑每个科曼奇人了,要是他想宣称我到过房子外面甚至到过河里。

  现在女士们躺到了她们的吊床中,佩德罗和我又拿起武器,上到了平台上,悄悄地混进了其他人中间。两派还一直在谈判,老死神坚持对房子的搜查是对他和庄园主的一种侮辱。在我向他示意那个阿帕奇人安全了之后,他逐渐让步并终于表示,允许五个科曼奇人亲自检查,看那个阿帕奇人在不在这里。

  “为什么只有五个?”头目问道,“我们中的一个不是跟另一个一样吗?一个人做的,所有的人都可以做。老死神可以相信我们,在房子中我们将不会碰任何东西,我们没有一个人会损坏或者甚至是拿走什么。”

  “好!你们应该看到,我们是慷慨的。你们都可以进入房子,这样每个人都能确信我说的是真话。但我要求你们事先放下你们所有的武器,并且我们可以把没有经我们的允许就碰了一个人或一件东西的人留下,以惩罚他。”

  在红种人就这个要求进行商议时,老死神请我讲一下我是怎样把老酋长送走的。我尽可能说得简短而详尽,当我报告我怎样智胜并打倒那个红种人时,老人将他的眼睛睁大而且以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对准了我,但却没有打断我。我讲完后,他说道:

  “我在拉格兰奇就已经并且后来也对您表示了赞赏,而我今天必须加倍。您还很年轻,“但我猜想,您十分狡猾。”

  说着他从我这里转过身去转向红种人,他们在此期间已决定满足侦察员的要求。他们放下他们的弓、箭筒和刀子,随后一个接一个地爬上来。在我和佩德罗离去之前,牧人们就已经停在外面平原上,骑在马上,装备精良,目光向着我们。他们平静地等着他们的主人发的信号。

  庄园主和老死神被定为为科曼奇人打开所有的房间,有三个人留在平台上,剩下的人分配在走廊,以便用武器回敬红种人的任何不法行为。我站在最下面的走廊中,站到那个阿帕奇人躺过的小房间的门旁去。科曼奇人径直下来并奔向这个房间,老死神打开门。从印第安人身上可以看出,他们深信能在这里发现好人。但他们没有发现,而是看到两位女士,她们正躺在吊床上看书。

  “嗬!”头目失望地叫道,“那是女人!”

  “是的,”老死神笑道,“阿帕奇人的酋长会躺在这里?像那个白人撒谎说的。还是进来吧,找找他!”

  头目的目光扫过房间,然后他拒绝了。

  “一个战士不会走进女人的帐篷。这里没有阿帕奇人,我的眼睛会看到他的。”

  “那就在别的房间找找!”

  时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印第安人结束了他们的搜查。在他们没有发现那个阿帕奇人的踪影后,他们又一次回到吉布森向他们描绘过的房间。女士们必须离开小房间,他们还要极为详尽地搜寻一番。红种人甚至揭起了被子和铺在地上的垫子,恨不能掘地三尺。最终他们深信不疑了,被找的人不在庄园里。当头目承认这一点时,老死神说:

  “我告诉了你们,可你们不相信我。你们对一个说谎者比对我这位科曼奇人的朋友更信任。如果我到白海狸那里,我会向他诉苦。”

  “我的白人兄弟想去他那里吗?那你可以同我们一起骑马去。”

  “这不可能。我的马累了,明天我才能继续走,而科曼奇的战士们今天就要离开这个地区了。”

  “不,我们也呆在这里。太阳落山了,我们不在夜里骑行。我们在天破晓时动身,那时你就可以同我们一起去了。”

  “好的!但我不是一个人,我这里还有四个同伴。”

  “白海狸连他们也会欢迎的。我的白人兄弟们也许会允许我们今夜在房子的附近扎营。”

  “我不反对,”庄园主说明,“我已经对你们说过,如果和平地到我这里来,我是一切红种人的朋友。为了向你们证明这一点,我会赠给你们一头牛。你们可以点起一堆火,好把肉烤了。”

  这种许诺给科曼奇人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他们现在确实深信冤枉了我们,并表现出他们最和气的一面。当然老死神在他们那里具有的声望也可能起了作用。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有碰,并且没有被我们要求就离开了房子的梯子被放下去了,大门敞开。几个带武器的仆人作为看守留在平台上,尽管红种人的态度改变了,我们仍不可以大意。我们其余的人跟着一起下去,现在牧人们也过来了并接到捉住一头牛的命令。科曼奇人所有的马都站在围墙的前面部分,有三个岗哨在它们那里看守着,在其它部分也安置了哨兵。这些人现在被叫了过来,他们中的一个是被我引过河的弓箭手,他的衣服还湿漉漉的。他回到了他的岗位上,还没有机会向头目报告那个意外事件。现在他走向头目并讲述了他的经历,不过,使我们白人什么都没听到。看来他报告完了,这时他的眼睛落在了我的身上。由于他脸上的彩绘,我不能觉察到他容貌的任何变化,但他做了一个愤怒的动作,指着我并向头目喊了几句我不懂的话。头目用威胁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并向我走来。

  “这个白人刚才游过了河。你把这个战士打倒了?”

  老死神立即插手了,他走过来并问那个红种人,他的话有何用意。被问的人讲述了他的遭遇,但老人却轻松愉快地大笑起来。

  “红种人战士看来不懂得区分白人。这个科曼奇人战士遇到的是不是一个白人,根本就是一个问题。”

  “是一个白人,”岗哨肯定地断言,“不是别人,正是这个人!他仰泳时,我看到了他的脸。他也穿着一件白衣服,像这件一样。”

  “是这样!他穿着这些衣服游过河去?你的衣服还是湿的,他的也必定还是这样。摸一摸,你就会在亲自检查后相信,衣服完全干的!”

  “他脱下了湿的并在房子里穿上了另一件。”

  “他是怎么进入到房中来的?你们的战士没有站在这里大门口吗?没有一个人不利用楼梯,可以进入房子或从里面出去,在那上面站着全部的科曼奇人战士。由此可见,我的同伴能到过房子之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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