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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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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妻子说过,他失去了自己的信仰。我不想把所有的情况一下子都告诉他,而是试着影响他的心。 我们走在宽广的平原上,并排骑着马,相互轻松地交谈着。萨纳惦记着他的枪,一个劲地打听有关这支枪到过我手的经过。我就把那场罕见的射击比赛讲给他听,但没有说在什么地方。他得知枪的下落后,高兴得胡子直往上翘。然后,我简单地说了一下在约纳湖又碰见现在左轮手枪持有者以及后来发生的事。 “这个人现在就在不远处?”等我说完他便问道,“他是从小偷那儿买到这支枪的?” “我认为,他就是那个小偷。” “原来如此!要是这样,我马上可以认出他。现在休休努族人与我毫不相干,随他们呆在哪儿。我得把枪拿回来,并且不与这个无赖算清账决不罢休。老铁手,在这儿遇见你太好了!希勒先生,你怎么办?你得去找休休努族人,在那儿还有你的许多皮货。你不用为我和我那心爱的枪着急了。” “没关系,我与你同行,最多不过浪费一两天时间。我还可以去找大名,更何况已在乌鸦族人那儿滞留了那么长时间,因此多几天少几天无所谓。” “谢谢你,对付这种无赖,拳头越多越好。可是,老铁手,说说看,你在哪儿用我的枪打了这有意思的几发?” 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并且敏锐地看了希勒一眼,他对此毫无党察。 “你不知道这个城市,萨纳先生,那是在密苏里州的韦斯顿。” “什么?哪儿?密苏里州的韦斯顿?”希勒赶紧问道。 “是的。” “什么时候?” “很可能是二月份。” “这可有意思啦,我家就在那儿。” “在韦斯顿?真的?啊,我想起来了,那儿的人们是在议论一个叫希勒的皮货商,据说他到西部去了很长时间没有回来。” “那就是我。不是我不回去,而是被乌鸦族人抓起来了。” “这我知道。雅孔皮托帕告诉我,纳纳伯是他的俘虏。但是,谁会想到这个纳纳伯和那个希勒竟是同一个人!” “这件事其实你应该在韦斯顿向我的妻子打听一下,她常希望见到你或者温内图,我的儿子也希望这样。我有个儿子,他们不知道好不好呢?他们肯定很为我担心。” “这些事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见到过他们俩。” “真的?”他赶紧问,“什么时候?在哪儿?” “在刚才我讲过的射击比赛时。他们就站在旁边。我听说,他们是希勒的太太和儿子。他们看起来很好。” “这是个好消息,先生。但我感到奇怪,他们为什么不设法跟您讲话,他们一直希望见到您。” “我没有作自我介绍,我不希望人家把我当成展览品。” “这当然可以理解。” “但是,”劳斯想说点什么,“当温内图来时,大家便都知道您就是老铁手了,尊长。” “温内图也在韦斯顿?” “是的。”劳斯接着说道。他没有发觉我在示意他不要说,“温内图和老铁手都知道,那个牧师就是偷金块的贼。” “偷金块的贼?牧师?上次我在家时,碰到了一位牧师,他到过我们家里,我太太向他买了些书。他还记下了一首诗,一首圣诞节的德语诗,那是我太太从故乡带来的。” “是的,是的,”劳斯热情地说,“开头一段是这样的: 我宣布一个好消息, 你们都会从中得益。 你们的救世主耶稣基督, 今天诞生到这个世界!你知道,这首诗是谁写的,希勒先生?” 这位以前不够谨慎的服务员开心地说着。我让我的马退了两步,迫使这位多嘴的家伙朝我看看,我忙冲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明白应该闭上嘴。 “是的,我知道这是谁写的。”希勒冷淡地回答道,“一位幼稚的男孩。纯属无稽之谈,有关圣基督,罪孽,宽恕,救世主和其他天上的事,只是年轻人的恶作剧,理智的人是不会相信的。” “真的?”我问,“我认为我非常理智,但我还是相信。” “您是在开玩笑吧?” “不,我是非常严肃的。我对那些不相信上帝的人只能表示深深的遗憾。” “请不要给我讲您所谓的上帝!我宁可从任何别人也不要从您的口中听到这些。像老铁手这样的人,人们都知道,即使见了鬼也不害怕,还会信上帝?” “最理智的是上帝。仅仅因为我敬畏上帝,所以才不会被鬼所吓倒。”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必谈论此事了。若你有我一样的经历,就不会这样说了。我不喜欢听虔诚的呻吟,这只适合于小男孩和老妇人,而不是有头脑的大男人。” “谢谢你的指教,希勒先生。在这方面我宁愿当小孩而且永远不变。” “随你的便!不管以谁的名义都可以,只是不要以上帝的名义,因为上帝根本不存在。如果我说错了的话,宁愿让最大的大祸熊吃掉我的脑髓!你知道,大褐熊最喜欢的就是脑髓。” 这种亵渎圣灵的狂言使我愤怒,因此我毫不留情地回答道:“听着,希勒先生!我不是那只关心你的脑髓的褐熊,也请你不要关心我的脑髓以及我所拥有的思想和观点!我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还不到半小时。说得客气点,我只能认为你是一种轻率。你可能经受过艰难困苦,不管怎样,我的处境也很不顺。但你失败了,而我赢了。” “好噢!”他笑道,“本来是你,现在是我来感谢这种指教了。我们相互抵消了。啊,看左边!来了位骑马人。” 是的,那边有人骑着马。他本来很可能是朝另外的方向去,但发现我们后便策马急驰而来。因距离较远,看不清是谁。但那马鬃和蓬乱的长发已告诉我是谁来了。 “温内图!” 其他人一听到这个名字便赶快停住,我则往前赶了几步,停下来。他认出了我,直起身子坐在马鞍上,振臂高喊我的名字。他像一阵狂风一样飞驰过来。一到我们面前,猛一拉缰绳,马站住了,像铜像那样一动不动。 “老铁手!”他高兴地注视着我说,因为我自由了。 “温内图,我的兄弟!”我说着将手伸向他,他由衷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的眼睛搜寻着我的两支枪。那支猎熊枪扛在他的肩上,亨利短枪和银匣子挂在马鞍上。 “啊!阿莫·萨纳!”他笑道,“在讲韦斯顿射击比赛吧。那位白种人是谁?” “纳纳伯。”我回答。 “啊!” 他的眼光飞快地审视了一下希勒,没有说什么,然后又转向我:“我的兄弟不和乌波萨罗卡族人在一起?我也看到你正要跟踪的足迹。哑巴鱼不见了,那些抓起来的白种人都逃走了?” “是。哑巴鱼落入了他们手里,他们把他带走了。” “那他们到藏金潭去了。这行踪迹是什么时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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