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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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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仍在这野蛮的西部无目的地乱撞,而我呢,在家里已经找到了一份很安分的工作。”我赶紧插进去说。 “这……是,我是这么说的。但萨普,你怎么会知道我说的话呢?” “从你那里听来的呗!” “这怎么可能呢?我真无法理解你。” “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和温内图正藏在你后面的树丛里,我们在偷听你们讲些什么。” “但……但是,亲爱的萨普,这真像印第安人的小说中所说的一样。” “在野蛮的西部更可以切身地去体验这一切。我们以后再谈这些,现在就到此吧。” “你就这样成了一个真正的西部牛仔了?” “是的。” “有多好呀!可你怎么想到要到这红种人的血泊里来洗礼自己呢?你可是个富有同情心的人哪。” “为了让你放心,我首先告诉你,我并没有在红种人的血泊里洗礼自己,而且我是以印第安人的朋友而出名的。所以,做西部牛仔只是我的一个方面,我还有一些其他的职业。” “听着,你对我来说真是一个不解的谜!你陷在神秘中了。” “也许刚好相反,神秘的事落在我身上了,或更确切地说落在我口袋里了。譬如我的右口袋里就有一件关于你的神秘事。你看到过这个吗?” 我把昨天在沼泽里找到的马刺递给他,他仔细地看了看,说: “你是怎么弄来的?我见过它。” “我是在森林里,离你们宿营的地方不远找到的。” “在那里找到的?那我说的还是对的。” “什么对的?” “我说的是对的,但我伯父不相信。这正是他的马刺。” “不是你的?” “我的马刺跟我伯父的不一样。我把它们卸下来了,因为它们老擦着我那敏感的马的两侧。我把它们给了我伯父,让他收起来。他很高兴,把它们套起来,因为他把自己的丢了。” “可爱的哑巴鱼,有没有可能弄错了?” “弄错了?你怎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来呢?以前我是有点笨,现在你得知道我再也不干那样的傻事了。我可以不吹牛地说,在我的一生中我还从来没有弄错过。在我身上,一切都按自己的正确轨道在运行,甚至我在生活上也太逻辑化了,正因为如此,所以到现在还一事无成。遗憾的是,命运偏偏要让我没完没了地去承受那些和我在一起的人干的那些没脑子的事情。我愿意到哪里就到哪里,可我总是碰上一个制造混乱的人,包括你也不例外。” “我?”我很惊讶地问道,“你说说看我有什么弄不清楚的事?” “一件非同寻常的事,使我的名誉大受损害。当时,我一声不响,默默地承受着,就是为了不伤害你。” “说下去!” “你还记得我们在法尔克纳的弗朗茨老板那里过夜吗?” “记得。” “你当时抽了很凶的雪茄烟,因此什么东西也没吃,还喝葡萄酒喝得醉醺醺的。一句话,你在那天晚饭时什么也吃不下了,可到深更半夜便饿得不得了,你把一大个蛋糕都吃下去了。第二天,你肚子撑得都要炸了,胃得了病,在滑雪橇时几乎都撑不住了。当然,有人发现少了一个蛋糕。但一个重病人是吃不了这么一个大蛋糕的,于是便怀疑到我头上来,我只好默默地接受。现在你相信了吧,萨普?” 这可怜的哑巴鱼!竟然糊涂到这个地步!我不得不强压着自己,把眼睛死死地盯在地上,就像承认自己的过错一样。我回答道: “是的,遗憾的是,那时实在饿得厉害。我今天还得要谢谢你当时的牺牲精神。” “不要再说谢谢了。我很愿意这样干!等等,这个尊敬的先生要干什么?他把手伸到我的口袋里去了。” 我告诉哑巴鱼,劳斯想把哑巴鱼马鞍口袋里的东西装到栗色马的鞍兜里。 “这我会自己干的,”他说,“我不喜欢别的人来拿我的东西,他们只会把东西弄得乱糟糟的。” 他走到那匹老马跟前,自己动手把东西装好。温内图检查了一下那三个人有没有捆紧。他们都已苏醒过来了,但还装着昏迷的样子。这时,我听到哑巴鱼大叫一声。我转过身去,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只烟斗,边看边摇头,那烟斗的形状像是印第安人的和平烟斗。他发现我在看他,便走到我面前,说: “看,这又是一个证据,这是我伯父的烟斗,怎么在我口袋里找到呢?” “这真的不是你的?” “我的?亲爱的朋友,你得好好地训练你的记忆力了!那些事情我一生也忘不了。那时你抽烟抽得很凶,喝酒又喝得很多,你那时受折磨的样子把我吓得我决心再也不抽烟了,把所有的迷醉人的饮料都看成是药。我说到做到,我从来没抽过烟。这烟斗不是我的,但它却装在我的口袋里。” “是谁装进去的?” “我的伯父。昨天我们坐在火堆旁时他抽过烟,然后他把烟斗给了我,让我把它装在他的鞍兜里,我马上就把它装进去了。” “但它现在却在你的兜里。” “这不难理解。因为我的伯父经常脑子不清楚。他把他的马鞍当成是我的,以为我弄错了,于是,他又把烟斗从一只口袋装到另一只口袋。这样,他真的弄错了。现在我们骑马上哪儿去?” “如有可能,我们也许要到药弓河和北伯拉特河的交汇处,那里才是我们这次出征的终点。我们马上就要动身了,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只有一个愿望,不要将我丢弃在我现在所处的可怕环境里!希望你仍然像咱们年轻时代一样是我忠实可靠的朋友。” “这点你不用担心,哑巴鱼。你和我们在一起会过得很好的。我只请求你一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严格听从温内图和我的意见。” “喔,这你放心好了,你会看到我是怎样的一个男子汉。我读过所有关于印第安人故事的书,从这些书中我已经汲取了大量的知识,我可以大胆地说,我能与最棒的西部牛仔一比高低。” 若是别人的话,我早就要笑话他了,但他用幼稚诚实的眼光盯着我,让我不知说什么好,我只好温和地说: “亲爱的哑巴鱼,我也读过许多这样的垃圾书,可什么也没学到!” “是的,那是你。你总是弄不清楚你那许多种语言,从来没有喜欢过这类书。你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你的时间和你的钱,去学什么骑马、射击、摔跤、爬上爬下和游泳,可我把这份心思放在了这些书上。你马上就有机会看到,正是这些书,现在将给我带来很大的益处。在所有运动中,我只坚持了游泳,你一定记得,我潜水潜得比你好。” 他当然想不到,柯纳不知从哪儿听说了他的潜水技能,便把他和他的伯父一起弄到落基山来了。我完全可以告诉他,但看他那自鸣得意的样子,还是最好别说。我打算不让他了解他毫无知觉就逃脱了的危险,为什么要让这可爱的家伙心里感到不安呢,因为危险正如我所希望的那样已经过去! 那几个被捆住了的人很安静。当我们准备好要起程,哑巴鱼骑上了那匹栗色马时,柯纳马上就清醒起来了,他嘴里脏话连篇,威胁性地冲着我们喊道: “我们祝你们万事如意!不要以为我们碰不到你们了!到时候我们再算账吧!我要夺回我的马。” 我们沿着罗克湾约摸走了一刻钟,看到老拉赫纳远远地站在那里,东张西望地往口看。当他发现我们并不在意他时,便骑着马返回到他的同伙躺着的地方。 当然,他把他们放了,然后他们一起来追赶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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