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远书城 > 卡尔·麦 > 藏金潭夺宝 | 上页 下页 |
二四 |
|
“是的。您必须要念,或者我先给您朗诵,因为要念准,得有一定的才能,领会诗意并且要抓住听众的心。请允许我先朗诵一遍!” 他从老板手里拿回了书,打开书朗诵了起来: 伯利恒耶稣马槽边的圣诞快乐! 又是如此充满虔诚的题目!无论如何诗的价值在题目中体现了出来。我不想听并起身离开了。我还没到门口,这个牧师已经开始念了: 我宣布一个好消息, 你们都会从中得益。 你们的救世主耶稣基督, 今天诞生到这个世界! 我惊讶地停下来。这怎么可能呢?这是我写的诗,确确实实听到了我自己写的诗。我继续听下去,是的,他带着鼻音朗诵的诗每句都是我写的。我口到我的桌旁,桌上放着我买的小书。我打开,上面写着:“伯利恒耶稣马槽边的圣诞快乐……一个失落者的后侮诗,但读了我们的教书又迷途知返。” 我无话可说!我真想大笑,或者大打出手?未等我决定,我听到了牧师的话: “如果你们相信这首诗的作用,请你们看看那边那个人吧!” 他把手指向我并接着说: “他太吝啬,没有把全部的恩惠买下来,他只付了一点点钱,这一点点钱已经使他感到非常的痛心。我得赶紧把他的可怜的灵魂从永久的死亡中拯救出来。” 此时,他把我还给他的书从箱子里又拿了出来,放在我的面前,伸过手来向我要钱。这种无耻的行为使我感到进入了一种温内图经常说的那种状态:“我的兄弟马上就要开火了。他已经把子弹装进了嘴巴和拳头。” 刚才,我还像往常一样用友好的声调讲话,现在就显得有点儿不友好了。我带着嘲讽的微笑问牧师: “这首诗确实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您与诗人熟悉吗?” “熟悉。”他答道。 “他是谁,干什么的?” “他是一个臭名昭著的盗马贼。读了我们的教书让他感到忏悔,便在;临刑前不久写下了这些诗句。” “那么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是的,不在了。您知道,在我们国家,盗马贼是要被处以绞刑的。” “啊,他被绞死了!您知道得确切吗?” “是的,正是我给他的教书,使他读后产生了忏悔。在他升入天国时,我也在场。” “他是德国人吗?” “您怎么会这样想,先生!德国人怎么有可能会成为盗马贼呢?不是,他是一个爱尔兰人。” “但我刚才却听到,您是从希勒太太那里抄来这首诗,然后印出来的?” “是的,是这样。”他承认。 他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尴尬了一会儿,又接着说:“这位女士从监狱看守官那里得到诗的抄本。” “您把这首诗抄来时,上面有没有写着诗人的名字?” “有的,但是为了这可怜的家伙进入那个世界后不要再在这个世上出丑,我没有把他记下来。” 我连珠炮似的提出很多问题并且不断地提高声音,他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甚至显得更放肆,并要求我: “您懂得真正忏悔的力量后,亲爱的先生,您将知道怎样去忏悔。您现在该买下这些书了吧!我收您2.5美元。” 现在,我的克制已到了尽头。我向他发火了: “骗子,您是骗子!您难道属于那种能把我的可怜的灵魂从永久的死亡中拯救过来的人?关心关心您自己的灵魂吧,您的灵魂已经够让您烦恼了!这首诗的诗人是一个被绞死进入彼岸世界的盗马贼,难道是因为您……一个不知羞耻的骗子用诗从地狱里把他拯救出来?您敢说,一个爱尔兰人能用德语写出这样一首诗?您敢把这些印刷品用2.5美元卖给我?您找错对象了,您自己读它吧,因为比起最糟糕的盗马贼,您更需要忏悔。” 说这些话时,我把诗往他脸上一扔。他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充满了惊讶和愤怒,接着他冷冷地走向我,在我面前晃起拳头。 “您做了什么?您怎样说我?一个说谎者,一个无耻的骗子!难道我比一个盗马贼更糟吗?如果您再说这样的字眼,我就揍扁你!—— 他的动作好像真的要出击的样子。 “把手放下!”我命令他,“我平生第一次感到惭愧,因为您也是一个德国人。这首诗的诗人确实被绞死了?您知道他是谁吗?他现在就站在您面前。您把剩下的本子都给我,我好烧掉它!” “您……您……您想成为诗人?”他讥讽地大笑道,“您的脸就像一头羊的……” 他没有把话说完,因为我给了他一记耳光,把他扇倒在地,并撞倒了两条凳子。但他很快就爬了起来,从口袋里抽出一把长刀向我冲来,我趁他不备,朝他重重地推了一下,他又倒在了地上。还没等他站起来,我就站在他身边,左手抓住他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右手打掉他手里的刀,并给了他两个响亮的耳光,然后把他拖到他的箱子旁命令道: “把诗集全拿出来!把它们烧掉!如果你不听的话,我来收拾你!” 这个家伙受够了。他似乎还想拒绝这样做,但是他脖子上不断加大的压力使他变得听话了。他把箱子里的诗集扔到桌子上,威胁地冷笑道: “因为这些东西是违背我的意愿烧掉的,所以我有权利得到支付,在这里还是有公正可言的!” “是的,这里是还有公正!我已经让你见识过了,并且我还想继续让你明白。这样吧,现在你已精疲力尽了,我暂时不和你计较。请你当心点,我们还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交锋的!在我手里,你不会有好结果的。请你注意,不要再不长眼睛撞到我手里!” 我放开了他,把诗集拿到厨房,全部扔进了炉子里。当我重新回到房间时,牧师已不在了。 “他回自己的房间了。”老板半带着责备,半带着审视的眼光看着我,惋惜地说,“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太出乎人意料了!您这么友好地跟他说话,突然您把诗集扔到他脸上!接着便是重重的耳光,压着他身体,抓着他脖子……这一切我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来得太快了。” “确实,这些我从来没有经历过,”服务员附和道,“这一切都是在短短的眨眼工夫内完成的,好像以前练习过似的。请您原谅,尊长,我内心的声音告诉我,您这样有力地抓住脖子这一招很可能是从老铁手那儿学来的!这一定会使一般的人喘不过气来!” “您真的把诗全烧掉了?”老板询问道。 “是的”全烧了!”我点点头。 “那您真可能要付这些诗集的钱。” “呸!这家伙还敢向我要钱。” “那么您真的是诗的作者?” “是的。” “真怪!他可是说……嗯!他是一个虔诚的、值得尊敬的人。” 可以看得出来,比起我来,老板更信任哪个“虔诚的、值得尊敬的人”。我觉得没有必要让他改变这个看法,于是我问道: “您认识他说起过的希勒太太?” “认识。” “她也是个德国人?” |
梦远书城(guxuo.com) |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