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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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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偷过东西。而且我现在只是一位十分有道行的圣者的徒弟,他正在外面坐着,我们当初看见两个人持着旗子走过来,把这地方布置好。在梦里总是有这个情景,或许是因为一个预定的关系,所以我知道是应验了。我看见那绿地上的红公牛,我父亲说过‘你一找到那金牛,九百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和骑马的上校就会照顾你!’我看到了那牛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是好,我走开了,在天黑时再来,我要再看那个牛,结果又看到了那牛,洋大人们都对它祷告。我想那牛会帮助我,圣者也那么说,他正在外面坐着,要是我现在喊他来,你们可会伤害他?他非常有道行,他可以为我所说的一切作证,他知道我不是贼。” “‘洋大人对牛祷告!’你怎么会胡诌得出来的?”班奈特说,“‘圣者的徒弟!’难道这孩子疯了吗?” “是欧哈拉的儿子,绝对没错,欧哈拉的儿子和撒旦的全部力量勾结起来了。他父亲的确会这么做——要是他喝醉了的话。我们最好请那位圣者来谈谈,他也许知道一点。” “他一点都不知道,”基姆说,“如果你们肯跟我来,我就带你们去见他。他是我的师父,然后我们就可以走了。” “撒旦真厉害!”维克托神父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班奈特这时手紧抓住基姆的肩膀,走了出去。 他们发现喇嘛仍坐在基姆撇下他的那个地方。 “我们寻求结束了,”基姆用印度话大声说,“我已经找到了那牛,可是天知道下一步会怎样。他们不会伤害你。你跟这瘦子到胖僧人的帐篷去看寻求的终止。一切都很新奇,他们不会说印度话,他们是不懂事的笨驴。” “那么你不应该嘲笑他们的无知,”喇嘛教训道,“你有大喜事,我也高兴,徒弟。” 他态度庄严,毫不疑心地大步走入小帐篷,以出家人的态度招呼那两个教会人士,然后在炭盆旁边坐下,帐篷的黄色里子在灯光中把喇嘛的脸映成金红。 班奈特的教会把全世界人口的十分之九都列为“异教徒”,他以三倍的冷漠神色望着喇嘛。 “寻求的结果怎样?红公牛带来什么礼物?”喇嘛问基姆。 “他说,‘你怎么办?’”班奈特心神不安地愣望着维克托神父,基姆为着自己打算,自动担任翻译人。 “我看不出那游方和尚跟这孩子有什么关系,也许孩子只是被他利用或是他的同党,”班奈特开始说,“我们不能让一个英国孩子——假如他是一个共济会会员的儿子,那么把他越快送入共济会孤儿院越好。” “啊!这是你以团分会秘书身份发表的意见。”维克托神父说,“可是我们不如告诉那人我们预备怎么办。他不像是坏人。” “我的经验是你永远猜不出一个东方人的心意,现在,基姆波尔,我要你把我所说的一字不差地告诉这个人。” 基姆听出班奈特要讲的话必定重要,便先对喇嘛说:“圣者,那长得像骆驼的瘦傻瓜说我是个洋大人的儿子。” “这怎么可能?” “哦,是真的,我从小就知道,可是他只有扯下我脖子上挂的护身符囊,并且看过里面所有文件才会知道,他认为洋人究竟总是洋人,他们俩想把我留在这部队里或者把我送到学校里去。这种情形以前也发生过,我一直能设法避免。那个胖傻子和瘦得像骆驼的那个各有主张,不过并无争议。我可能要在这里住一两晚,这种情形以前也发生过,我一定会逃脱,回到你身边。” “告诉他们你是我的徒弟,告诉他们你如何在我人陷于昏迷、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来到我身边,告诉他们你我的搜寻,他们一定会放你走。” “我已经告诉他们了,他们哈哈笑,讲起警察。” “你在说什么?”班奈特牧师问。 “哦,他只说你如不放我走,他的事情——他那迫切的私事——就要受阻。”最后那几个字是他与运河事务部一个混血职员谈话时学来的,可是只引起那两人微笑,使基姆有点冒火。“要是你真正知道他要干的是什么事,那你们就不会这样不通人情地干扰了。” “那到底是什么事?”维克托神父问。他望着喇嘛的脸,心里不无所动。 “他很想找到这国度里的一条河,那是一支箭划定的——而那支箭是——”基姆把自己想说的话从印度语转成生硬的英语时,急得直跺脚,“哦,是世尊佛陀射出的,你知道,要是你在河里沐浴,可以把一切罪孽洗掉,使你洁白得像棉花(基姆听过传教士传道)。我是他的弟子,我们必得找到那条河,那对我们非常重要。” “你再说一遍。”班奈特说,基姆遵命并且把所说的扩充一番。 “这是极亵渎的话!”英国国教的代表疾呼。“真是!真是!”维克托神父表示同情说,“我真愿意付出重价而说本地话。一条能洗涤罪孽的河,你们俩已经找了多久?” “哦,许多天了,现在我们想离开这里再去找,你瞧,它不在这里。” “我知道。”维克托神父一本正经地说,“可是你不能继续跟随那老人,基姆,你如果不是一个老兵的儿子,情形那就不同了,告诉他团队会照顾你,把你琢磨成像你的——像你的才华所能达到的那样一个人,告诉他如果他相信奇迹,他就必须相信——” “大可不必利用他的轻信心理。”班奈特插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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