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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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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他们惶惶不可终日,忐忑不安地生活着,恐怕误了这个大喜的日子。他们还有一种顾虑:狼多肉少,怎么拿呀?” “话说回来,还有那些如狼似虎的地方官老爷呢,他们痛恨农民,连沙皇也不例外地痛恨。” “可是没有地方长官也不成,因为到时候人们抢红了眼,大打出手的。” 窗外已是春雨正浓,透过窗子望见满街的雨水和灰蒙蒙的水汽,我的心如天气般抑郁,洛马斯继续他自言自语式的谈话:“我们要做的就是唤醒老百姓,用知识驱赶他们的愚昧,让他们认识到必顺从沙皇手中夺取政权,告诉他们选举长官应该从民众中产生,这长官包括:县警察局长、……省长和沙皇……”“这太漫长了。得用一百年。” “难道您计划革命在圣神降灵节前成功吗?”他很严肃地说。 晚上他不积压去什么地方了,大概十一点左右我听到一 声枪响,枪声很近。我急忙冲出大门,正看见洛马斯向店铺走来。他坦坦然然,不着急不着慌地躲着街上的水洼走着。 “您怎么出来了?我打了一枪……” “打谁呀?” “有些人提着棍子来打我,我警告他们,他们不听。我只好冲天鸣枪,吓唬他们的,我不伤人……”他在门廊下脱了外衣,拧了拧湿漉漉的大胡子,喘起气来匹马似的。 “我这双破鞋子穿出洞来了。该换一双人。您会不会擦手枪?帮忙给擦擦,要不就生犭了……”我真佩服他那种神态自若、坚定沉着的风格。他走进卧室一边梳理胡顺一边警告我说:“您去村里可得小心点儿。尤其是节日或星期天,晚上更危险,他们肯定也打您。” “不过,您出门别带棍子,这样一来会激火,再有,可能他们会认为您胆校也没那么恐怖,您别怕。他们才是胆小如鼠呢……”慢慢我适应并喜欢这儿的生活了,洛马斯天天都有新消息,我安下心来读那些自然科学类书籍,洛马斯时常在一旁加以指点:“马克西美奇。 我看最好您先弄懂这人,这儿蕴藏着人类绝顶的智慧。” 伊佐尔特每周有三个晚上到我这儿来,我教他识字。开始他对我抱以怀疑的态度,经常露出轻蔑的微笑,我给他上过几次课后改变了他最初的印象,他友好地说:“小伙子,你真行。你当正式都是都没问题了……”。 他还突发奇想: “看你的样子像是蛮有劲儿,咱们比试一下拉棍行吗””从厕房找到一根棍子,我们两人坐在地板上,脚抵脚,僵持了半天,谁也没把谁拉起来。洛马斯在一旁快活地为我们助兴:“啊,好。加油。加油。” 最后,我输了,我和伊佐尔特的关系一下拉近了。 “这没什么,你已经够棒了。”他抚慰说,“哎,很踞你不爱打鱼,要是你喜欢打鱼,咱俩就可以一块去伏尔加河了,伏尔加河的夜色比天堂还美。” 伊佐尔特学习热情很高,进步也很快,连他自个儿都有些惊异。 有一回上课,他从书架上随便抽出一本书,使劲儿扬着眉毛,费力地念了两三行,然后有些羞涩地红着脸,兴奋地对我说:“嘿。真也妈的行。我能读书了。” 然后他又闭着眼睛背育下面的诗句: 就像母亲呜咽在孩子的墓前, —只山鸡在悲凉的旷野上哀鸣…… “你觉得如何?” 他曾十分小心地问我好几回: “老弟。你能给我念叨念叨这是怎么回事吗?这些简简单单的黑线,怎么就变成一句句的话了呢”我也能读懂它们,是我自个儿常说的话。” “我怎么会懂呢?又没人一旁小声提示我?要是一张画,看懂十分容易,可这些人们的心里话就这样表现出来了,你说奇不奇怪?” 我没法回答他,告诉他我也不知道,他于是为此苦恼起来了。 “这就像魔术。”他不解其惑地叹口气,把书页对着灯光看了又看。 他天真、纯洁的像孩子,和许多小说中描写的可爱农民形象十分吻合。伊佐尔特有着乡村淦民的共同特点:富有诗情画意,纯洁浪漫,热爱伏尔加河,热爱孤独,热爱理想。 有一次他仰头望着天空,深情而天真地问:“洛马斯曾经说过星球上可能有我们的同类,你怎么看? 你变为这是真的吗?我说应该打了信号给他们,了解一 下他们的生活善。也许他们生活的比咱们好,也快活些……”事实上他十分知足他已有的生活。他是个孤儿,没有土地,无依无靠,以捕鱼生,他是那么热爱捕鱼。不知怎么回 事儿,他和农民们关系十分紧张,他曾提示我:“别看他们表面上随和老实,实际上全是狡猾、虚妄之徒。 千万别信任他们,他们刚才还和你要好,一会儿就变了卦,他们很自私自得,就只顾自个儿,一点儿不肯为公益副业牺牲。” 伊佐尔特也有他性格中的两面性,本来他是一个性情温和的人,可是当说起乡村里的土豪时他居然满腔仇恨:“土豪为什么就该比农民富有叱?因为他们机智吗?” “老百姓要是机灵点儿,就该牢记住这句话:团结就是力量。可是你瞧瞧,整个村子给他们搞得分崩离析,像一盘散沙似的。没办法,他们就会瞎胡闹,到头来自个害自个儿。洛马斯他们日夜操劳……”伊佐尔特长得蛮帅,称得上美男子,又会讨女人的欢心。 女人们也不给他安宁之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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