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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在以后的半个小时中,火车一直只是尽量与大火保持一定距离,速度并不十分快。因为邦克斯担心太快的火车会猛地撞在什么障碍物上,所以只求不被火烧着就可以了。

  莫罗上校、奥德上尉和我一直坐在后阳台上,这时,我们看见一些高大的影子在火光和闪电的照耀下一蹦一跳。原来竟是一群褐毛兽!

  奥德上尉立即抓起自己的猎枪,因为这些被吓坏了的野兽有可能会冲进火车来把它当成藏身的地方。

  果然不出所料,一只大老虎想这样尝试一番;它猛地一跳,但不幸地被两根榕树的树藤挂住了脖子。树干虽已在暴风雨中折弯,但两根藤条却像两根粗大结实的绳索一样把老虎活活地勒死了。

  “可怜的傻瓜!”福克斯说。

  “这些褐毛兽,”奥德上尉生气地回答,“应该统统吃上卡宾枪的枪子!没错!可怜的傻瓜!”

  这真是奥德上尉的不幸!当他四处去寻找老虎的时候,一只也看不见,而当他不再我的时候,老虎又飞似地出现在眼前,他还没来得及朝它们开枪,它们又像掉进灭鼠器里的老鼠一样被勒死了。

  凌晨一点时,我们的危险处境变得更为艰难不堪。

  狂风四起,大火已经吞没了道路的前方,我们完完全全地陷入一片汪洋大火之中。

  这时,雷雨已经大势已去,微弱了许多。当大气流经森林上空时,树木支撑着并逐渐削弱了大气中的带电物质,所以雷雨总是有这样的一个变化过程。虽然天空中的闪电越来越少,雷声的间隔越来越长,而雨也越下越弱,但地面上刮的风却始终像发怒般地猛烈、强劲。

  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撞上什么障碍物,还是陷进路面上的什么大泥坑,也一定要加速前进。

  这正是邦克斯作的决定,他并没有失去理智,而是异常地镇定自若,两眼贴着转塔舷窗上的透明玻璃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手始终不离调节阀。

  道路夹在旁边两面燃烧的火墙中间显得格外狭窄。但我们必须穿过火墙。

  邦克斯以每小时六至七公里的速度毫不犹豫地把火车开进了火墙。

  好几次我都以为火车肯定会被迫停下来,尤其是当我们行驶到一个被大火逼得极其狭窄的地方。火车的车轮吱吱嘎嘎地从铺满路面的那层厚厚的木炭上辗过,一股巨大的热浪立刻涌上来,把整座火车都包围了。

  但我们终于还是穿出来啦!

  凌晨两点时,偶尔还有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把树林的边缘照亮在我们的眼前。大火在我们的身后变成了一幅宽阔的火焰全景,它一直要把这座大森林的最后一株榕树烧成灰烬,否则不会熄灭。

  天亮时,暴风雨已经彻底地平息下来,火车终于停止了狂奔,暂作休息。

  我们的大象很快被细致地检查了一遍。发现它的右耳垂上全是窟窿。

  要是换了铁皮象之外的其他动物,遭了这样的雷击之后,肯定瘫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而且后面拖着的火车顷刻间就会被烧成灰烬!

  早晨六点时,在短暂的休息之后,我们又重新上路了,中午十二点时,我们到达勒瓦附近并且安顿下来。

  第十三章 奥德上尉的功勋

  在六月五日的后半天以及夜里,营地一片宁静。早已疲惫不堪的我们,又经历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场面,确实应该好好地睡上一觉。

  展现在我们眼前的不再是乌德王国那一片富饶的平原。蒸汽屋一路上所到之处土地依然肥沃多产,但地势却变成了起伏不平的沟壑地带,这就是罗伊尔坎德首都是巴雷利。这个王国坐落在一块边长为一百五十五英国的正方形土地上,被科格拉河那些密密麻麻的支流以及支流的支流纵横交错充分地灌溉,而且到处可见一簇簇高大的芒果树以及茂密的丛林过程就是自由的体现,也就是道德的活动。,在树林的边缘上则栽种着农民的庄稼。

  这里就是在德里被英军夺回之后的暴动中心;是科兰·坎贝尔先生曾经浴血的战场;是瓦尔泊尔旅长率领的特遣队出师不利的地方;也正是在这里,爱德华·莫罗上校的一位朋友,曾在四月十四日那天对勒克瑙发动的两次进攻中表现得相当出色的第九十三苏格兰兵团的上校牺牲了。

  要知道这里的地形比其他任何地方都更有利于我们这辆火车的行驶。宽阔的道路几乎处于同一水平面,而且在两条流向北方的主要河道之间流淌的支流都十分容易渡过,所以我们这一段路走得实在很轻松。再往北继续行驶几百公里,我们就可以到达位于平原与尼泊尔山脉之间的丘陵地带了。

  但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认真地考虑雨季的天气状况。

  在年初的几个月里从东北刮向西南的季风现在正好颠倒了方向。沿海地带的雨季比半岛内陆地区的在程度上更强,在时间上也要提前一些。这是因为饱含水分的乌云在往内陆方向推移时逐渐变干燥了。而且由于受到高大山脉的阻挡,从海洋面上吹来的大团水汽不得不稍微改变前移的方向,形成一种大气旋涡。所以在马拉巴海岸,季风从五月便开始了;而在印度半岛中部和北部地区,则要往后再推迟几个星期,一直到六月份才能感觉到季风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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