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远书城 > 凡尔纳 > 壮丽的奥里诺科河 | 上页 下页
八十二


  这个论据瓦里纳斯尚未使用过,他用心地记了下来,留待日后派上用场。

  两位同事争得不可开交,米盖尔先生则在一旁面带微笑,悠然自得。奥里诺科依然是奥里诺科,源出帕里玛高地,全长2500公里,流至大西洋岸,同时从50个入海口注入大西洋。

  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对船只做了检修,使其恢复到最佳状态,给养也已补充齐全,1月9日即可出发。

  雅克和让娜·艾洛赫给他们的父亲写了一封信——当然没有忘记问候马夏尔中士和印第安少年,信由商人们带到圣塔胡安娜去,每年雨季一来他们就开始在上游活跃起来,信中满载着一对幸福而感激的新人的肺腑之言。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旅客们最后一次去总督家做客。这一晚,关于河流的争论暂时平息。倒不是因为争论已经结束,休战只是暂时的,来日方长,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去争。

  “这么说,米盖尔先生,”少妇问,“你们的‘马里帕雷’不跟‘加里内塔’和‘莫里切’一块儿走了?……”

  “看来是不行了,夫人,”米盖尔说,他心里对于还要在阿塔巴布和瓜维亚雷的交汇处待些日子也有点无可奈何。

  “我们还有几个重要的疑点需要澄清。”瓦里纳斯声称。

  “还有些勘察工作需要去做。”费里佩加上一句。

  “那好,再会吧,先生们。”雅克·艾洛赫说。

  “再会?”米盖尔不解。

  “是的,”热尔曼·帕泰尔纳说,“就在圣费尔南多,等我们再回来的时候。半年以后吧,因为奥里诺科河的问题肯定能拖上这么长时间。”

  第二天,1月9日,辞别总督和米盖尔等人,三位旅客上了船,再度置身滔滔水流之上——不管这水流到底是该叫奥里诺科、阿塔巴布,还是瓜维亚雷——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视线中。

  一个小时后,少妇看到了右岸船曾搁浅的地方,正是在那次可怕的“秋巴斯科”的袭击中,雅克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她!

  “是的……我亲爱的让娜……”雅克说,“的确是这个地方。”

  “就是在这儿,我的好雅克,你决心不再放你亲爱的让一个人走,决心陪伴他共闯难关,走完他的旅程。”

  “结果惹谁不高兴了呢?”热尔曼·帕泰尔纳叫道,“马夏尔中士!哦,这个当叔叔的那会儿可真是气急败坏!”

  接下来的几天船只乘风急驶。虽然遇到了马依普雷和阿图雷急流区,但下行毕竟不同于上溯,没费多大劲就过去了。随后又驶过梅塔河口和卡里班村。河中小岛上猎物遍地,每次捕鱼也都收获颇丰。

  从米拉巴尔先生的提格拉农场前经过时,旅客们兑现了先前的许诺,到可敬的老人家住了一日。老人为他们此行的大功告成感到由衷的高兴,祝贺他们不仅在圣塔胡安娜找到了凯尔默上校,而且后来又发生了这么多“喜人的事”!

  两条船在乌尔巴纳做抵达目的地之前的最后一次停留休整。

  “乌龟!”热尔曼·帕泰尔纳喊起来,“雅克,你还记得那些乌龟吗?多得数不清的乌龟,嗬!都跑到这儿来了。”

  “我们就是在这个村子里第一次相遇的,热尔曼先生,”少妇说。

  “多亏了那可爱的乌龟,我们真该谢谢它们。”雅克·艾洛赫说。

  “我们将以把它们吃到肚子里的方式向它们表示感谢,因为奥里诺科河里的龟实在美味儿!”热尔曼·帕泰尔纳嚷嚷着,此君看问题的角度总是与众不同。

  长话短说,1月25日,船只抵达凯卡腊。

  在这里,雅克·艾洛赫、让娜和热尔曼·帕泰尔纳与船老大和众船员挥手告别。船员们的善良和忠实使旅客们深受感动,他们高超的技艺更使旅客们一路受益匪浅。

  旅客们在凯卡腊登上阿普雷河的客轮,两天就到了玻利瓦尔城,然后乘火车前往加拉加斯。

  10天后,他们来到哈瓦那的埃雷蒂亚家。25天后,回到了欧洲,返回法国布列塔尼老家,先后去了圣纳泽尔和南特。

  热尔曼·帕泰尔纳说:

  “你知道吗,雅克,咱们在奥里诺科河上来回走了5000公里!你不觉得有点儿长吗?”

  “顺流而下的时候没觉得!”雅克·艾洛赫深情地注视着让娜,她的面庞上正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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