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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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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先生,”艾尔通说,“我认为我们应该尽一切力量把这个陌生的恩人找出来。也许他是孤单单的一个人。也许他在受着苦难。也许他需要换一种新的生活。你们说得对,我也应该还他的人情。一定是他,而且只能是他曾经到达抱岛去过,他在那里发现了你们知道的那个可怜人,并且让你们知道,有一个不幸的人在那里等待着你们去援救!因此,多亏了他,我才重新变成人。不能,我永远也不能忘记他!”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赛勒斯·史密斯说,“我们要尽早开始搜查。这一次对于荒岛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我们连最隐蔽的地方也要搜索,希望这位陌生的朋友能考虑到我们的用意,原谅我们!” 几天以来,移民们积极地整理干草,进行田间收割。他们打算先把一切能做完的工作尽量做好,然后再去实现他们的计划——探索荒岛上还没有到过的地方。从达抱岛移植过来的各种蔬菜,现在也到了该收获的时候。一切都收拾好了,好在“花岗岩宫”里有得是地方,把岛上的全部物资运来都装得下。小队收获下来的东西井井有条地藏在那里。可以想象,存放的地方非常安全,既不怕动物糟蹋,又不怕歹人劫掠。 隔着厚实的花岗岩壁,完全不必担心受潮。居民们利用鹤嘴锄和火药,把上甬道的许多天然石洞都扩大了,因此,“花岗岩宫”成了一个综合仓库,里面放着全部的粮食、武器、工具和不用的器皿——一句话,整个小队的物资全放在里面了。 从双桅船上得来的炮是优良的武器,在潘克洛夫的要求下,终于用绳索和辘轳把它们吊到“花岗岩宫”里来。他们在窗洞之间凿了几个炮眼,不久以后,就可以在花岗岩壁上看见光亮的炮口了。他们在这么高的地方,可以俯瞰整个的联合湾。这里好比是一个小小的直布罗陀,任何船舶,只要在小岛附近抛锚,就一定要暴露在这座高空炮台的射程之内。 “史密斯先生,”十一月八日那天,潘克洛夫说,“现在我们的炮台已经筑好了,不妨试试大炮的射程。” “你认为这样做有用吗?”工程师问道。 “不但有用,而且有必要!要不然,怎么知道我们那些刮刮叫的炮弹能射多远呢?” “试吧,潘克洛夫,”工程师答道,“可是,我想还是把普通火药原封不动地留着不要用,在试验的时候用棉花火药,因为棉花火药是用不完的。” “大炮经得住棉花火药的爆炸吗?”通讯记者问道,他也和潘克洛夫一样,急于试一试“花岗岩宫”里的大炮。 “我想是经得住的。”工程师说,“但我们应该谨慎一些。” 工程师想得不错,大炮钢质十分优良。这是用锻钢铸造的一种后膛炮,按理可以装填大量的火药,射得很远。事实上,要想取得实际效果,弹道就必须尽量低伸,而要想得到这种力量,就必须有极大的初速,推动炮弹前进。 “初速跟火药的多少是成正比的。”史密斯对伙伴们说,“在制造这种大炮的时候,一切都要由所用的金属是不是具有最高度的抵抗力来决定,钢,无疑的是抵抗力最大的金属。因此,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我们的炮可以安全地经受爆炸气体的膨胀,试射效果肯定是良好的。” “等我们试过以后,就更可以肯定了!”潘克洛夫说。 不用说,四门大炮收拾得就跟新的一样。自从打水里捞起来以后,水手在它们身上花了不少力气。他用了许多时间去磨光、上油、擦亮和拆洗零件!现在它们亮得和美国海军巡洋舰上的大炮一样。 于是,这一天,四门大炮就在全体居民——包括杰普和托普——面前按次序试放了。前面已经说过,棉花火药的爆炸威力相当于普通火药的四倍,他们考虑到这一点,然后给大炮装上适当量的棉花火药。炮弹是圆锥筒形的。 潘克洛夫站在那里,抓住拉火绳的末端,随时准备发射。 史密斯把手一挥,他就开炮了。炮弹一直飞过小岛,掉在海里,距离没法精确估计。 第二炮瞄准遗物角尽头的岩石,炮弹打在一块离“花岗岩宫”几乎有三英哩的尖石头上,炸得碎石乱飞。这一炮是赫伯特瞄准了发射的,他对自己的第一炮感到非常骄傲。可是潘克洛夫却比他还要骄傲得多!因为这一炮打得这么漂亮,而荣誉又属于他亲爱的孩子。 第三炮对着联合湾南边的沙丘,一炮射去,打在四英哩以外的沙地上,然后炮弹又蹦起来落在海里,溅起一片水花。 在放第四炮的时候,赛勒斯·史密斯稍微多加了一些火药,打算看看最多能射多远。由于怕发生爆炸,大家都站得很远,然后用一根长绳子拉火。 一声惊人的巨响过后,移民们立刻跑到窗口去,大炮的效果很好,只见炮弹在离“花岗岩宫”将近五英哩的颚骨角擦过岩石,掉在鲨鱼湾里了。 “好哇,史密斯先生,”潘克洛夫叫道,他的欢呼声简直和炮声不相上下,“你看我们的炮台怎么样?太平洋上的海盗全到‘花岗岩宫’前面来都不要紧!如果没有得到我们许可,谁也不要想登陆!” “信不信由你,潘克洛夫,”工程师说,“这样的试验还是不做的好。” “嗯?”水手说,“那么应该怎样对付还在岛上游荡的那六个坏蛋呢?难道让他们糟蹋我们的森林、田地和农场吗?这些强盗是不折不扣的美洲豹,我认为我们必须毫不犹豫地用炮火对付他们!你说呢,艾尔通?”潘克洛夫对他的伙伴说。 艾尔通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赛勒斯·史密斯对潘克洛夫冒冒失失地提出这个问题感到非常遗憾。尤其使他感动的是,艾尔通竟这样自卑地说:“我也曾经是一只美洲豹,潘克洛夫先生。我没有权利发言。” 于是他慢慢地走开了。 潘克洛夫这才明白过来。 “我真不是个人!”他大声说,“可怜的艾尔通!在这里,他和大家一样,有他的发言权!” “是的,”吉丁·史佩莱说,“可是他愈沉默,我们愈应该看重他,我们应该尊重他追悔往事的心情。” “当然,史佩莱先生,”水手说,“你不必操心,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我宁可咬掉自己的舌头,也不愿意使艾尔通伤心!现在把话说回来。我觉得对待那些强盗就应该老实不客气,我们必须赶快把他们从岛上消灭掉。” “这是你的意见吗,潘克洛夫?”工程师问道。 “一点儿也不错。” “在他们对我们还没有什么新的敌对行动以前,你就打算毫不留情地去追捕他们吗?” “他们已经做的难道还不够吗?”潘克洛夫问道,他不懂得仔细考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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