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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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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两栖动物,海豹及其他海生同属,在这一带海域很多,从旅行的第一天就看见不止一个。 如果出发时大家很愉快,那么卡斯卡贝尔先生及其同伴很快就感受到了难以表达的忧愁之情,这忧愁来自这些无边无际的平原,来自这片白茫茫一望无际的表面。近十一点钟,他们已经看不见克莱伦斯港高耸的岩石,甚至看不见德加尔王子角的山峰,它们消失在朦胧而遥远的雾气之中。相距半古里便看不见任何东西,因此,在发现楚科奇半岛东海角高地之前,时间会过去很久。然而,这些高地对旅行者而言是极好的标记点。 迪奥梅德小岛几乎位于海峡中央,没有任何高出的岩石。由于它刚刚露出海平面,只有当车轮碾在它多石子的土上压碎雪层发出响声才几乎认出它来。总之,让手拿罗盘,不很费力地引导着美篷车,如果说车子走得不快,至少安全前进。 塞尔日先生和塞扎尔·卡斯卡贝尔一边走着一边随意地谈论着他们目前的形势。这次穿越海峡,出发之前显得是件简单的事,在到达后会显得并非简单,既然已经开始它不断显得非常冒险。 “我们所试图做的事仍然相当难以置信!”卡斯卡贝尔先生道。 “毫无疑问,”塞尔日答道。“赶一辆沉重的车子穿越白令海峡,这可不是一个人人想得到的主意!” “塞尔日先生,这我完全相信!你想怎样?既然头脑里牢记回国,没有什么能拦住你。唉!假若只涉及去走百多古里穿越远西或西伯利亚,这甚至不会使我担忧!我们走在坚固的土地上,你没有脚下裂开的危险! 而要穿过二十古里的冰海,赶一辆牲口拉车,带一台设备及所病生的一切后果!见鬼!我期望这已完成!我们会带着最大困难,或者至少冒着最大的危险完成这次旅行!” “亲爱的卡斯卡贝尔先生,事实上,尤其是除海峡以外,“美篷车”本能够迅速抵达南西北利亚疆域。试图在冬季严寒期间沿海岸而行,这很不谨慎。还有,一到奴玛拿,我们必须直走西南,以便在我们将要遇到的小镇里选择一个理想的停航点。” “这正是我们的计划!不过,塞尔日先生,你大概熟悉这个地区吧?” “我只熟悉包括亚沃次克与鄂霍次克之间地区,因为我越狱之后曾穿越该地区。至于那条以欧洲边境到亚沃次克的路,我只保存着对可怕疲乏的记忆,囚犯们日夜忍受着这种疲乏!多么可怖的痛苦!我不会以此向我的死敌祝愿!” “塞尔日先生,你是否失去了回到贵国的全部希望,我指的是完全自由地回去,而政府不允许你回去吗?” “为此,”塞尔日先生回答道,“沙皇应宣布一个扩及到纳尔金涅伯爵的大赦,因为所有被判刑的爱国者同他站在一起。政治形势将出现,将做出这种可能的决定吗?谁知道啊,亲爱的卡斯卡贝尔!” “然而,流亡生活毕竟是痛苦的……感觉象从自己家里被赶出来一样……” “是啊!远离所有你爱的人!而我父亲,已经一大把年纪…… 我多么期望重新相见……” “塞尔日先生,你将重新与他相见!对此你要相信一位赶集的老人,他经常在讲述成功探险时预告未来。你将和我们一起回到彼尔姆!难道你不属于卡斯卡贝尔探险队吗?我甚至应该教你学几招魔术变掉手法——这可能有机会用到——还不算在从莫斯科警察眼皮底下通过时所玩的手段!”然而,塞扎尔·卡斯卡贝尔止不住哈哈大笑。你倒是想想看!纳尔金涅伯爵,一位俄罗斯大贵族,举重,嗜酒,对小丑说尾白——而从中收取报酬! 接近下午三点钟,“美篷车”必须停止前进。尽管夜幕仍未降临,一层厚雾缩小了视野。让退回来后,也建议休息。在这种条件下,引路变得极不可靠。 此外,正如塞尔日先生所预料的,海峡这一段穿过东道水流,任凭冰原的高低不平及大小不均的冰块在雪底凸出。车子遭受激烈碰撞。马几乎每步都绊蹄。半天的行程足以使他们精疲力竭。 总之,在第一阶段行程中,这一小队人马至多穿越了两古里。 车牲口一停,称尔奈丽娅和小拿波里娜便下了车——她们小心翼翼裹紧衣服,脚先下来,因为气温聚然变化,由车内的零上十度到车外的零下十度。 至于卡耶塔,习惯了阿拉斯加冬季的严寒,几乎未想到把自己裹进温暖的皮衣里。 “卡耶塔,你应该裹得更严些!”让对她道。“你有伤风的危险!” “哦!”她道,“我不怕冷,在育空山谷对冷已习惯了!” “必须穿上,卡耶塔!” “让说得对,”卡斯卡贝尔先生干预道。“去裹条厚毯子,可爱的鹌鹑。 另外,我预先通知你,你要是感冒了,由我负责替你治疗,那将很可怕! 为了阻止你打喷嚏,需要的话,我将砍下你的头!”在这样的威胁面前,这位印地安姑娘只须服从,照此做了。 接着,人人忙于安排休息。总之,这很简单。没有树木砍,因为无森林,没有火炉要点火,因为无燃料,甚至连用作畜生饲料的草也无可采集。“美篷车”在这儿向主人提供习惯的舒适、理想的气温,完全搭好的小床,备好的菜肴,永久的款待。 只需给威尔姆特和格拉迪亚托两匹马提供一份从克莱伦斯港带来的草料吃。喂完食后,两匹马身裹厚厚的被子,只需休息直至第二天。鹦鹉呆在笼子里,猴子呆在柳条筐里,均未被忘记,两只狗也一样,大口啃着干肉,津津有味。 终于,在照料完畜生之后,塞尔日先生和同伴吃夜宵,或者更确地讲,见时间只向前走了一点点,放开胃口吃晚饭。 “啊!啊!”卡斯卡贝尔先生叫道,“这也许是法国人第一次在白令海峡中心吃的一顿相当丰盛的美餐!” “大概是的,”塞尔日先生回答道。“不过,三四天前,我估计我们将能坐在餐桌旁——这次是在坚固的土地上!” “在奴玛拿……”科尔奈丽娅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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