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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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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好吧,孩子们,如果今年我们无法到达欧洲,我将会在明年抵达那里!还有我想起来了,因为我们将横穿俄罗斯,我曾经常听说那里的彼尔姆、喀山、尼捷尼①都有博览会,所以我们将在那些城市停留。我向你们保证著名的卡斯卡贝尔家将在那里露一手并且也会有可观的收益!”当卡斯卡贝尔回答了这一切之后,人们还能对此提出什么异议吗? 实际上,他是一个有着钢铁般意志的人。他的意志在反复锤炼下收缩、锻造,最后变得坚强。活生生的现实生活造就了这些正直的卖艺人。在痛苦、流浪、冒险的现实生活中他们承受了更多的考验,毫无疑问,他们正处于从未有过的令人懊丧的境地之中,他们的积蓄不翼而飞,踏着异常艰辛的道路回归故土。然而在这最近一次重磅炸弹般恶运的沉重打击面前,他们却更深切地感受到对未来一切磨难的无所畏惧。 卡斯卡贝尔太太、他们的二个儿子和女儿从心底里对父亲的提议发出由衷的喝彩。然而,令人称奇的是,纵然卡斯卡贝尔先生的回归欧洲的愿望被无情地“刺穿”,他还意无反顾地决心实施这个更具雄心的旅行计划!噢! 当穿过美国西部和俄罗斯亚洲部分的西伯利亚的时刻,通往法国的道路就在眼前了!“太好了!太妙了!”拿波里娜叫着。 “再来一个!再来一次!”桑德勒插话,他实在找不出更能表达兴奋与喜悦的词了。 “父亲,你说呀,”拿波里娜问,“我们将会看到俄罗斯皇帝吗?” “当然,如果沙皇陛下有去尼捷尼博览会消遣的习惯的话!” “那么,我们将在他面前演出啰?” “对呀!只需少露两手就能让他高兴!” “啊!我很想吻他的双颊!” “也许,你只吻他的一侧脸膛就足够了!我的小姑娘。”卡斯卡贝尔先生说,“但是当你吻他时,千万别弄坏了他的皇冠!”至于丁子香,他对自己老板和主人的才智佩服的五体投地。 原定的行程中止后,“美篷车”重新登上横穿加利福尼亚、俄勒冈以及华盛顿所属的广大地区,最终到达英属美洲边境。卡斯卡贝尔的口袋里只剩下五十美元左右的现钱,幸运的是这钱没有放在保险箱里。然而,这点儿可怜的钱难以维系旅行的日常开销,这支小小的卖艺人队伍必须在沿途的城镇和乡村演出他们的节目。另外,歇脚演出所延误的时间便无法顾及了。必须①俄罗斯的城市名。 要等待白令海峡的海面完全封冻,车辆才能通行,对吧?再说,那海峡也不会提前七个月或八个月结冻。 “这真让人伤脑筋,”卡斯卡贝尔先生说:“如果在到达美洲边境前,我们不能挣到足够的费用,那就糟了!”实际上,在阿拉斯加广大边远地区的印第安人的游牧部落群当中,要想玩“挣钱的把戏”,那将会难上加难。然而,直至美国西郊边境,在这块卡斯卡贝尔家从未光顾过的新大陆边陲中他们毫无名声,毫无疑问观众不会像卖艺人家期盼的那样热情欢迎他们。 不远处将到达的英属哥伦比亚地区确实有众多的城市。卡斯卡贝尔先生没有过,也决不卑躬屈膝地在此乞求先令和便士!已经尝够了英国人的苦头。 “美篷车”和它的主人们要在二百多法里的英国殖民土地上窘迫地遭受压榨会使他感到刻骨铭心的痛楚! 至于西伯利亚,在那漫长的荒凉大草原深处很难遇到萨莫耶特和乔克赤斯部族中的人群,这些部族的从未也不离开沿着海岸地区。在那里无疑卖艺赚钱的前景也不妙。当人们到达时,才能充分看到将会发生的一切。 一切都就绪了,卡斯卡贝尔先生决定“美篷车”在第二天佛晓出发。 大家都在等着吃晚饭。科尔奈丽娅急忙开始干活儿,她在丁子香的帮助下做着菜肴。她说: “卡斯卡贝尔先生出了个了不起的主意。” “是的,老板娘,所有主意中最了不起的主意。另外,他的锅里炖着什么……噢,我想说他的脑子里什么东西在转来转去…… “再说,丁子香,从这个方向走没有大海要横渡,也就不用担心晕船了……” “除非嘛……除非海峡里的冰会来回摇动!” “够了,丁子香,别说不吉利的话!”此时,桑德勒翻了几个空心跟头让父亲高兴。而在他旁边,拿波里娜姿态优美地跳着舞,两条狗在她的周围兴奋地蹦蹦跳跳。现在,确实有必要让大家重新回到最佳演出状态,因为演出不久就要重新开张了。 突然,桑德勒叫了起来: “为了我们的长途旅行,怎么还没有去咨询过所有的动物!”他边说边马上跑到威尔姆特旁边说: “哎呀!我可爱的马儿,有三千法里的大段路途要走呢,你行吗?”然后,他又对格拉迪亚托说: “你那两条可怜的老腿脚要说些什么吗?”两匹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像是在表达它们的赞同之意。 他又转过身子对着两条狗说: “你,瓦格拉姆,而你玛朗戈。”桑德勒接着说,“你们不想露露蹦球术吗?”意味深长的跳跃伴随着喜悦的狗吠声。瓦格拉姆和玛朗戈在周游世界的行程中,主人的任何一个眼神、动作和手势它们都不会弄错。 该轮到那只猴子了,桑德勒走过来对它说: “瞧呀!约翰牛!别那么无精打彩的!你就能看到家乡了!我的小伙子。 假使你感到太冷就去穿一套演出礼服!你那逗人发笑的鬼脸怎么不见了?我想你不会把它们全忘了吧,那些滑稽的鬼脸呢?”不!约翰牛没有忘记它的本行,它做了一个非常滑稽的鬼脸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就剩下那只鹦鹉了。 桑德勒把它放出鸟笼,它扭动着头,摆动着小爪子在草地上悠闲地散起步来。 “那么,好吧,”桑德勒问道,“你不想搭理我吗?你难道把舌头买了吗?我们马上就要去作一次美好的旅行!你不高兴吗?雅克。”于是,雅克扯开了喉咙连续不断地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叫声,它拉得很长的r音和卡斯卡贝尔先生的发音毫无二致。 “太棒了!”桑德勒叫了起来,“高兴了,雅克!同意了,我的好雅克!答应了,雅克!”而年轻小伙子双手撑地,脚朝天玩起一连串的跟头把式和柔术博得父亲不住的赞许。 此时,科尔奈丽娅走过来。 “开饭啰!”她叫道。 不一会儿,食客们已经在餐厅里坐定,饭菜被风卷残云般地一扫而光。 当丁子香又把话题扯到保险箱的事时,大家似乎已经忘却了发生过的痛苦与自己的关系。 丁子香说:“老板先生,我想呀,那两个混蛋很快就会被逮住! “怎么讲?”让发问道。 “因为他们不知道密码就永远也别想打开保险箱!” “我也毫不怀疑他们会把箱子重新拿回来!”卡斯卡贝尔先生回答后突然咯咯大笑。 这位不可思议的男人,任何时候都会冒出新的念头。此时,他早已忘记了偷窃和窃贼那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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