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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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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沙漠制造者 “奥利克斯事件”发生后,布希曼人与埃弗雷特上校进行了一次长谈。依照莫库姆建立在有说服力的事实基础上的见解,小小的探险队伍正受到跟踪、窥伺,因而正受到威胁。他认为,如果说马可罗罗人还没有发起进攻,是因为把探险队伍继续往北部引,到达他们的抢劫帮惯常出没的地区,对他们有利。 面对眼前的困难,是否应该往回走?是否要不得不中断已经进行到目前的一系列出色的工作?自然界没能做到的事,一些非洲土著人将会做到吗?他们会阻碍英国科学家完成科学任务吗?这是有必要解决的严肃问题。 埃弗雷特上校请布希曼人尽他所知提供关于马可罗罗人的情况。下面是布希曼人所说的大体情况。 马可罗罗人属于大贝专纳部落,是北上赤道的人们遇见的最后一批贝专纳人。1850年,戴维·利文斯通于首次赞比西河之旅期间,在塞斯海克,马可罗罗人彼时的大首领塞比杜安内的住处受到了接见。这位土著首领是个可怕的军人,曾于1824年威胁到开普敦的边境地区。他天资聪颖,逐渐具有了对非洲中部各分散部落的极度影响力,并最终使他们成为一支紧密团结、有统治地位的队伍。1853年,即去年,这位土著人首领死在利文斯通的怀中,其后塞肯雷杜继承了他的位置。 塞肯雷杜首先对经常出入赞比西河流域的欧洲人显示出比较强烈的好感,利文斯通博士个人对此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但是著名的旅行家一旦离去,非洲国王的态度发生了显著变化,不仅外国人,而且尤其是邻近的土著人都遭到了塞肯雷杜及其部落中军人的欺压,紧接着随欺压而来的是在广大范围内进行的抢劫。马可罗罗人主要在恩加米湖和赞比西河上游之间的地区四处搜索。没有比一个人数很少的探险队穿过这一地区更冒险的事了,尤其是当这个探险队被他们发觉、等待时,在前面很可能会遭受到某种灾难。 这就是布希曼人向埃弗雷特上校作的简要叙述。他补充说,他认为应该说出全部真实情况,并说他将服从上校的命令,如果探险队决定继续前进,他将不会后退。 埃弗雷特上校与两位同事,约翰阁下和威廉·艾默里召开了会议,决定大地测量工作依旧继续进行下去。将近5/8的经线弧长度已得到测定,无论发生什么,这些英国人都要为自己、为国家负责,不能放弃实验。 决定作出后,三角形系列继续往前延伸。10月27日,科学委员会垂直切过了南回归线,11月3日,在完成了第41个三角形之后,他们通过天顶观测得出,又一纬度的经线弧被测知了。 在一个月里,他们充满热情地进行着三角测量工作,没有遇到自然障碍。在这片美丽的,又如此起伏不平的地区,只有一些可通过的溪流,而没有大河流,天文学家们操作得既快又好。莫库姆时刻保持警惕,留心在队伍的前头或两边作侦察,禁止猎人们走得太远。然而,似乎不会有危险即刻出现威胁到小小的探险队伍,猎人的担忧很可能不会实现了,至少,在11月份,任何劫匪都未曾露面,他们也没有再找到那个从森林石棚开始就一直不懈地跟踪探险队的土著人。 虽然看上去暂时远离危险,但是莫库姆多次在手下的布希曼人中发觉出迟疑不决的迹象。他未能向他们隐瞒那两次事件,他们在等待着与马可罗罗人的必然相遇。马可罗罗人和布希曼人是两个敌对部落,彼此毫不留情,被征服者不要指望从征服者那里得到丝毫的怜悯。自从宣战以来,原护队的人数减少了一半,令目前的小小探险队中的土著人感到害怕。这些布希曼人已经远离奥兰治河边达300英里,而且至少还要被向北拖出200英里,这一前景使他们有所思虑。在雇佣他们加入探险队之前,莫库姆丝毫未向他们隐瞒旅途的漫长和艰难,他们无疑都是些不怕与这样一次探险必然相伴的劳累的人。但是自从在劳累中又加上了可能与顽强的敌人发生冲突的危险,这样的情况改变了他们的情绪。他们由此产生的懊悔、抱怨、勉强,莫库姆装作看不见、听不到,却使他对科学委员会的前程更加不安。 12月2日白天发生的一件事情,更刺激了这些迷信的布希曼人的坏情绪,在某种程度上导致了他们对上司的反抗。 自从那天前夜,一直晴朗的天气突然阴暗下来,在酷暑的作用下,大气中充满了水气,指示出很高的电压。人们已经能预见到一场暴风雨的到来,在这种气候下,暴风雨几乎总是会以无比的强度形成的。 在12月2日早上,天空布满了外观阴森可怖的云彩,对此一个气象学家是不会搞错的,这是像大团棉花那样堆积成的积云,云团有的是深灰色,有的却是淡黄色,呈现出各种不同的颜色。太阳是灰白色的,空气静止,高温令人窒息,从前天夜里就已被仪器显示出的气压下降已经停止了,在这沉重的大气下,树叶一动都不动。 天文学家观察到了这种天空状况,但他们认为不应该停止工作。这时,艾默里、两名水手、四个土著人和一辆四轮车,正向经线东部2英里之外的地方赶去,想在那里设置一个用来作为一个三角形顶点的指示标。艾默里正忙着在一个小丘的顶点支起一根标杆,这时,一阵急速的水汽在一股强大的冷空气影响下冷凝,迅速发展起来。顷刻间,一阵密集的雹子猛然投到地面上。一种极少见到的现象。这些雹子发着光,天上好像在下着无数滴灼热的金属。被打击的地面射出火花,一束束的光冲向运载物资的四轮车的各个金属部位。 很快,雹子下得很大了,成了名副其实的扔石块,人不可能毫无危险地暴露其中。如果知道利文斯通博士在科洛班时,在相同的天气情况下,看到房子的玻璃被击碎,马和羚羊被砸死,人们就不会对这种强烈的现象感到惊奇。 艾默里立即放弃了工作,叫来手下人,想在四轮车中找到一个在暴风雨天气中比树下较为安全的地方。但是他刚从小丘顶上下来,就有一道闪电亮起来,随即是一声响雷,使大气热起来。 艾默里被打翻在地,仿佛死了。两名水手一阵眼花,赶快跑向他。很幸运,年轻人被雷电赦免了。通过某些雷击情况所表现出来的无法的作用之一,流体在他周围滑动,用一个电层将他包起来,流体的通过是借助艾默里手中的圆规的铁尖引起熔合而“适当地”表现出来的。 年轻人被水手们扶起来,很快就苏醒了。但他既不是唯一的,也不是遭雷击最重的受害者。在小丘上竖起的标杆旁边,两个土著人躺在地上已经没命了,彼此隔着20步远。其中一个生命系统已经完全被雷电的机械作用毁坏了,在完好无损的衣服下是一具像煤一样黑的尸体。另一个头颅被大气流星击中,突然死去了。 就这样,有三个——两个土著人和威廉·艾默里刚刚同时遭到了同一道带三条火舌的雷电的冲击。这是罕见的现象,但有时会见到,这种一道闪电的三等分,其角间距常常是巨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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