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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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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约翰爵士回答说,“我相信蒙特凡尔夫人,就像我的确不认识他们任何人一样,也将坚持她的说法。” “哦,那当然罗!”蒙特凡尔夫人说,“这个不幸的青年不能因我而死,天主也不能同意我这样做:要不,我永远也不会原谅我自己。他和他的伙伴被罗朗抓住,这已经有些过分了。” 阿梅莉叹了一口气,不过她的脸色比刚才平静一些了。 她向约翰爵士投去了感激的一瞥,便上楼回到她的房间去,夏洛特在那儿等她。 夏洛特已经不再是阿梅莉的使女,她们两个几乎已成为朋友了。 自从那些囚犯被解到布尔监狱以来,夏洛特每天都要到她父亲那儿呆上一个小时。 在这一个小时里面,他们谈的始终是关于那些囚犯的情况;因为那位正直的狱卒是个保皇派,他对那几个年轻人是非常同情的。夏洛特对任何细枝末节都要打听一番,随后她就把那四个被告的每天的情况去告诉阿梅莉。 就是在这个时候,蒙特凡尔夫人和约翰爵士回到了黑色喷泉府。 在离开巴黎以前,第一执政曾经托付罗朗和约瑟芬告诉蒙特凡尔夫人,他希望阿梅莉的婚事在他离开巴黎期间尽快举行。 约翰爵士和蒙特凡尔夫人动身去黑色喷泉府了,在动身之前,一、约翰爵士声称这次结合是他平生最最强烈的愿望,只要阿梅莉一同意结婚,他马上就将变成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就在约翰爵士和蒙特凡尔夫人被传唤到庭进行对质的当天早晨,事情已经进行到了这个地步:蒙特凡尔夫人同意约翰爵士和她女儿单独晤谈一次。 这次晤谈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约翰爵士刚离开阿梅莉就和蒙特凡尔夫人登车去法院作证。 我们已经看到这次作证对被告大大有利;我们也已经看到,在约翰爵士回来的时候,阿梅莉是怎样接待他的。 当晚,蒙特凡尔夫人也和她女儿谈了一次。 蒙特凡尔夫人一再坚持要求她女儿马上成婚,阿梅莉只是回答说,由于她身体欠佳,她希望延迟婚期,不过她说关于这件事已经得到了塔兰爵士的谅解。 翌日,蒙特凡尔夫人一定得离开布尔回巴黎去,因为波拿巴夫人离不开她,她不能长期在布尔逗留。 早上动身的时候,蒙特凡尔夫人又几次提出要阿梅莉陪她一起去巴黎,可是阿梅莉还是以她的健康不佳为理由,不愿意和蒙特凡尔夫人同行。这时候,一年中最美丽、最生气勃勃的四月和五月即将来到,她要求这两个月要在乡下度过,说这将对她的健康大有好处。 蒙特凡尔夫人很难拒绝她女儿的要求,尤其是这件事有关阿梅莉的健康。 所以她又同意了这个病人又一次的延期要求。 蒙特凡尔夫人是和塔兰爵士一起来布尔的,因此回巴黎时,她也和他同乘一辆马车。蒙特凡尔夫人感到非常奇怪的是,在整整两天的旅途中,约翰爵士对他和阿梅莉的婚事只字未提。 波拿巴夫人看到她朋友回来,马上就向她提出了她一直在关心的问题: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把阿梅莉嫁给约翰爵士啊?您知道这件婚事是第一执政的一个愿望。” 对这个问题,蒙特凡尔夫人是这样回答的; “这件事完全取决于塔兰爵士。” 这个回答使波拿巴夫人思索良久。为什么塔兰爵士起先是那么迫不及待,现在又变得那么阴阳怪气。 这样一件怪事只能让时间来解释了。 随着时光的流逝,那几手凶犯正在进行预审。 法庭要这四名囚犯和所有在陈述笔录——我们已经在警务部长的手里看到过的——上签过名的旅客进行对质,可是所有旅客看见过的劫车者都是戴着面具的,因此没有一个旅客可能认出他们。 而且,旅客们还证明了,没有任何属于他们个人的东西——不论是金钱还是首饰——被抢走过。 让·科比证明了他有二百路易被误抢,后来又还给了他。 预审进行了两个月还是不能证明任何一个被告的身份,他们唯一的罪行就是他们自己的口供,也就是说他们是布列塔尼和旺代的叛乱分子,他们只是参加了德·戴索内先生指挥下的、在汝拉山地区活动的武装集团的一个支队。 法官们尽量拖延公开庭审的时间,总是希望有什么不利于被告的证据出现;他们的希望落空了。 事实上,除了国库,没有任何人受过这四个年轻人的害,而国库的不幸和任何人无关。 公开庭审不能再拖延了。 另一方面,被告也已经充分利用了时间。 大家已经看到,靠了巧妙的掉换通行证的办法,摩冈以里比埃的名义旅行,里比埃以圣埃尔米纳的名义旅行,其他人也是如此;结果是客店老板的证词乱成一团,他们的登记簿册更使人莫名其妙。 旅客们在登记簿上写下的到达时间,有的写早了一个小时,有的晚写了一个小时,替他们提供了确凿无疑的不在场证明。 法官们却非常自信,可是这种自信在证据面前是软弱无力的。其次,另一方面,不得不承认,公众普遍同情被告。 公开庭审开始了。 布尔监狱和法庭有内部走廊相通,人们可以把囚犯直接从监狱带到法庭上来。 尽管法庭大厅非常大,在开庭那天还是挤得水泄不通;布尔全城的居民都拥在法庭门口,有些人是从马孔,隆斯-勒索尔尼埃,贝桑松和南蒂昂赶来的,因为拦劫公共马车的事件早已闹得满城风雨,耶户一帮子的所作所为已经妇孺皆知,无人不晓了。 四个被告进来时迎来的是一片窃窃私语,这里面没有什么厌恶的意思,好奇和同情儿乎各占一半。 应该说,是他们的良好的风度引起了这两种感情。他们非常英俊,穿着入时,坦然而自信,对旁听者面露笑容,对法官虽然有时带有嘲讽的意味,但很有礼貌,他们本身的外貌是他们最好的自卫手段。 四个人中间年纪最大的几乎还不满三十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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