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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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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起来了;我答应您说我有一个人顶得上两个人,给您派来了博罗维尔队长。他改了名字叫博罗梅了?” “是的。大人,改了名字,也换掉了制服;他叫博罗梅,是雅各宾修道士。” “博罗维尔,雅各宾修道士!” “是的,大人。” “他干吗去当雅各宾修道士?魔鬼要是从他的头巾下面认出他来,准得哈哈大笑。” “他干吗去当雅各宾修道士吗?” 公爵夫人朝梅纳维尔做个手势。 “您以后会知道的,”梅纳维尔继续说。“那是我们的秘密,大人;暂且让我们听听博罗维尔队长或者博罗梅兄弟,随您愿意怎么说,来说些什么吧。” “好吧,何况他这么来使我感到很不安,”德·蒙庞西埃夫人说。 “我得承认,我也一样,”梅纳维尔说。 “那就别再耽搁了,马上把他带来,”公爵夫人说。 至于公爵,他踌躇不决,既想听听这位信使说些什么,又怕错过了跟情妇的幽会时间。? 他瞧瞧门口又瞧瞧钟。 门开了,钟也敲十一点了。 “啊!博罗维尔,”公爵说,尽管他有点心情不佳,还是禁不住笑了起来,“瞧您这身打扮,我的朋友。” “大人,”队长说,“其实我穿着这件鬼袍子也好生不自在;可是活虽这么说,该做的事总得去做,就像老德·吉兹先生说的。” “不管怎样,总不是我把您塞进这件长袍里去的,博罗维尔,”公爵说;“所以请别对我怀恨在心。” “不,大人,那是公爵夫人做的;但我既然是为她效劳的,我就不会怪她。 “好,谢谢,队长;现在,怎么样,您这么晚来要跟我们说什么呀?” “是一些可惜我没能早些来告诉您的事,大人,因为整个隐修院把我给缠住了。” “嗯,现在,您说吧。” “公爵先生,”博罗维尔说,“国王发兵援救德·安茹公爵先生了。” “啊!”马延说,“这个老调咱们早就听熟了:他们唱了三年了。” “啊!是的,可是这一次,大人,我给您带来的消息是绝对可靠的。” “唔!”马延说,头部做了一个动作,犹如一匹马直立起来时那样,“绝对可靠?” “就在今天,也就是说昨天夜里,清晨两点钟的时候,德·儒瓦约兹先生动身到鲁昂去了。他走海路到第厄普,再带三千人去安特卫普。” “啊!啊!”公爵说;“这是谁告诉您的,博罗维尔?” “一个亲自动身去纳瓦拉的人,大人。” “去纳瓦拉!到亨利那儿去?” “是的,大人。” “他代表谁到亨利那儿去?” “代表国王,是的,大人,他代表国王并且带着一封国王的信。” “这个人是谁?” “他叫罗贝尔·布里凯。” “还有呢?” “他是戈朗弗洛长老的一个熟朋友。” “戈期弗洛的熟朋友?” “他们彼此用‘你’相称。” “国王的使臣?” “这一点,我有绝对把握:他从隐修院派人去卢佛宫取一封国书,是我们的一个修士去跑的差。” “这个修士呢?” “是我们的一个年轻士兵,雅克·克莱芒,正是您注意过的那个人,公爵夫人。” “他没把这封信交给您?”马延说;“这个笨蛋!” “大人,国王没把信给他;他把信给了他手下的人带去给信使。” “得把这封信弄到手,该死的!” “一定得弄到手,”公爵夫人说。 “您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梅纳维尔说。 “我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还想让一个我们的人跟信使作伴一起走,那是一个大力士,可是罗儿尔·布里凯不信任他,把他打发回来了。” “您应该自己去。” “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他认得我。” “我想他认得的是修士,而不是队长?” “说真的,我不知道:这个罗贝尔·布里凯的眼睛真叫人受不了。” “他到底是怎么一个人?”马延问。 “瘦高个子,青筋毕露,肌肉结实,骨骼很大,很机灵,爱嘲笑人,话很少。” “啊!啊!还使得一手好剑?” “就像剑是他发明的,大人。” “脸长长的?” “大人,他的脸什么样子都有。” “院长的朋友?” “从他还只是一个普通修士时就是。” “啊!我有些疑心,”马延皱着眉头说,“我要弄弄明白。” “那得赶快,大人,因为这个家伙腿很长,跑起路来准是很快的。” “博罗维尔,”马延说,“您这就到苏瓦松去一趟,我哥哥在那儿。” “那么隐修院呢,大人?” “难道您不能,”梅纳维尔说,“给莫德斯特编个理由,让他完全相信您要他相信的事情吗?” “您到了德·吉兹先生那儿,”马延继续说,“就把您所知道的关于德·儒瓦约兹先生的使命的情况都告诉他。” “是,大人。” “纳瓦拉呢,您忘了,马延?”公爵夫人说。 “我忘不了,这事我要自个儿来办,”马延回梅说。“叫人给我谁备一匹快马,梅纳维尔。” 随后他低声地补了一句: “难道他还活着?啊!对,他准是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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