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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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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修士听律师忏悔,律师逼修士招供 店主终于熬到了头,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他大笑着奔进希科的房间,闹得希科半晌都没弄明白为啥。 大慈大悲的店主叫道:“他快死了!他要咽气了,要归天了。” 希科问道:“这就是让你笑成这样的事?” “正是。因为这一手干得真妙。” “哪一手?” “您别装蒜了,我的老爷,这一手肯定是您搞的。” “我?作弄一个病人?” “是呀!” “作弄他什么?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出了什么事!您知道阿维尼翁那人来了以后,他仍然叫唤个不停。” “哦!那人已经来了吗?” “来了。” “您瞧见他了?” “天晓得!哪个人进来能躲过我的眼睛?” “那他什么样子?” “阿维尼翁来的人吗?他又矮又瘦,红脸膛。” 希科脱口而出:“正是他!” “瞧,就是您把这个人派来的,既然您认识他。” 希科叫着站起身,卷了卷胡须:“特使到了!他妈的!您就跟我说说经过吧,朋友。” “这再简单不过了。何况如果不是您搞的花招,还会有谁。一小时前,我正在把一只兔子挂在百叶窗上,一个小个男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停在门前。他问我: “‘尼古拉律师住在这儿吗?’您知道这个下流的保皇党分子不就是用这个名字登记的。 “我说:‘是这儿,先生。’ “‘那么请您告诉他,从阿维尼翁来的人到了。’ “‘当然可以,先生。不过我得事先我告诉您一件事。’ “‘什么事?’ “‘您称为尼古拉律师的人已经快病死了。’ “‘那就请您快点去告诉他。’ “‘不过,您大概不知道他得了一种危险的热病。’ “‘真的!那我就不得不请您多费点心了。’ “‘怎么?您一定要见他吗?’ “‘是的。’ “‘不怕传染?’ “‘什么都不怕,我对您说,我一定要见他。’ “小个男人发火了,口气强硬,不容反驳。我只得把他带到尼古拉的房里。” 希科手指着隔壁那间屋说:“那么他在那屋里啰?” “在屋里。这是不是有点奇怪?” 希科说:“非常奇怪。” “听不到他的谈话多遗憾。” “是啊。” “那情景一定很滑稽。” “一定可笑透顶。您干嘛不进去?” “他把我支开了。” “什么借口?” “他说要忏悔。” “干嘛不在门外听。” 店主说道:“啊!您说的有理。”他奔出屋子。 希科立刻跑到墙边,凑近那个洞孔。 皮埃尔·德·龚迪坐在病人床边,他们谈话的声音压得非常低,希科什么也听不见。 再说,谈话已近尾声,即使他能听到片言只语,也没有多少内容。过了五分钟,德·龚迪先生起身告辞,走了出去。 希科奔到窗口。 一个仆人骑在一匹割去尾巴和耳朵的马上,牵着店主刚才说起的那匹高头大马。不一会儿,吉兹兄弟的那位使者走出来,骑上马,转过街角,上了往巴黎去的大道。 希科说道:“该死!他要是把那份宗谱带走就糟了。无论如何,我得追上他,哪怕要累死十匹马。不行,律师们都狡猾诱顶,眼前这位尤甚,我怀疑……这是怎么搞的!”他急得跺脚,大概是联想到一个主意,又自问道:“这是怎么搞的?戈兰弗洛这家伙哪里去了?” 这时,店主回来了。 希科问道:“怎么样了?” 店主说:“他走了。” “那个听忏悔的人吗?” “他根本不是个忏悔神父。” “那病人呢?” “他们说完他说晕过去了。” “您敢肯定他现在还在屋里吗?” “那还用说,他大概只能被抬到墓地去了。” “行,那悠赶快把我的兄弟找来。” “他要是喝醉了呢?” “甭管他醉不醉。” “这么急?” “他来可以帮忙。” 贝努耶奔了出去,他是个热心人。 希科这会儿心急如焚,犹豫不决,不知是追赶龚迪好,还是去找大卫好。如果律师的病真像店老板说得那么严重,那他很可能把宗谱托给德·龚迪先生带走。希科心急火燎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拍着脑门,竭力想在纷杂的思绪中理出一点头绪。 隔壁屋里没有一点动静,希科只能透过洞孔看见遮着床幔的床的一角。 突然,楼梯上响起说话声,希科一惊:是修士来了。 戈兰弗洛被店主推揉着,踉踉跄跄地走上来,醉醺醺地哼着小调,店主用尽办法也不能使他安静下来。 美酒和忧愁, 在我脑海搏斗, 它们打闹不停, 就像一场风暴。 两者中, 美酒力大无比, 很快驱散忧愁。 希科奔到门口,喝道:“别嚷嚷,醉鬼!” 戈兰弗洛说:“醉鬼!喝了几盅,就成了醉鬼!” “得啦!你过来。您呢,贝努耶,您知道了。” 店老板立刻心领神会,说道:“是的。”说完后三步两脚跑下楼去。 希科把修士拉进屋里,说道:“进来,我们严肃地谈一谈,你能行吗?” 戈兰弗洛说道:“当然!您开玩笑吧,我可是驴儿喝酒,一本正经。” 希科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说道:“本性难移!” 说完,他把戈兰弗洛带到一张椅子旁边,修士兴高采烈地“呀”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上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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