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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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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将增加到一百名。” “我计算过,不妨说得更多些,就算二百名吧,您看怎么样?” “这样的话,您的一百二十名不是嫌少了吗?” “请原谅。在十万个看热闹的人中间,准有一万个强盗或扒手之类的人混在里面,只是他们不敢带头闹事罢了。” “那又怎么样?” “就是说,明天在沙滩广场,在我挑好的地盘上,除了我的一百二十名人马之外,还有一万名帮手。前者一动手,后者准会把事情完成。” “看来这一切都行得通!可是对沙滩广场上的囚犯该怎么办呢?” “这样:我们把他们送进广场的某幢房子里;在那儿要选好一个地方,便于有人把他们接应出去……喏,我还有另外一个主意,更妙了,有些房子有两个出口,一个出口通向广场,另一个出口通向拉莫特勒里街,或者拉瓦纳里街,要不就是拉蒂泽朗德里街,囚犯可以从这一头进去,从那一头出来。” “您说得明确些。” “我正在想。” “我倒有了,”富凯说,“您仔细听着,我现在是怎么想的。” 富凯向古尔维尔做了个手势,古尔维尔看样子懂得他的意思。 “我的一个朋友有时候把他在博杜瓦埃街租的那幢房子的钥匙借给我,那幢房子的大花园一直伸到沙滩广场一幢房子的后面。” “行,哪座房子?”修道院院长问。 “是家小酒店,经常顾客盈门,用圣母像作为招牌的。” “我知道是哪一家了,”修道院院长说。 “这家酒店的窗口对着广场,房子后面还有个出口通向院子,这个院子就一直通向我朋友家花园的便门。” “好!” “我们就把囚犯带进小酒店,您要尽可能守住前门,直到他们从通向博杜瓦埃广场的花园逃出去为止。” “说真的,先生,您将成为一位不同凡响的将军,就象大亲王先生那样。” “您弄清楚了没有?” “完全清楚了。” “用酒把您那班强盗通通灌醉,再用金子来满足他们的欲望,这样,您看,需要多少钱?” “噢!先生,您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先生,如果让他们听见就不好办了,他们当中有些人非常敏感。” “我的意思是说,最好把他们弄得晕头转向,天地不分;因为明天我就要与国王陛下较量了;而在我较量时,只能是我赢,您听明白没有?” “先生,这一定能办到……您还有什么别的想法请告诉我。” “留下的是您的事了。” “那么,请给我钱吧。” “古尔维尔,给修道院院长先生十万利弗尔。” “好了……您不是说过要不顾一切吗?” “是的。” “那就太好啦!” “先生,如果事情漏了风,我们可是要脑袋搬家的,”古尔维尔提出异议。 “唉!古尔维尔,”富凯面孔气得发紫,说“您真叫人可怜,您这是说的您自己,亲爱的。但是,我肩膀上的脑袋是不会摇来晃去的。怎么样,修道院院长先生,算讲定了吗?” “讲定了。” “明天凌晨两点钟?” “不,改在正午,因为还要对那些帮手们作些秘密安排。” “说得对,不要舍不得酒店老板的酒。” “我不会舍不得他的酒,也不会舍不得他那幢房子的,”修道院院长先生笑着说,“我告诉您,我有我的计划,让我付诸行动吧,您等着瞧就是了。” “到时您在哪里?” “处处有我,处处无我。” “我怎么可以得到消息?” “通过信使,他的马就在您朋友的花园里。噢!我忘了,您那朋友叫什么名字?” 富凯向古尔维尔瞟了一眼,后者连忙帮主人的忙,把话岔开说: “有几个理由,需要您陪着修道院院长先生去,不过,那幢房子好认:前面有圣母像,后面有花园,是这个区唯一有这样花园的一家。” “好,好。我去通知我的士兵们。” “古尔维尔,您陪他去,”富凯说,“您把钱算给他。等一等.修道院院长先生……等一等,古尔维尔……我们以什么名义发动这次劫法场呢?” “先生,一个很现成的名义……就叫暴动。” “因为什么暴动呢?如果巴黎的老百姓看见国王绞死理财家而去向国王献殷勤,那又怎样暴动得起来?” “这我会对付的,”修道院院长说。 “不错,不过如果您对付得不好,反而会引起人们的疑心。” “不要紧,不要紧……我还有一个主意。” “您说说看。” “我的那批人马将会高声叫嚷‘柯尔培尔!柯尔培尔万岁!’然后向死囚扑过去,好象嫌绞刑还不足以泄恨似的,非要把囚犯从绞刑架上拉下来,碎尸万段不可。” “噢!您看,真是个好主意,哟!修道院院长先生,看,您的想象力有多妙啊!”古尔维尔说。 “先生,我们要光宗耀祖,”修道院院长得意地说。 “怪家伙!”富凯咕哝着。 接着又添了一句: “倒还亏您想得出!就这么办,但不要流血。” 古尔维尔和修道院院长带着满脑子的暴动阴谋匆匆离开了。 总监躺在靠垫上,一面在考虑明天那阴险的计划,一面沉浸在爱情的梦幻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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