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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门人的儿子(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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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本斯将军一点疑心也没有;他走到这位穿化装外衣的人身边去,在他手上写出王子姓名的第一个字母。这个人否认,但是给了他一个暗示: “请想想马鞍上的那句话!将军所不认识的那个人!” “那么我就认识您了!”将军说。“原来是您送给我那个马鞍!” 这个人摆脱自己的手,在人群中不见了。 “爱米莉,跟你一起跳舞的那位黑衣人是谁呀?”将军夫人问。 “我没有问过他的姓名,”她回答说。 “因为你认识他呀!他就是那位教授呀!”她把头掉向站在旁边的伯爵,继续说,“伯爵,您的那位教授就在这儿。黑衣人,戴着槐树花!” “亲爱的夫人,这很可能,”他回答说;“‘不过有一位王子也是穿着这样的衣服呀,” “我认识他握手的姿势!”将军说。“这位王子送过我一个马鞍!我一点也不怀疑,我要请他吃饭。” “那么你就这样办吧!如果他是王子的话,他一定会来的,”伯爵说。 “假如他是别人,那么他就不会来了!”将军说,同时向那位正在跟国王谈话的黑衣人身边走去。将军恭敬地邀请他——为的是想彼此交交朋友。将军满怀信心地微笑着;他相信他知道他请的是什么人。他大声地、清楚地表示他的邀请。 穿化装外衣的人把他的假面具揭开来:原来是乔治。 “将军能否把这次邀请重说一次呢?”他问。 将军马上长了一寸来高,显出一副傲慢的神气,向后倒退两步,又向前进了一步,像在小步舞⑥中一样。一个将军的面孔所能做出的那种庄严的表情,现在全都摆出来了。 “我从来是不食言的;教授先生,我请您!”他鞠了一躬,向听到了这全部话语的国王膘了一眼。 这么着,将军家里就举行了一个午宴。被请的客人只有老伯爵和他的年轻朋友。 “脚一伸到桌子底下,”乔治想,“奠基石就算是安下来了!”的确,奠基石是庄严地安下来了,而且是在将军和他的夫人面前安的。 客人到来了。正如将军所知道和承认的,他的谈吐很像一位上流社会人士,而且他非常有趣。将军有许多次不得不说:“好极了!”将军夫人常常谈起这次午宴——她甚至还跟宫廷的一位夫人谈过。这位夫人也是一个天赋独厚的人;她要求下次教授来的时候,也把她请来。因此他得以又受到一次邀请。他终于被请来了,而且仍然那么可爱。他甚至还下棋呢。 “他不是在地下室里出生的那种人!”将军说,“他一定是一个望族的少爷!像这样出自名门的少爷很多,这完全不能怪那个年轻人。” 这位教授既然可以到国王的宫殿里去,当然也可以走进将军的家。不过要在那里生下根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只能在整个的城市里生下根。 他在发展。恩惠的滑水从上面降到他身上来。 因此,不用奇怪,当这位教授成了枢密顾问的时候,爱米莉就成了枢密顾问夫人。 “人生不是一个悲剧,就是一个喜剧,”将军说。“人们在悲剧中灭亡,但在喜剧中结为眷属。” 目前的这种情形,是结为眷属。他们还生了三个健壮的孩子,当然不是一次生的。 这些可爱的孩子来看外公外婆的时候,就在房间和堂屋里骑着木马乱跑。将军也在他们后面骑着木马,“作为这些小枢密顾问的马夫”。 将军夫人坐在沙发上看;即使她又害起很严重的头痛病来,她还是微笑着。 乔治的发展就是这样的,而且还在发展;不然的话,这个看门人的儿子的故事也就不值得一讲了。 ⑥原文是minuet,是欧洲中世纪流行的一种舞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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