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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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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除了上文说到的这些特点外,贝贝·隆萨尔还有一些与众不同的特征。小华金·奥尔加斯对他非常害怕。这个佩尔努埃塞斯人也许已经知道,华金在模仿他说胡话,而且模仿得很像。另外,隆萨尔也讨厌堂阿尔瓦罗·梅西亚和所有奉承他的人(这些人都是阿尔瓦罗的朋友)。华金和小侯爵(贝加亚纳侯爵的儿子)情同手足,而小侯爵又是堂阿尔瓦罗的挚友。 “先生们,下午好。”隆萨尔说着便在众人中间坐下来。 他将手套放在桌上,要了一杯咖啡,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华金。华金这时恨不得立即在他面前消失。 “小伙子,刚才在议论谁呀?”议员在小青年那不很壮实的腿上拍了一巴掌,问道。 隆萨尔是想跟他比一比谁的腿粗。他真的将自己的腿伸到那年轻人的腿旁,好让在座的诸位先生作一比较。 华金回答说: “没有议论谁。” 隆萨尔耸了耸肩膀。 “我不信。马德里来的这些小子总喜欢对外乡人评头论足。” “没错,”前市长说,“今天被议论的对象就是您的朋友——教区法官。” 隆萨尔立即板起面孔。 “啊,”他说,“他也是个‘埃斯比福尔’?”“火枪”说的这句法语的意思是:他也是个“坚强的人”? “刚才在说某一位很受人尊敬的夫人是不是在受男人的勾引,还说她正在受折磨的良心是不是在堂费尔明的道德说教中寻找到精神支持……哈,哈!” 隆萨尔并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喂,我要求把话说得明白点。” 小华金对父亲看了一眼,仿佛在请求他的帮助。 奥尔加斯先生嘟嘟哝哝地说: “嘿,怎么还提出了要求……” “没错,先生,我就是提出要求,我认为此事与本人有关!” “那您究竟要求什么呢?”小伙子鼓起了最后一点勇气问道。 “我要求,我有权利要求你说清这件事。我再说一遍,我认为此事与本人有关。” “到底是什么事?” “就是这件事。” 小华金又耸了耸肩膀,脸苍白得像死人。他明白,在这个时候,即使有道理也不管用。隆萨尔那双凶狠的眼睛已经在冒火星。他觉得自己闯了祸,心里非常恼火,话也说不出来了。 “对,先生,就是这件事,我希望能说说清楚。” 然而,连隆萨尔本人也不清楚什么事他要求说清楚。 还是佛哈出来将事情说清楚。 “隆萨尔先生是希望给他说清楚,是不是有人认为勾引那位夫人的是他。” “就是这个意思!”隆萨尔说。其实他并没有这样想,但佛哈这么一说,他倒挺高兴。“我想知道,”他接下去说,“是不是有人认为,我会怀疑那位令人尊敬的夫人的品德……” “哪位夫人?” “就是那一位,堂华金,就是那一位,你们谁也别想戏弄我。” 争论热烈地进行。坐在黑暗角落的那些德高望重的先生不得不出来干预了,因为争论得太热烈了。他们全都站在隆萨尔先生的一边,尽管他们也认为,刚才他火气大了些。由于隆萨尔还不知事情的底细,他们便对他进行了解释。这件事与隆萨尔先生不相干,刚才他们是在说,讲经师先生往后就要成为唐娜·安娜·德·奥索雷斯·德·金塔纳尔夫人的忏悔神父了,因为这位尊贵的、品德高尚的夫人想避开一位男士的追逐,这位男士并不是隆萨尔先生……” “是梅西亚。”华金说。 “谁这么说就是撒谎,”“火枪”听了,很不高兴地说,“这位堂胡安·德诺里奥①先生可以去敲别家的门嘛,庭长夫人可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至于这个在公共场所散布这种流言蜚语的人……” ①十七世纪西班牙剧作家莫里纳的《塞维利亚的嘲弄者》中的主人公,也译为唐磺,是个玩弄女性的花花公子,后成为这类人物的典型。 “俱乐部可不是什么公共场所!”佛哈打断他的话说。 “是朋友之间随便说说的。”老奥尔加斯接过去说。 “请您将议论那个堂胡安·德诺里奥的话告诉梅西亚吧。”小奥尔加斯站在门口大声地说。他已作好准备,如果这句话激怒了那个野蛮的佩尔努埃塞斯人,他便溜之大吉。 然而,这种情况并未发生。“火枪”脸虽红得像只番茄,身子却没有动一动。他说: “不管是梅西亚还是圣梅西亚,我都不怕!我说的话,要当面说,要当着世人的面说。堂阿尔瓦罗是个吃人生番,女人们……”这句话一说出口,立即在坐在黑暗一角的先生们的中间引起骚动。 “安静!”小华金壮了壮胆,压低声音说,他仍然站在门口。 “什么安静?谁也奈何不了我……” 门外有人发出一阵大笑,笑声震耳,竟使性如烈火的隆萨尔也感到震惊。毫无疑问,这是梅西亚的笑声。刚才他和隔壁房间玩多米诺骨牌的那些人聊天。陪他聊天的有巴科·贝加亚纳和堂弗鲁托斯·雷东多。他们三人一起来到隆萨尔的那个房间。隆萨尔已回到座位上坐下,说咖啡凉了,只喝了几小口。他向周围的人做了个手势,叫他们当心点,不要再说什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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