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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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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梅特罗比乌斯显出一副怀疑的神情摇摇头说。“我们现在已经堕落到这样可耻的地步,如果严厉的毫不受贿的老卡图还在人世(他是我们所有监察官中最严正刚直的一位),如果他直到现在还在罗马;他真不知道怎么下手整顿这放浪腐化的风气呢。我对卡斯托尔和波鲁克斯起誓,如果他必须驱逐—切没有权利住在这儿的女人,罗马就一定会变成一座只有男人的城市,好象幸福的罗缪拉斯时代一样;而且,为了繁衍奎林族的子孙,我们不得不再度去劫夺大批萨宾纳族的女人了。但是,我怀疑,目前的萨宾纳族女人是否值得我们去劫夺呢?” “好啊,好啊,我明白了,我对圣人伊壁鸠鲁起誓!”卢克列梯乌斯叫道。“梅特罗比乌斯居然发表激烈言论攻击放浪腐化的风气了!下次大选我一定投你一票,而且要为你大肆宣传,一定要让你当选监察官!” 那时候人群又开始移动,卡西乌斯和他的两个朋友来到维斯达神庙拱廊的台阶前。他们已经站在克洛狄雅附近了。卡西乌斯开始招呼她。他用右手在嘴唇上面按了一下,然后叫道: “你好,克洛狄雅。啊,你真是我们罗马所有美女中最美丽的一个!” 克洛狄雅向他看了一眼,对卡西乌斯的鞠躬微微点头作答,然后露出温柔的微笑,用烈火一般的眼光对年青的卡西乌斯注视了好久。 “这一阵注视可包含着不少柔情蜜意呢,”卢克列梯乌斯对卡西乌斯微笑着说。 “你付出去的热情完全可以得到报偿,漂亮的卡西乌斯,”梅特罗比乌斯说。“真的,我从来没有看见过比她更美的女人,只有一个人除外,她也跟克洛狄雅一样美,那就是希腊妓女爱芙姬琵达!” 卢克列梯乌斯一听到这名字不禁哆嗦了一下。他沉默了一会,接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问道。 “美人爱芙姬琵达!现在她在什么地方?……” “如果你看见她,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在角斗士的营垒里呐!” “刚巧相反,我觉得这是极其自然的事惰,”卢克列梯乌斯答道。“那是最适合她的地方!” “可是你得知道,爱芙姬琵达上那些强盗的营垒中去只是为了夺取他们中间一个人的爱情:她疯狂地爱上了斯巴达克思……” “好啊!我对赫克里斯起誓!……现在她终于找到了适当的配偶!” “你错了,我对禁止兵士后退的朱庇特发誓!……斯巴达克思已经轻蔑地拒绝了她!” 一刹时三个人都沉默了。 “你一定不知道,”过了一会儿梅特罗比乌斯继续对卢克列梯乌斯说。“美人爱芙姬琵达曾经好几次邀请过我,请我到角斗士的营垒中去。” “要你到那儿去干什么呢?”卢克列梯乌斯诧异地问。 “大概是去痛饮葡萄酒吧?”卡西乌斯说。“但是这项工作你在罗马也干得非常出色呀……” “你们老是嘲笑我,跟我开玩笑……可是我倒很愿意到那儿去呢……” “到哪儿去?” “到角斗士的营垒中去呀。我可以改姓换名假扮一个什么人到那儿,逐渐取得斯巴达克思的信任和好感,同时把他所有的计划和企图以及他在那儿准备的一切统统探听明白,然后把有关的一切都秘密报告执政官。” 两个贵族都纵声大笑。梅特罗比乌斯生气了,他愤怒地说: “唉,你们嘲笑什么?两年以前角斗士阴谋造反难道不是我梅特罗比乌斯去警告执政官的吗?难道不是我梅特罗比乌斯在复仇女神傅林娜的圣林中发现他们阴谋的吗?” “啊——啊,我们会牢牢记住的!”阿尔托利克斯想。他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同时用阴沉的眼光向离他不远的梅特罗比乌斯瞥了一下。 那时候,人群已经涌到卡庇托尔山的山脚下,来到萨杜尔纳斯神庙前面了。谷神庙是一幢非常宏伟而又坚固的建筑物。里面除了萨杜尔纳斯的神坛外,还保藏着已经批准的法规和国库的钱财。因为这儿聚集了极多的人,所以阿尔托利克斯那一群人的前进速度就更缓慢了。 “我对罗马所有的保护神起誓,”卡西乌斯叫道。“这儿会挤死人的!” “是啊,这是极有可能的,”卢克列梯乌斯说。 “我对巴珂斯·狄奥尼西斯的常春藤花冠起誓,一定要挤死人的!”梅特罗比乌斯也叫道。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竟会钻到这样拥挤的人群中来啊!”卢克列梯乌斯说。 人群愈来愈挤了,推撞与倾轧也愈来愈使人不能忍受了。后来梅特罗比乌斯、卢克列梯乌斯、卡西乌斯象乌龟爬一般地走了一刻钟,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这才进了萨杜尔纳斯神庙,阿尔托利克斯也同他们一样地进入了神庙。他们在那儿看到了青铜的谷神雕像。神像手中拿着一把不大的镰刀,仿佛准备去收割庄稼似的。神像周围放着好些农具,壁上画着好几幅有关农作和牧人生活的图画。萨杜尔纳斯的青铜雕像是中空的,里面满盛着橄榄油,那是丰裕的象征。 “瞧啊,瞧啊,神圣的大祭司恺撒!”梅特罗比乌斯说。“他刚刚向萨杜尔纳斯神献过牺牲,现在脱下祭袍出来了。” “美丽而又聪明的薛帕朗妮雅,快看她那副凝视恺撒的神气!……” “你还不如说她是放浪不羁的薛帕朗妮雅更妥当些!” “黑眼睛的美人!我对十二位和平女神发誓,那是罗马成熟的美女中最完美的典型……” “瞧啊,她那黑眼睛里迸射出来的欲焰真象闪电一般!她向美男子恺撒送去了什么样的微笑啊!” “不知道还有多少贵妇人和小姐对恺撒送去含情脉脉的微笑哩!” “瞧那红头发的法芙斯达。” “那是我的不朽的朋友,幸福的独裁者卢齐乌斯·考尔涅里乌斯·苏拉的女儿。” “我们早已知道你是这个怪物的朋友,而且是肮脏无耻的朋友,你用不着每走一步就重复一次。” “这阵喧闹的声音是什么?” “这叫喊是怎么一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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