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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大庾岭路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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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二载,龙集癸丑,我皇帝御宇之明年也,理内及外,穷幽极远,日月普烛,舟车运行,无不求其所宁,易其所弊者也。初岭东废路,人苦峻极,行迳夤缘,数里重林之表;飞梁嶪截,千丈层崖之半。颠跻用惕,渐绝其元,故以载则曾不容轨,以运则负之以背。而海外诸国,日以通商,齿革羽毛之殷,鱼盐蜃蛤之利,上足以备府库之用,下足以赡江淮之求。而越人绵力薄材,夫负妻戴,劳亦久矣,不虞一朝而见恤者也,不有圣政,其何以臻兹乎? 开元四载冬十有一月,俾使臣左拾遗内共奉张九龄,饮冰矢怀,执艺是度,缘磴道,披灌丛,相其山谷之宣,革其阪险之故。岁已农隙,人斯子来,役匪逾时,成者不日,则已坦坦而方五轨,阗阗而走四通,转输以之化劳,高深为之失险。 于是乎鐻耳贯胸之类,殊琛绝尽之人,有宿有息,如京如坻,宁与夫越裳白雉之时,尉佗翠鸟之献,语重九译,数上千双,若斯而已哉。凡趣徒役者,聚而议曰:虑始者功百而变常,乐成者利十而易业,一隅何幸?二者尽就。况启而未通,通而未有,斯事之盛,皆我国家元泽寝远,绝垠胥洎,古所不载,宁可默而无述也?盍刊石立纪,以贻来裔?是以追之琢之,树之不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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