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远书城 > 朱彝尊 > 朱彝尊文集2 | 上页 下页 |
乐俭堂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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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刘炳请名其所居之堂,予名之曰乐俭,而为文记之曰:俭之为德,匪直以撙节日用饮食而已。君子将收其放心,必自此始。夫象犀琛贝,绡纨锦绮,台池仆御之盛,人咸慕而趋焉,及危机既触,纷华尽去,悔尤随之,往往退而丧其所处,未有百年不易者,然后知俭之能久。惟其可久,而乐存焉。盖我既闲其侈心,天下无不足之境,食之糠籺而充然,置之膏脂而不润,宜其无戚戚之容,而乐于中者有不能自已者已。 太原,唐叔之遗墟也。俭,唐风也。请为子歌《唐·蟋蟀》之诗曰:“蟋蟀在堂,岁聿其暮。今我不乐,日月其除。”忧时之易去,思行乐之方也。既而曰:“无已太康。”又曰:“好乐无荒。”因为乐之一言,申诫至再,则仍未尝乐也。其二章曰:“职思其外。”其思可谓深矣,犹未免蹶蹶也。其三章曰:“职思其忧。”夫至于思其忧,则其可忧者已去,而祗见其可乐焉。夫然后曰良士休休也,此乐俭之说也。今太原之俗,所不足者非俭也,俭而能乐者鲜矣。知其乐者,子试以予言告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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