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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4)


  祭文(张绎)

  呜呼!利害生于身,礼义根于心。伊此心丧于利害,而礼义以为虚也,故先生踽踽独行斯世(一作于世),而众乃以为迂也。惟尚德者以为卓绝之行,而忠信者以为孚也;立义者以为不可犯,而达权者以为不可拘也。在吾先生,曾何有意?心与道合(一作道会),泯然无际。无欲可以系羁兮,自克者知其难也;不立意以为言兮,知言者识其要也。德輶如毛,毛犹有伦;无声无臭,夫何可亲?呜呼!先生之道,不可得而名也(一作某等不得而名也)。伊言者反以为病兮,此心终不得而形也。惟泰山(惟,一作维)以为高兮,日月以为明也。春风以为和兮,严霜以为清也。

  在昔诸儒,各行其志,或得于数,或观于礼,学者趣之(一作趋之),世济其美。独吾先生,淡乎无味,得味之真,死其乃已。

  自某之见(一作某等受教),七年于兹,含孕化育,以蕃以滋。天地其容我兮,父母其生之;君亲其临我兮,夫子其成之。欲报之心,何日忘之?先生有言(一本上有昔字),见于文字者有七分之心,绘于丹青者有七分之仪。七分之仪,固不可益;七分之心,犹或可推。而今而后,将筑室于伊、雒之滨,望先生之墓,以毕吾此生也(一无吾字)

  呜呼!夫子没而微言绝,则固不可得而闻也(一本上有某等字)。然天不言而四时行,地不言而百物生。惟与二三子(一本无此五字,有“益当”字),洗心去智,格物去意,期默契斯道,在先生为未亡也。呜呼!二三子之志(一作某等之志),不待物而后见。先生之行,不待诔而后征。然而山颓梁坏,何以寄情?凄风一奠,敬祀于庭。百年之恨,并此以倾。

  (尹子曰:先生之葬,洛人畏入党,无敢送者,故祭文惟张绎、范域、孟厚及焞四人。乙夜,有素衣白马至者,视之,邵溥也,乃附名焉。盖溥亦有所畏而薄暮出城,是以后。又按:《语录》云:先生以《易传》授门人曰:“只说得七分,学者更须自体究。”故祭文有七分之语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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