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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隂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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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丞相沆有長者譽一旦僕逋宅金數十千忽一夕遁去有女將十嵗美姿格自為一劵繫於帶願賣於宅以償焉丞相大惻之祝夫人曰願如己子育於室訓教婦徳俟長成求夫嫁之至請夫人親結縭以主其婚然而務在明潔夫人如所誨及笄擇一婿亦頗良具奩幣歸之女範果堅白其二親後歸舊京聞之感刻心骨丞相病夫婦刲股為羮饋之至薨衰絰三年〈出湘山野録〉 許昌士人張孝基娶同里富人女富人只一子不肖斥逐之富人病且死盡以家財付孝基與治後事如禮乆之其子丐於塗孝基見之惻然謂曰汝能灌園乎荅曰如得灌園以就食何幸孝基使灌園其子稍自力孝基怪之復謂曰汝能管庫乎答曰得灌園已出望外况管庫乂何幸也孝基使管庫其子頗馴謹無他過孝基徐察之知其能自新不復有故態遂以其父所委財産歸之其子自此治家勵操為鄉閭善士不數年孝基卒其友數輩游嵩山忽見旌幢騶御滿野如守土大臣竊視專車者乃孝基也驚喜前揖詢其所以致此孝基曰吾以還財之事上帝命主此山言訖不見〈出泊宅編〉 王晉公祜事太祖為知制誥太祖遣使魏州以便宜付告之曰使還與卿王溥官職時溥為相也蓋魏州節度使符彦卿太宗夫人之父有飛語聞于上祜徃别太宗於晉邸太宗却左右欲與之言祜徑趨出祜至魏得彦卿家僮二人挾勢恣横以便宜决配而已及還朝太祖問曰汝敢保符彦卿無異意乎祜曰臣與符彦卿家各百口願以臣之家保符彦卿家又曰五代之君多因猜忌殺無辜故享國不長願陛下以為戒帝怒其語直貶䕶國軍行軍司馬華州安置七年不召太宗即位謂輔臣曰王祜文章之外别有清節朕所自知以兵部侍郎召不及見而薨初祜赴貶時親朋送於都門外謂祜曰意公作王溥官職矣祜笑曰某不做兒子二郎者須做二郎乃文正公旦也祜素知其必貴手植三槐于庭曰吾子孫必有為三公者已而果然天下謂之三槐王氏云〈出邵氏聞見録〉 陳元植者粗有家道好行隂隲至禽䖝皆𫎇其惠將食則百鳥飛鳴於坐隅凡十年餘一夕夣緋衣人謂之曰爾有隂徳及於一切然壽命短促以此當延宜勉為之後果至九十九嵗曾無疾苦〈出古今類事〉 僕射王公至道初為譙幕因按逃田時饑而流亡者數千家公力謀安集上䟽論列乞貸以種粒牛糧朝廷皆從之一夕次蒙城驛夢空中有紫綬象笏者以一緑衣童子遺公曰上帝嘉汝有愛民深心故以此為宰相子後果生一男公亦拜相信造物賞善之速如此 乖崖公鎮蜀時夢謁紫府真君接語未乆吏忽報云請到西門黄兼濟承事黄幅巾道服真君降階迎接甚謹且揖乖崖坐黄之下詢顧詳款似有欽嘆之意公翊日命吏請黄君戒令止以常服來比至一如夢中所見遂以告之且問黄有何隂徳蒙真君禮遇如此黄曰無他長但每嵗禾麥熟時以三萬緡收糴民或艱食即以元糴㪷斛不増價糶之在兼濟初無損於小民則頗有所補乖崖嘆曰此公所以居詠上也命二吏掖持黄坐索公裳拜之 程仁霸攝本州録參眉山有盜蘆菔根者所持刃誤傷主人尉幸賞以刼聞獄掾受賕掠成之公知其寃謂盜曰盍訴寃吾為直之盜果稱寃遂移獄公直其事而尉掾爭不已復移獄竟論殺盜公因罷歸掾尉皆暴死後三十餘年晝日見盜拜庭下曰尉掾未伏待公而决前此地府欲召公暫對我叩頭爭之曰不可以我故驚公今公壽已盡我為公荷擔而徃暫對即生人天子孫壽禄朱紫滿門矣公沐浴衣冠就寝而卒東坡㓜時聞此言已而其外祖父壽九十舅氏貴顯壽八十五曽孫皆仕有聲同時為監司者三人元孫官學益盛而掾尉之子孫微矣或謂盜徳公之深不忍煩公暫對則可矣而獄乆不决豈主者惡之亦因以苦掾尉歟希賞而害人者不可不戒 錢公若水為同州推官有富民走失一小女奴莫知所在父母以訴州委録參鞫之其録參舊有求於富民不獲遂劾其父子共殺女奴投尸水中法外凌窘不勝其苦遂自誣伏獄具上于州州委官審覆亦無反異獨若水遅疑録參詣㕔詬罵曰豈公受富民錢故求出之乎若水但笑曰今數人當死安可不容某熟察又越旬不决知州亦有語若水終不奪上下皆怪訝一日若水詣知州屏人告曰曏某所以遲留此獄者蓋慮其寃嘗以家財訪求女奴今得之矣知州驚曰女奴安在若水歸使人密送女奴於知州所知州垂簾呼其父母謂曰汝女今至還識之否曰安有不識即揭簾推出父母喜曰是也於是引出富民釋之富民號泣謝曰非使君某一旦遂至滅門知州曰此乃推官非我也富民急詣推官求謝若水閉門不納富民遶垣而哭歸傾家財飯萬僧以為若水壽知州欲以其事聞若水不可某初心止欲㧞寃非敢希賞萬一敷奏在某固好於録參却如何知州益加敬重未㡬太宗聞之驟加進擢自幕職不半年知制誥又二年為樞宻時李繼隆與轉運使盧之翰有隙欲䧟之罪乃檄之云八月當出師可速辦芻粟旣而又檄云八月不利當以十月乆之又檄云賊將入塞兵以時進芻粟即日取辦時芻粟已散倉卒不可集繼隆遂劾奏于朝太宗大怒立命中使乗騎取三運使首玉色甚厲無一敢言若水從容曰候事状明白誅之未晚上意亦悟止黜為副使既而虜入塞事皆虛繼隆坐是罷其招討嗚呼錢公用心如此過人逺甚然則録參與夫招討者誠何心哉 陳公洎為開封功曹時章憲太后臨朝族人杖殺一卒公當驗尸太后遣中使十數輩諭㫖吏惶懼欲以病死聞洎獨正色曰彼實寃死待我而伸奈何懼罪而驗不以實乎爾曹但勿預吾當任咎乃手自為牘以白府尹程琳大喜曰官人用心如此前程非琳所及亟索馬入奏雖大忤㫖而公論歸之既而太后原其族人公亦不及罪自此遂顯名不數年厯官臺省終于三司副使其孫傳道履常皆以詞學為一時聞人蓋隂徳之報也今之士大夫多不盡意於此而致死者寃不得伸亦豈能無累 兩浙田税畝三斗錢氏國除朝廷遣王方䞇均兩浙雜税方䞇悉令畝出一斗使還責擅減税方䞇謂畆税一斗天下之通法兩浙既已為王民豈當循偽國之法上從其説至今畝税一斗者自方䞇始唯江南福建猶舊額蓋當時無人論列遂為永式方䞇尋除右司諫終于京東轉運使有五子臯准覃鞏罕准之子珪為宰相其他亦多顯者豈非惠民之報歟 王清化修西太一宫有古塜在其北欲毁之一道士再三乞不毁清化遂止是夕其道士夢一大官召謝之人有平夷塜墓以廣園宅者豈獨無禍 大觀中有士入於京師買靴者忽見其父𦵏時一靴在焉詰之鋪翁云官員携來修俟其復至可問也有頃其人果來乃士人之父拜之不顧但取靴乗馬而去士人追隨約二三里度力不可及乃呼曰生為父子何無一言見教其父曰爾可學鎮江太守葛蘩士人者遂徃謁之備言其事因問蘩何以為幽㝠所重蘩對曰予始者日行一利人事嗣後或二或三或數四或十今四十餘年未嘗少廢又問何以為利人事蘩指座間踏子曰此物置之不正則蹙人足予為正之若人渴予與盃水皆利人之亊也但隨其事而利之上自卿相下至乞丐皆可以行唯在乎常乆而已後有異僧見蘩在淨土境中蓋其能以利人為念則日用無非利人事矣 有二士大夫以前程祈夢於京師二相公廟一人夢持簿者以簿示之云此乃公同行前程也視之自小官排至宰相仍有以朱勾之者問曰勾之者何也曰此人愛財不義陽間取此一項故此間勾此一項若急改過尚可至監司其人聞之更不敢妄取後果至監司 臨南海郡嘗有太守見配至崖州人例止以三百為率過其數則投先到者於海中乃奏白於朝曰朝廷所以不殺而宥之逺方者欲生全之也今推之於海是復殺之不若量移先到者入内地以彰朝廷寛仁之徳𫎇可其奏後生還者莫知其數太守素無子一日設香案作拜若取物而置於懷中者凡五次人問之曰天帝以我活人之功賜我五男子後果生五子皆登第豈非仁人之言其利愽造物者亦厚其報歟 有日者苦於貧窮問計於一得道者答云汝向日月邊去日者思之乃明字遂徃明州其術盛行後復見得道者問其故答云汝前世於彼開井故也是知衣食有地皆前生所種之徳故今生受之况所積之徳有過於開井者耶 一獄官冬夜苦寒欲就寝其妻正色責之曰爾暖衣飽食畏寒不出獄中罪人當如何其夫大感悟自此常留意獄訟此婦人本娼女未有所生一夜夢神人以緑衣槐簡付之後生一子登第 昔太學二士人同年月日時生又同年發解過省二人約受相近差遣庻彼此得知災福故一人受鄂州教授一人受黄州教授未㡬黄州教授者死鄂州教授為治後事於柩前祝曰我與公生年月日時同出處又同公先捨我去使我今即死已後公七日矣若有靈宜託夢以告其夜果夢告云我生於富貴已享用過當故死公生於寒微未曽享用故活以此知人之享用亦不可太過後鄂州教授厯官至典郡豈非聞此警悟恐懼修省而然耶〈已上出樂善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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