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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三 涖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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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質初作相與馮道同堂道最宿舊意輕其新進潜視所為質初知印當判事語堂吏曰當判之事並施籖表得以視而書之慮臨文失誤貽天下笑道聞嘆曰真識大體吾不如也質後果為名相 江翺建安人文蔚之兄子也為汝州魯山令邑多曠土連嵗枯旱艱食翺自建安取旱稻種此稻耐旱繁實可久蓄冝髙原至今邑人多種之嵗嵗足食〈並出楊文公談苑〉 時議欲差夫徃支郡般草乖崖公曰百姓經賊瘡口未合如何役他只如彭漢去城徃還四程一夫擔㡬束草餵㡬匹馬公遂於城西北門外各剏一草塲買百姓生草秣馬馬甚優足復又百姓當饑饉之際得錢買食全活者頗衆至十月後方住 有民家子與壻訟家財壻言妻父臨終此子纔三嵗故見命掌資産且有遺書令異日以十之三與子餘七與壻公覽之以酒酹地曰汝妻父智人也以子幼甚故託汝儻遽以家財十之七與子則子死於汝手矣凾命以七分給其子餘三給壻皆服公明斷拜泣而去 公曰見事有三難能見一也見而欲行二也當行必果決三也 公謂李畋曰子還知公事有隂陽否對曰未也曰凡百公事未着字前則屬陽陽主生也通變由之着字後屬隂隂主刑也刑貴正名名不可改 轉運黄虞部好舉時才之士公勸曰大凡舉人須舉好退者好退者廉謹知恥若舉之則志節愈堅少有敗事莫舉奔競者奔競者能曲事諂媚求人知己若舉之必能矜才好利累及舉官故不少矣其人既解奔競又何湏舉他 為政之道府吏曰治未也庶民曰治未也僧道曰治未也未若識見無私學古之士曰治斯治矣 公就轉吏部侍郎謂李畋曰今忝聖恩為天官少宰可畏可畏又勝作正郎時正郎又勝作員外郎員外郎勝作三丞三丞勝作京秩若轉下而思之則身不危若轉上而思之則名必敗〈已上出張乖崖語録〉 真宗朝因宴有親事官失金楪子一片左右奏云且與決責上云不可且令尋訪又奏云只與決小枤上云自有一百日限若百日限内尋得只小杖亦不可行也帝王尚守法如此為臣子者當何如〈出丁晉公談録〉 王文正公曽再莅大名代陳康肅既視事府治毁圮者即舊而葺之無所改作什器之損失者修補之如數政有不便委曲彌縫悉掩其非及移守洛師康肅復為代覩之歎曰王公冝其為宰相我之量弗及已蓋陳以昔時之嫌意謂公必返其故發其隠也 公嘗言始參大政屬故太尉王公旦當國每進用朝士必先望實或曰某人才某人賢則曰誠知此人然歴官尚淺人望未著且俾養望嵗久不渝而後擢任則榮塗坦然中外允愜故公執政之日遵行是言而人皆心服〈並出王文正公言行録〉 古者郷田同井而民之出入相友故無爭鬭之獄今之郡邑之訟往往出於愚民以戾氣相凌善為政者勿聴焉可也又時取強暴而好譏侮者痛懲之則柔良者安鬭訟可息矣〈出程氏遺書〉 教人者養其善心而惡自消治民者導之敬遜而爭自息 苗履見伊川語及一武帥苗曰此人舊日宣力至多今官髙而自愛不肯向前伊川曰何自待之輕乎位愈髙則當愈思所以報國者饑則為用飽則揚去是以鷹犬自期也 明道先生作縣凡坐處皆書視民如傷四字常曰顥常愧此四字〈已上出程氏外書〉 趙清獻帥蜀乃獨以一琴一鶴一龜自隨想其清致可知及再帥蜀縱鶴放龜想又以此為累矣此是渠清入妙處 有士夫見過云近日仕宦習氣可惡上下相䝉只圖茍免全無後慮若不如此則往往其禍先及為之柰何先生曰精金百錬則愈剛為器益利人自不至誠豈有不可為者小人為不善其心豈不自知特無剛膓耳吾歴任雖不多然盡誠於我依公而行人雖以我異已然道理既是彼自愧恐又安能尤人試平心處之當自知味 一士夫以改官少一二紙舉狀再三懇求宛轉當路其意甚切因謂之曰某平生不能為人宛轉且據公入仕可言者然後某亦可說斯人歴舉某事某事曰是公合做底事又問其入仕㡬時及見其貧縷細以為問皆一一言其所得若干老幼若干日用若干語理甚真知其為廉勤之士曰如此當為公說然自此後不可失故歩又不可舉此常為話柄某一時倉卒間以言信公心公不可以言欺此心 或問法未嘗不便於民而吏每至於害法治吏者當如何先生曰仕宦者往往多以私意處法故吏得以欺之稍能以公心守正理則人情所在即是法意吏安能欺之 或問近日監司責守令守令唯務事辦往往有所不恤故人情法意每每多失其間有一執法守正者動多拘疑不敢容易不以懦斥則以不能見鄙及違理背法一旦事敗者則又處之幸不幸此當如何先生曰做不得不如去既任其職只得守理守法雖以懦斥或以無能見鄙於心無愧人豈不知若較之違法背理而自處於幸不幸者一敗塗地非特在我有愧於人終豈無見察之理豈可謂之幸不幸 或問孔孟一聖一賢轍轘天下周遊戰國非不求進而卒不肯遽進者豈其情也先生曰君子之進不敢茍也必於義為當則終身為榮雖後世亦榮之一或不當終身受辱雖後世亦辱之如栁子厚劉禹錫結王叔文元稹結崔潭峻一則斥逐不用雖悔無益一則為武儒衡以青蠅見譏書之史册後人讀之無不為之愧汗想其在當時其心亦何以自處李栖筠抗元載不得相李鄘因吐突承璀得相而不願受至今猶欽重其人大抵窮達貴賤皆有定分切不可謬用其心以自取千世笑端 或問當官臨事如何先生曰切戒躁急躁急則先自處不暇何暇治事加以猾吏姦民窺伺機便以成其利非特害人於己甚害 或問趙廣漢為京兆尹發姦摘伏使姦宄無所錯後人少有能繼者大扺皆挾術用數以此為治如何曰此豈君子所為揩摩吾心使明白無以私意亂公道如揭明鏡于中庭凡物至前長短小大妍醜肥瘠一一自見鏡何心哉使物至則應不必求以應物〈已上出橫浦語録〉 襄城之民素不事蠶織鮮有植桑者范忠宣公患之因民之有罪而情輕者使植桑於家多寡隨其罪之輕重後按其所植榮茂與除罪自此人得其利公去民懷之不忘至今號為著作公宰縣時官也次任簽書許州觀察判官公事賈丞相文元守許政事無大小一皆詢公公亦盡誠無所廻避文元無不從者公退而歎曰賈公信我如此豈可容易妄言益使吾臨事而懼謹擇而言期不誤公聽文元由是深知愛公〈出范忠宣公言行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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