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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行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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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學規範 張忠定公言吾頃與今丞相冦公南陽張覃取大名府解試罷衆謂吾名居覃之右吾上府帥書言覃之徳行扵鄉里有古人風將以某之文近覃之文則未知覃之行逺某之萬萬矣遂薦覃為解元公曰士君子當以徳義相先不然則未足為士矣〈出張垂崖語錄〉 王文正公常語人曰昔楊文公有言人之操履無若誠實吾每欽佩斯言茍執之不渝夷險可以一致〈出王文正公言行錄〉 實勝善也名勝恥也故君子進徳脩業孳孳不息務實勝也徳業未有著則恐恐然畏人知逺恥也小人則偽而已故君子日休小人日憂 顔子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而不改其樂夫富貴人所愛者也顔子不愛不求而樂乎貧者獨何心哉天地間有至貴至愛可求而異乎彼者見其大而忘其小焉爾見其大則心泰心泰則無不足無不足則富貴貧賤處之一也處之一則能化而齊故顔子亞聖 仲由喜聞過令名無窮焉今人有過不喜人規如護病而忌毉寧滅其身而無悟也噫 君子以道充為貴身安為富故常泰無不足而銖視軒冕塵視金玉其重無加焉爾〈已上出濂溪通書〉 郭琮台州黄巖縣仁風里人至性孝悌浮沉民伍少喪父常有罔極之歎事母張氏頗極恭順娶妻有子而移居母室供給飲食必萃珍異凡母之所欲必親以奉之或經家人之手則憂形於色慮失母之意居常不過中食絶飲酒茹葷者三十年祈母之壽也母年一百四嵗耳目不衰飲食不减鄉黨異之至道三年耆老陳賛覩詔書存恤孝悌因率同里四十人具狀郭琮行孝事詣漕運使乞聞朝廷漕使馳詣其家以根其事實因召母出與之坐飲以醇酎嗟歎良乆遂具表以聞太宗覽而嘉之降詔書旌表門閭除其徭役觀者榮之母次年無疾而終香氣盈室琮哀號踰禮幾乎滅性鄉閭率金帛以助葬至今黄巖感琮之行善以事父母者十其二三矣 顧忻泰州泰興縣水豐里人十嵗喪父以母多病葷辛不入口者十載雞初鳴具冠帶率妻子詣母之室問其所欲如此五十年未甞一日改志所居逺郡城幾乎百里每遇二稅入輸語其昆季曰家之極難者願付我必克荷之不願輸稅慮離母之左右以失其欲也以是昆仲常多之母老目忽不能覩物忻日夜號泣祈禱天地刺血冩佛書數十卷母目忽眀以至燭下亦能縫紝精神輕健雖少婦之不若晚年忽語其子曰吾傚汝不食葷食矣遂不過中食顔色如童稚年九十無疾而終 李瓊杭州仁和人居衆安橋東界㓜失父家苦貧而至孝扵母後以鬻繒為業家稍豐厚孝心益堅移居母之室夜常十餘起母每諭之曰汝年長筋力頗憊盍求婢以給侍吾免汝之辛苦瓊曰凡母之所欲不親經其手意如有失其母亦不之強以是家人無敢怠墯凡市人知瓊之孝者物之出必先求以奉瓊瓊得之十倍酬其價或問之瓊曰冀誘其甘滑以奉母豈議價焉淄州人張用聞其至孝因與之卜鄰而居 查道字真之新安人也祖文徽仕偽唐至樞密使父元方以父䕃歴殿中侍御史太祖克平江表元方隨李煜納欵即真為滑州掌書記道度量宏偉趣尚平澹愽綜經史尤長應用至性慈孝動遵禮法嘗在滑州母疾綿惙道調煎藥劑經旬不寐母思鱖魚求莫能得因詣黄河禱祝垂釣因而獲之重僅踰斤擕歸官舍為羮以進之母食而漸愈後聞者争往或釣或網終無所獲人以為天賜之也親喪之後口絶酒肉雖深冬積雪常布素徒跣杖而後起終制就舉登進士第歴觀陶尉徐州推官祕書丞知果州應直言極諫對䇿上第移左正言直史館京東漕運使雖俸入豐厚分給宗族孤寡為畢婚嫁者十餘家以是居常匱乏天禧二年自右司員外郎中龍圖閣待制出典號略郡卒扵官舍年六十二有文集牋表行於世道愛重節義遵守名教未第日遊襄漢間假貸親舊得錢十萬途次適值故人嫁女頗窘支費道罄囊濟之其年罷舉時人伏其髙義有郭代公之比焉 許俞宣城人也家世以儒術顯名江左父養髙不仕俞風采魁傑襟懐峻整尚慕節義不妄交遊下筆立言慨然有濟蒼生之志季父逖有名於時為尚書外郎器俞曰吾家千里駒也居常敦睦家人未嘗見其喜怒少喪母氏事父以孝謹聞供給甘旨晝夜不怠父之所欲雖千里必致之或隨計偕安輿扶侍稅舍輦轂與妻子共食麤糲晨夕事父必盡珍異常示豐厚恐貽父憂公卿之聞者多所歎服率俸以助其養父年垂八十謂俞曰覩汝登科之後没于地足矣大中祥符七年俞果登科第授涔陽從事扶侍歸海陵别業即路有日父疾沉篤俞晝夜供省以至澣濯必躬必親或問其故俞曰澣濯於家人之手慮其厭怠焉父喪摧毁幾致滅性而家至貧多假貸於士大夫或歴父經由之地涕泣者永日嘗扵通津寄泊佛舍值春景花發閉室静坐未嘗出覩赴牧守之召過琅山别院馬上忽泣下僕御問其由曰我父曽寄此也士流伏其孝 李化清建業人也世以力田聞于鄉里太祖平江南化清避于暨陽兄弟多雜伶人以給晨夕化清潜諷詩書而孝悌恭順動止循禮事母以孝常持巨竿釣魚以供馨潔後遭父喪哀號毁瘠四肢柴立造廬墓側栽植松栢雖妻子至亦不之顧暨陽多山民患虎豹晝設虎落夜無行民化清造廬之地絶焉里民多異之制滿還家蔬糲度日遂教授鄉里從者翕然前進士司馬詹為邑之佐覩其異行因為文以誌扵石〈已上出胡安定孝行錄〉 貴姓子弟於飲食玩好之物之類直是一生將身伏事不懈如管城之陳醋瓶洛中之史𦘕匣是也更有甚事伯淳與君實嘗同觀史𦘕猶能題品柰煩伯淳問君實能如此與他話否君實曰自家一箇身猶不能事持更有甚工夫到此 衆人安則不恭恭則不安 罪已責躬不可無然亦不當長留在心胷為悔 有恐懼心亦是燭理不眀亦是氣不足須知義理之恱我心猶芻豢之恱我口玩義理以養心如此盖人有小稱意事猶喜恱有淪肌浹骨如春和意思何況義〈一作見〉理然窮理亦當知用心緩急但苦勞而不知恱處豈能養心 入道莫如敬未有能致知而不在敬者今人主心不定視心如寇賊而不可制不是事累心乃是心累事當知天下無一物是合少得者不可惡也 劉器之云富鄭公年八十書座屏云守口如瓶防意如城 人有語導氣者問先生曰君亦有術乎曰吾嘗夏葛而冬裘飢食而渇飲節嗜欲定心氣如斯而已矣 門人有曰吾與人居視其有過而不告則扵心有所不安告之而人不受則柰何曰與之處而不告其過非忠也要使誠意之交通在扵未言之前則言出而人信矣 責善之道要使誠有餘而言不足則扵人有益而在我者無自辱矣 不能動人只是誠不至於事厭倦皆是無誠處 忿欲忍與不忍便見有徳無徳 欲當大任須是篤實 人茍有朝聞道夕死可矣之志則不肯一日安於所不安也何止一日須㬰不能如曽子易簀須要如此乃安人不能若此者只為不見實理實理者實見得是實見得非凡實理得之扵心自别若耳聞口道者心實不見若見得必不肯安於所不安人之一身儘有所不肯為及至他事又不然若士者雖殺之使為穿窬必不為其他事未必然至如執卷者莫不知說禮義又如王公大人皆能言軒冕外物及其臨利害則不知就義理却就富貴如此者只是說得不實見得及其陷水火則人皆避之是實見得須是有見不善如探湯之心則自然别昔若經傷扵虎者他人語虎則雖三尺童子皆知虎之可畏終不似曽經傷者神色懾懼至誠畏之是實見得也得之扵心是謂有徳不待勉強學者則須勉強古人有捐軀殞命者若不實見得則烏能如此須是實見得生不重扵義生不安於死也故有殺身成仁者只是成就一箇是而已 張繹曰鄒浩以極諫得罪世疑其賣直也先生曰君子之於人也當於有過中求無過不當於無過中求有過〈已上出程氏遺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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