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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派罗泽南一军由崇通回剿武汉折


  (咸丰五年八月二十一日)

  奏为调派罗泽南一军由崇、通一带回剿武汉,恭折复奏,仰祈圣鉴事。

  咸丰五年七月二十四日,准兵部火票递到承准军机大臣字寄,七月初一日奉上谕:

  骆秉章奏,湖南邻省贼氛四逼,兵力不敷,请饬调回湘勇,以资防剿一折。前因罗泽南一军,为贼牵制,未能即归九江,谕令曾国藩等俟义宁剿办得手后,即将该道调回,与该侍郎等并力会剿。兹据骆秉章奏称两广之贼,窜陷郴州、东安等处,永州、宝庆一带处处紧急;楚北之贼,复窥伺平江等处;又有黔匪滋扰西路。该省兵勇既多调赴在外,复须防剿黔、粤、楚、北、江西五省之匪,不敷分布,必须罗泽南一军折回湖南防剿,自系实在情形。

  惟昨据陈启迈奏,现筹调集兵勇,进攻武宁,已咨罗泽南等妥速攻剿。该道能否即折回湖南助剿之处?著曾国藩等酌量现在情形,妥筹分拨,迅速具奏。至江省军务,或先克九江,或先将鄱湖贼船扫除,仍著遵照前次谕旨,迅筹剿办。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钦此。

  遵旨寄信前来。

  窃臣前于提臣塔齐布沦逝后,即飞函至义宁,令罗泽南来营面商大局。罗泽南得信,由义宁之杭口直至南康,连日熟商剿办事宜,上而武汉,下而湖口,皆东南所必争之地。湖口破则扼截长江之腰膂,使安庆贼舟不能与湖广相通;武汉破,则雄据长江之上游,使金陵贼巢百货皆绝其来源,而有日就穷蹙之势。故论古来争关夺要之道,则湖口之与武汉,其轻重亦略相等。而论目前形格势禁之道,则必力争武汉,而后可以保全邻省。能保全完善之省,而后可以规复被陷之区。

  罗泽南于二十九日抵南康,臣即饬令渡湖,带亲兵数十人,督率平江勇于初八日攻剿湖口一次,仍以下钟岩石垒过坚,未能遽破,恐顿兵日久,老我劲旅;罗泽南亦具禀数千言,规画详明,慨然以援鄂为己任,遂决定回剿武汉之计。已于八月十六自南康起程,由义宁进捣崇通一带,西上武昌矣。

  伏查骆秉章原奏,所称邻氛四逼者,西防黔匪,东防义宁。今义宁克复,黔匪亦靖,则东西两路均可弛防。惟南路有两粤之土匪窜入永、郴,北路有鄂贼之分枝上犯岳郡,二者相衡,北路更为吃重。今罗泽南一军,由崇、通横截而出,仍自蒲、咸扫荡而下,则鄂贼不敢上犯岳州。是即所以纾湘省北路之忧也。湖北一省,钦差大臣西凌阿、总督官文两军,均在北岸,惟巡抚胡林翼一军向在南岸,近闻移师北渡,进扎汉阳,南岸极为空虚,设武昌之贼逸出,由纸坊上犯蒲、咸,则勾结蔓延,为患方长。得罗泽南一军,由崇、通截出,直捣武昌,是又所以救鄂省南岸之疏也。臣反复思维,权衡缓急,姑舍湖口而不攻,令罗泽南回剿武汉,取道较便,而所全较广。罗泽南所统湘勇、训勇仅三千六百人,臣又在九江陆军拨参将彭三元、都司普承尧宝勇一千五百名,足成五千之数。其饷项由江西酌拨漕折捐输银两,交该道亲行赉带。臣又咨札编修孟培桢,主事胡大任,王柏心等在荆州劝捐,以资接济,暂可无虞缺乏。惟罗泽南一军,将领多谙练老成,士卒亦久征惯战。回武汉以剿粤匪则可,回湖南以剿土匪则不可。

  方今东南大局,即不能遽破金陵,犁庭而扫穴,亦当力争江面,拊背而扼吭。湖南为臣桑梓之邦,岂不思所以保全,特不力挽大局,则一乡一邑,亦终无独全之理。合无仰恳皇上天恩,饬下两湖督抚诸臣,罗泽南一军不得调回湘省。其麾下五千人亦不得分支调拨,致兵力单薄,难以图功。一俟湘省北路肃清,武汉剿办得手,臣仍飞调罗泽南前来会师,以图进取。所有调派罗泽南由崇、通回剿武汉缘由,恭折由驿复奏,伏乞皇上圣鉴,训示施行。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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