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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氏清润堂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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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间义门夏景渊氏,居同邑吕公之甥馆,其馆之中奥曰“清润”,盖取晋人名乐卫翁婿语也。予与景渊为昆弟交,既得翰林院学士泰野公书其额,而遂求志之文于予。 予惟物之清,莫逾于水,诗人曰“清如玉壶冰”是也;器之润,莫逾于玉,传者曰“温而泽”是也,故皆得以比德君子也。当典午氏之世,行者方以放浊为通,居者专以杨寂为记,究求时君子,比德于冰之清、玉之润者鲜矣,评者以乐、卫当之。吾尝探其人焉。误晋天下者,多清谈之治术,而广与王夷甫为清谈首,位极于台揆,竟以殒,莹然冰镜之照人者,吾不知其与澄胡母辅之辈相隔几何。卫叔宝自幼美风神,见者以为玉人,中兴名士推为第一,而卒无救于名教之败,至于徙家而南,再获美妃终夭,厥生玉振江表,比于金声中朝者(王辅嗣),同一寂寂,吾又不知永嘉之末曰正始音者,何取正始哉?二子之不能不愧德于冰玉者,类此。吾客吕公仲氏家,亲识吕公之为人,高居洁己,行无瑕类,不与恶人交,不与狎士游,侍其坐,朗然明月之照席也,可谓善清也已。景渊天质纯雅,有大器量,而不苟于小,仕与之交,昭昭然若饮醇酎,可谓能润也已。以广玠之所名名厥居,广玠忝于时评,而景渊氏之翁婿岂有愧也哉!虽然,清莫清于不自掩其疾,润莫润于及物之大。冰之出壑,润彻中表,而瑕不自匿,此其清之至也。玉之在山,土石草木皆蒙清辉,此其润之大也。吕公之清,吾知其至矣,景渊氏之润,更以其物之大者推焉,则光映清门于弘且邃者,非义门之傍泽欤? 景渊氏曰:“善,敢不勉诸,请录诸堂为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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