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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帖山提举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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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仕之难于司杭征也,岁一办额赋十钜万。虽辇毂地宣课者不嬴,是无母钱以为之本,无旁司以为之倅;岁无论风雪阴雨、水旱兵燹、懋迁民通不通,临制者月钩季校,额稍褪,即戮辱其人,不啻罪奸伪,且不得以他故诉。其法外无漏,内始获,于是密立关纂,使亡赖游徼络纬而钩拦之。其故脱而漏籍为游徼资者,殆且过半。盖制无课吏禄食,俾就食其征,则不可责其人之不盗也。又其漏者,多势要者,不幸一败,获不一日二日,用上官令追呼胁持,不从句挟,衙校群小竟排户撒,其推去如取寄物。赋之陷而不登,类此。间有不畏强圉,誓以文法律人,人即中伤之;且入官五日,职轮课纲,一署其帐历,势不得登醇白、自引于亡过之地。故吏是者,洁入污出,号投墨海;完来残去,号入火狱,故曰天下之仕之难,莫难于司杭征也。今幸肆大之恩,若洞见其难状,旧之积陷既一日而蠲除,新之日赋又据实而取焉,使墨海、火狱而复有洁白清凉之日。于是旧官如帖山氏者,始寻与吾徒给解而去。吾既酌之酒,为彼此贺,而又过求余文,故道其不幸于难仕,而又幸其得殊恩,而墨海、火狱有洁白清凉之庆也,于是乎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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