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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梅诗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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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二年春,江浙行省丞相朵儿只公,以清静宁一之治报于上,上召入宰天下。公拜命且行,顾瞻后庭,有手植稚梅一本,俾移植于明庆寺之殿阳。邦民聚观,载抃载舞,咸手加额曰:“丞相弃我去,是足以系吾人之思已,见梅如见丞相焉。”于是,僧古源采民之言以永歌之,邑之人士从而和之,凡若干什。昔召伯相周,布政南国,舍于甘棠之下,后之人思其德,爱其树而不忍伤,此《甘棠》之诗所以作也。召伯之教明于南国,而《甘棠》之诗作;丞相之德布于江浙,而手植梅之诗作。若古源者,谓得古诗人之性情非欤? 丞相去今几十年,而是梅轮囷扶疏、硕大繁茂有加于昔,邑民于是有所瞻仰,公卿于是有所感慕,后之人于是有所兴起,而想见其形容。一木之植,千载之情系焉。吁!草木有托于人者,固不在地之有厚薄,而在德之有久近也,信矣。而况护持之力又出于金仙氏者乎。丞相氏之德以栽之,金仙氏之力以培之,吾见斯梅与孔老氏之植桧同无朽矣。不然,南门之柏有大四十围者,一萧欣能伐之,可不惧哉? 古源以诗来属余序,余为之言如此。夫思其德而爱其树者,人之情也;爱其树而永歌以颂美之者,诗人情性之正也。序诗人之意,而不忘乎戒惧者,亦文人忠厚之至也。是为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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