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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国守胡孟登生像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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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 弘治十年,胡公孟登以地官副郎谪贰兴国。越三年,擢知州事。公既久于其治,乃奸锄利植而民以大和。又明年壬戌,擢浙江按察司佥事以去。民既留公不可,则相率祀公之像,以报公德。而学宫之左有叠山祠以祀宋臣谢枋得者,旧矣。其士曰:“合祀公像于是。呜呼!吾州违胡元之乱以入于皇朝,虽文风稍振,而陋习未除。士之登名科甲以显于四方者,相望如晨天之星,数不能以一二。盖至于今遂茫然绝响者,凡几科矣。自公之来,斩山斥地以恢学宫,洗垢摩钝以新士习,然后人知敦礼兴乐,而文采蔚然于湖、湘之间;荐于乡者,一岁而三人。盖夫子之道大明于兴国,实自公始。公之德惠,固无庸言;而化民成俗,于是为大。祀公于此,其宜哉!”民日:“不可。其为公别立一庙。公之未来也,吾民外苦于盗贼,内残于苛政;滨湖之民,死于鱼课者数千余家。自公之至,而盗不敢履兴国之界,民违猛虎鱼鳖之患,而始释戈而安寝,歌呼相慰,以嬉于里巷。公之惠泽,吾独不能出诸口耳。呜呼!公有大造于吾民,乃不能别立一庙而使并食于谢公,于吾心有未足也。”士曰:“不然。公与谢公皆以迁谪而至吾州。谢公以文章节义为宋忠臣,而公之气概风声实相辉映。祀公于此,所以见公之庇吾民者,不独以其政事;而吾民之所以怀公于不忘者,又有在于长养恩恤之外也。其于尊严崇重,不滋为大乎?”于是其民相顾喜曰:“果如是,我亦无所憾矣!然其谁纪诸石以传之。”士曰:“公之经历四方也久矣,四方之人,其闻公之贤亦既有年矣。然而屡遭谗嫉,而未畅厥猷意,亦知公之深者难也。公尝令于余姚,以吾人之知公,则其人宜于公为悉。”乃走币数千里而来请于某,且告之故。某曰:“是姚人之愿,不独兴国也。”公之去吾姚已二十余年,民之思公如其始去。每有自公而来者,必相与环聚,问公之起居饮食,及其履历之险夷,丰采状貌须发之苍白与否,退则相傅告以为欣戚。以吾姚之思公,知兴国之为是举,亦其情之有不得已也。然公之始去吾姚,既尝有去思之碑以纪公德,今不可以重复其说。而兴国之绩,吾虽闻之甚详,然于其民为远,虽极意揄扬之,恐亦未足以当其心也。姑述其请记之辞,而诗以系之。 公讳瀛,河南之罗山人,有文武长才,而方响于用。诗曰: 于维胡公,允毅孔直,惟直不挠,以来兴国。惟此兴国,实荒有年;自公之来,辟为良田。寇乘于垣,死课于泽。公曰吁嗟,兹惟予谴!勤尔桑禾,谨尔室家。岁丰时和,民谣以歌。乃筑泮宫,教以礼让。弦涌《诗书》,溢于里巷。庶民谆谆,庶士彬彬。公亦欣欣,曰惟家人。维公我父,惟公我母;自公之去,夺我恃怙。维公之政,不专于宽;雨阳维若,时其燠寒。维公文武,亦周于艺;射御工力,展也不器。我拜公像,从我父兄;率我子弟,集于泮宫。父兄相谓,毋尔敢望。天子用公,训于四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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