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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乡试录(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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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 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 大人于天,默契其未然者,奉行其已然者。夫大人与天,一而已矣;然则默契而奉行之者,岂有先后之间哉?昔《文队》申《乾》九五爻义而及此意,谓大人之于天,形虽不同,道则无异。自其先于天者言之,时之未至,而道隐于无,天未有为也;大人则先天而为之,盖必经纶以造其端,而心之所欲,暗与道符,裁成以创其始,而意之所为,默与道契;如五典未有也,自我立之,而与天之所叙者,有吻合焉;五礼未制也,以义起之,而与天之所秩者,无差殊焉;天何尝与之违乎?以其后于天者言之,时之既至,而理显于有,天已有为也,大人则后天而奉之,盖必穷神以继其志,而理之固有者,只承之而不悖;知化以述其事,而理之当行者,钦若之而不违;如天叙有典也,立为政教以道之,五典自我而敦矣;天秩有礼也,制为品节以齐之,五礼自我而庸矣;我何尝违于天乎?是则先天不违,大人即天也;后天奉天,天即大人也;大人与天,其可以二视之哉?此九五所以为天下之利见也欤?大抵道无天人之别,在天则为天道,在人则为人道,其分虽殊,其理则一也。众人牿于形体,知有其分,而不知有其理,始与天地不相似耳。惟圣人纯于义理,而无人欲之私。其礼即天地之体,其心即天地之心,而其所以为之者,莫非天地之所为也;故曰:“循理则与天为一。” 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 天地显自然之数,圣人法之以作经焉。甚矣!经不徒作也。天地不显自然之数,则圣人何由而法之以作经哉?《大传》言卜筮而推原圣人作《易》之由,其意盖谓《易》之用也不外乎卜筮,而《易》之作也则法乎图书。是故通于天者河也,伏羲之时,天降其祥,龙马负图而出,其数则以五生数统五成数而同居其方,是为数之体焉。中于地者洛也,大禹之时,地呈其瑞,神龟载书而出,其数则以五奇数统四偶数而各居其所,是为数之用焉。图书出矣,圣人若何而则之?彼伏羲则图以画卦,虚五与十者,太极也;积二十之奇,而合二十之偶,以一二三四而为六七八九,则仪象之体立矣;析四方之合以为乾、坤、坎、离、补四隅之空以为况、震、巽、艮,则八卦之位定矣。是其变化无穷之妙,何莫而不本于图乎?大禹则书以叙畴,实其中五者,皇极也;一五行而二五事,三八政而四五纪,第于前者,有序而不乱也;六三德而七稽疑,八庶征而九福极,列于后者,有条而不紊也。是其先后不易之序,何莫而不本于书乎?吁!圣人之作《易》,其原出于天者如此,而卜筮之用所以行也欤!大抵《河图》、《洛书》相为经纬,八卦九章相为表里,但伏羲先得乎图以画卦。无所待于书;大禹独得乎书以叙畴,不必考于图耳。若究而言之,则书固可以为《易》,而图亦可以作《范》,又安知图之不为书,书之不为图哉?噫!理之分殊。非深于造化者其孰能知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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