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巻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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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跋 敬書先人題洞岩觀遺墨後 按先君作此詩時天祥甫七嵗後十五年知觀任道士始摹本以來又越三年以次道士朱山月復為軸以相遺維先君子天韻冲逸神情簡曠使一日脫人事之累黄冠野服逍遥林下真所甘心焉為子不徳使先志不獲遂捧軸却立為之泫然 跋曽子美萬言書藁〈名士倬〉 菊坡天人文溪菊坡様人菊坡不可作已願見文溪五仙如在天上寳辰夏五集英殿賜某等進士第入局一日同年曽兄子美來訪議論慷慨知非凡人扣其所宗則傳菊坡法衣密文溪講席者也當布衣時春宫一疏已能發菊坡之所欲言他日為天子御史直氣凛凛必能赤文溪幟悠悠風塵安得若人寳祐丙辰書於期集所 跋李景春紹興萬言書藁 吾鄉布衣李君景春上書於紹興累累萬言盡疏閭閻隠微之故可謂知無不言矣厥亦惟我髙宗皇帝仁厚惻怛勤求民瘼是以旁通下情庶幾古者詢於蒭蕘之遺意凡我有官君子暨於國人式克於勸讀君之言當時州縣間可嗟嘆者如此今去之百有餘年孰知又有過於君所觀者識者於此又重為世道感 跋劉翠㣲罪言藁 崔子作亂於齊太史以直筆死其弟嗣書而死者二人書者又不輟遂舍之崔子豈能舍書已者哉人心是非之天終不可奪而亂臣賊子之暴亦遂以窮當檜用事時受密㫖以私意行乎國中簸弄威福之柄以鉗制人之七情而杜其口胡公以封事貶王公送之詩陳公送之啓俱貶檜之窮凶極惡自謂無誰何者矣而翠微劉公猶作罪言以顯刺之公固自處以有罪而檜卒無以加於公噫彼豈舍公哉當其垂役凡一時不附和議者猶將甘心焉公之罪言直未見爾由此觀之賊檜之逆猶浮於崔而公得為太史氏之最後者祖宗教化之深人心義理之正檜獨如之何哉公之孫方大出遺藁示予因感而書 跋繆上舍萬年論丁相大全詞案〈被黜為沙溪塞巡檢〉 讀繆言詞案世固有如此寃事哉掩巻為之太息 跋歐陽公與子綿衣帖 東坡跋歐陽公與其姪通理書云凡人勉强於外何所不至惟考之其私乃見真偽今觀此帖綿衣之外一語不及其私以此見前輩心事未有不可對人言者 跋胡景夫藏澹菴所書讀書堂字 此澹菴所𨽻以與夀亭者也夀亭於澹菴為累從弟澹菴臨大難决大議不負所學於國為忠臣於親為孝子斯讀書之所致也公崇敘宗族復以讀書惠幸其弟固曰使之有所顯揚也於其先與有榮焉詩云孝子不匱永錫爾類澹菴以之夀亭曽孫景夫世其家寳澹菴真墨徹堂而新之復其扁用詔於子若孫以追孝也考作室既底法厥子乃弗肯堂景夫逭斯責矣雖無老成人尚有典刑藏修於此者尚勉之哉 跋吕逢徳所收平園文字 此石刻司馬文正吕正獻為翰苑時贊書跋藁則鄉衮平園周公為直院時手筆也平園此跋屬意於文正之曽孫淳熙距今幾年善本存否未可知而其刪改塗注初藁爛然然則吕氏得之逢徳以示余噫其謹藏諸 跋誠齋錦江文藁〈知瑞州日作〉 誠齋當淳熙之季以少蓬出守距今七十有七年矣某他日嘗讀道院集見所品題甚多及來此則先生一字之跡無復存者惟亭閣尚留其名而屋亦化為烏有矣有則嶔嵌老壓亦未知其為當時屋否也一日得先生錦江尺牘一帙大率吏楷而為先生手筆者四其三蓋在郡時作其一作於還朝以後而附諸帙尾者典刑逺矣於此尚庻幾見之嗚呼庚申一變瑞之文物煨燼十九修復以來得十年間殘編斷簡不啻足矣而况出於七十年之前者乎且方其文物具備之時此帙非郡之所得有收拾散亡之餘乃能有前日之所未嘗有斯不謂之益竒矣乎既勒諸石書以識之 跋崔丞相二帖 菊坡翁盛徳清風跨映一代歸身海濵當相不拜天下之士以不得見其秉鈞事業為無窮恨今觀兩帖所稱規模意向局西話頭者則文武之道具是矣一朝踐其位固皆舉而措之者也後書論邊計尤切是時楚叛一矣而公以不得盱眙為憂若不可終日者嗚呼寧知三十年後楚之餘燼復然而漣水之迫乃有過於盱眙者乎考引昔今為之永嘆 跋李世修藏累科狀元帖 國朝踰三百年所謂進士第一者何止百數披圖而觀某如何某如何夫人得而知之李君世修先世多與其顯者游今其家藏墨蹟僅十數紙而其可愛敬可鑒戒者已粲然可見李君又欲厠予語於其間不知後之視予又以為何如也嗚呼是可不凛凛哉 跋李龍庚殿策 三代以下無良法取士者因仍科舉不能變士雖有聖賢之資倘非俯首時文無自奮之路是以不得不屑於從事而其所謂文蓋非其心之所甚安故茍足以訖事則已矣豐城李君彛甫有文學旦評所尊稱晩乃屈就南廡試名在第三衆共惜之門人好事者取君所對策刻諸梓予得而讀之君信能事矣然由君言之當時寸晷之筆何啻芻狗君姑借此脱韋布蓋將有所行於時而豈以是為有餘哉此非好事者之所得知也君非碌碌意積蓄必有深厚故予獨探其心表而出之 跋王元髙詞科擬藁〈號稼村後國正添倅〉 我朝言治者曰慶厯元祐乾淳厥亦惟歐陽子蘇公兄弟周益國三洪氏以其宗工大手掌朝廷文字以為之繅籍粉澤功光當時垂休無窮豈曰小補之哉國於天地必有與立而尚論其盛則其渾厚醲郁光明俊偉百世之下想望風采必於斯文卒是稽傳曰鼓天下之動者存乎辭辭之不可已也如是往時有博學科有宏詞科士各知所崇尚近世此學寖少於是而小詞科之制立其望於人甚約也而應令者迄亦落落人才於是少衰矣豫章王君義山元髙自為舉子時獨有志於此國家大制詔大誥令擬諸其形容者叢鉅冊其能出章逢佔畢之士矣元髙登進士乙科調永州司户參軍意若不自滿謀卒業以大科致身乃已予謂元髙一命以上皆將有世道之責子歸而求之他日中興太平之盛所謂號令文章煥然可述以與三代同風者安知責不在子而正不必曰吾不得志於進士而退為是也元髙欣然納之遂存其說於帙尾云 跋吕元吉先人介軒記後 巽齋先生曰徂徠石先生名介質肅唐公名介鄭公俠字介夫半山老人字介甫凡有取乎介者其人必可觀也予嘗評之徂徠之介為孤峭質肅之介為直方鄭公之介為敢决荆公之介為執拗三公之介純於天資荆公之介雜於客氣介則一而其所以介則不同也予獨悲夫強辨堅忍虛名偽行介甫以誤於其君以厲於其時至今天地易位人極不立皆此介之流也徂徠不得為諌官唐公争新法不勝發憤死鄭以一跌碌碌州縣不復能自振迅介美徳也三公得其純坎坷於當世彼其角血氣之私竊名譽之盛而遺毒迨今日而未已嗚呼偽行之誤人而直道之難行久矣吕元吉之先人名介軒予不及識其人諸君品題類以為言和而行果色温而氣剛然則是介也視前三君子有光焉然君止於布衣懐其耿耿不見於用則君之所遇又為不幸者雖然介在我幸不幸在天吾求無怍乎本心可矣何外物之較風氣淺薄其能刻厲矯揉以竊毅然丈夫之名者已不多見若夫以直自懟而毁方為圓以就外物者多矣外物卒不可得見而本心空自喪失是則介軒之罪人也元吉重念之哉 跋周蒼崖南嶽六圖 扶欹植傾補空續髙吾欲觀於嵩恒岱華其放六合於秋毫也邪 跋李孟博東山夢境圖 昔有得湘中老人誦黄老之詩於恍惚中者前輩謂其語非太白不能道今圖中武士所授孟博帙甚鉅庻幾亦有格力如此詩者列其中乎願出以示予當許君親見太白何但夢也然萬一太白訝其孫輕發藏寳或復遣六丁下問泄者書何在仍取以去君將無以為東山鎮則不如勿出 跋周一愚負母圖 己未之變周君一愚家於狗咬石之下最先遇禍君從其兄負母越溪以逃妻子溺死不能救也事平君為圖紀其狀諸公嘉其臨難識所輕重褒之不絶口予謂人子之事其親不幸而處人事之變急所急而緩所輕本心之不能不爾其於天則蓋非有一毫之増益也一愚之處見豈其欲以為髙哉正可悲耳嗚呼自狗咬石之失險江右之父母妻子離棄不知幾人覽君之圖豈獨為其一家哭哉誰謀不臧一至於此昔魏陵繪㐮樊之戰為于禁屈伏龎徳怒罵之状將恥禁也彼禁敗事者見之宜發慚以死然龎憤憤就殞使其骨肉見所畫像尚復何忍君此圖一開巻當一流涕毋為自苦予將請之轉示前之玩敵抽戍者使誤國者死有餘媿而君其庶少寛乎 題陳尚書昉雲萍録 公守建陽人和政成皇曰來歸從槖斯榮我時在館望公珮珩公不我遐我徳公誠公録班如友朋公卿維公下士敬附氏名 題中書直院劉左史震孫雲萍録 忠肅公朔人以直節名一代今中書左史負沉厚剛峭之氣以朔名齋蓋於髙曽規矩焉某始聞其風今見其人輒書氏名昭與潔也 跋辛龍泉行狀 予昔待罪館閣辛君應始改官受龍泉來訪予語以山川風俗之故君離坐傾聽若謹識之他日予持節君適在部内知君㢘且明於縣百姓有恩也會予罷歸後來者於予尋仇幾累君賴仁聖在上君與予俱得免去年予忝為郎君來受倅相見甚歡俯仰且兩年君季子過予則知予去國未幾而君逝矣君仕宦淮襄間勤勞辛苦徳於人者深予生晩不及悉龍泉予父母旁國予親友在焉能言君終始無一日簠簋帷簿之跡事實而有証予是以信君之為賢悼君之不可作也君季子以君狀示予捧巻三讀為之哽塞 跋蕭敬夫詩藁 累丸承蜩戯之神者也運斤成風伎之神者也文章一小伎詩又小伎之游戲者秋屋蕭君自序其詩乃有不克盡力之恨昔人謂杜子美讀書破萬巻止用資下筆如有神耳讀書固有為而詩不必甚神予謂秋屋藁亦云可矣顧何足恨哉予聞君之為學沉濳堅忍其自得者深充而至之有耿耿詩之上者 跋李敬則樵唱藁 三百五篇之詩間出於田夫野叟之作當時樵者固多能詩自晉唐來詩始為一道而作者有數矣今李敬則莊翁於詩大用工力然猶不敢自以為傑謙而托諸樵今樵安得此可人其古樵之流亞歟抑君嘗從蔡覺軒學庸齋復贈詩曰男兒不朽事只在自身心君生武夷山下此晦翁理窟山林之日長學問之功深君非徒言語之樵也身心之樵何幸從君講之 跋劉玉窻詩文 予嘗造玉窻之廬環堵蕭然青山滿户真詩人之資也唐人之於詩㦯謂窮故工本朝諸家詩多出貴人往往文章衍裕出其餘為詩而氣勢自别予觀玉窻不特工於詩諸所為文皆嘗用意而其為人又魁梧端秀疑非久於唐人之窮其駸駸於本朝之風氣者乎玉窻劉氏名芳潤字元方五雲人 跋周汝明自鳴集 天下之鳴多矣鏘鏘鳳鳴雝雝鴈鳴喈喈雞鳴嘒嘒蟬鳴呦呦鹿鳴蕭蕭馬鳴無不善鳴者而彼此不能相為各一其性也其於詩亦然鮑謝自鮑謝李杜自李杜歐蘇自歐蘇陳黄自陳黄鮑謝之不能為李杜猶歐蘇之不能為陳黄也吾鄉周君性初善為詩署其集曰自鳴予讀之能知其激揚變動音節之可愛而已予亦好吟者然予能為予之言使予髣髴性初一語不可得也予以予鳴性初以性初鳴此之謂自鳴雖然凡音生於人心其所以鳴則固同矣 跋胡琴窻詩巻 琴窻遊吾山所為詩凡一巻或謂遊吾山如讀少陵詩平淡竒崛無所不有或謂讀琴窻詩如行山陰道中終日應接不暇詩猶山邪山猶詩邪琴窻善鼔琴髙山流水非知音不能聽然則觀琴窻詩必如聽琴窻琴琴窻胡氏名日宣 跋趙靖齋詩巻 趙史君以靖名齋其與世澹然相㤀而寄思於詩有冲邃閑逺之韻以靖為受用也公殁其壻丞簿段君裒其其詩為帙出示於人而公之所以為靖者始復表暴由公之本心豈計後人之知己哉段君所為其盛徳之不可掩也然則其翕也固所以為張也歟 跋王道州仙麓詩巻 讀仙麓詩詩材政自滿天地間也杜太苦李太放變踔厲憀慓從李杜間分一段光霽如長慶集中君尊臣卑賔順主穆仙麓疑甚近之香山天資倜儻樂易其居又有疏泉鑿石之勝與一時名輩為宫為商九老圖中槩可想見仙麓屋九仙下其騎氣御風風流正自相接至其當舂陵龍蛇起陸之際山窓晝永石鼎茶香微一日改其吟詠之度是丸倒囊矢破的無地不然也神人瑞士其氣為清淑者為一故心常得其自律自吕之妙仙麓此集宜與長慶並行無疑 題勿齋曽魯詩藁 勿夫子語顔以作聖工夫也作詩亦有待於此乎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詩固出於性情之正而後可曽君魯擇言未為不精尚勉之哉 跋惠上人詩巻 齊已賦梅鄭谷為改一字師不覺下拜予材不及谷逺甚讀惠上人編不能措一詞然則谷不可於齊己之不可予則可於惠之可 跋道士婁君復詩巻 余去年行嶽麓下遇山人譚彌明出處謂八桂堯廟有彌明題墨在焉世見石鼎聯句髙右竒崛謂是昌黎寓言今觀婁君三巻則知彌明嫡孫正自堂堂也何寓言之疑之有 跋彭道士虛碧房 虛碧天夢境也黄州之夢遊於斯夢夢境也志和結房於山虛碧其顔援黄州夢也命予為之辭記累夢也雖然予焉得以為夢乎夫有大夢有大覺君其問諸希夷先生 跋番昜徐應明梯雲帙 易之坎為水為雨為雲而雲之象獨著於屯與需屯曰雲雷屯君子以經綸言陰陽始交而未暢猶世道方險阻之日時則君子奮其經綸有亨屯之道焉需曰雲上於天需君子以飲食宴樂言陰陽之氣交感而未成雨猶君子蓄其才徳而未施於用時則君子養其氣體和其心志而居易以俟命焉易象雲者二一以為君子用世之象一以為君子樂天之象易於進退行藏之義各有攸當予聞之聖人畏天命而悲人窮未嘗不皇皇於斯世然方其初也守其義不随世而變晦其行不求知於人修其天爵無所怨懟一日逹可行之天下正已而物正而所性不存焉嗚呼聖賢非坐視民物之屯者而安於需若此則其道之所存也後之學古者宜可以觀矣讀豈華梯雲帙有感而書 跋隆興王邦立所藏元祐關書 昔者嘗讀圬者王承福傳見其自言操鏝以入貴富之家有一至再至三至而皆為墟焉問之或刑戮也或子孫不能有也或歸之官也圬者棄官勲喪其土田手鏝衣食其色若自得疑若貴富者不可常而不如不有土田之愈也今觀王氏居豫章世守先緒保有元祐關書以迄於今子孫業詩書其門且將有興者則圬者終身親厯之所感慨豈真足以斷千古而信方來也邪雖然圬者為不克肖者言也予為善繼者言也韓公存圬者之辭戒也予為王氏言勸也 題賈端老不㤀室 凡道各有入處凡學各有悟處程氏以敬張氏以禮示人以從入也而游於程張之門者或得於静坐或得於主一或得於去一矜字悟之不必同也凡入皆以悟凡悟皆可入鹿岩賈君得不㤀二字於水心先生之詩以名其室先生之詩崇好修而黜徇外賤决科而尊天爵一則因言而有悟一則因悟而示之以所入師友淵源之懿去之幾年猶將見之今其孫子純寳其祖訓二字勿替引之知悟幾矣讀水心詩尚求所以入門也哉 題張徳從畏心堂 徳從取其家横渠翁畏心一語為心法稱鄉前輩其子希明肯堂取而名諸為家法稱賢士夫抑天下危莫危者心天下樂莫樂者心操而存之防其危優而柔之會其樂徳從講學無不盡希明有所受之矣 題戴行可進學齋 乾稱進徳者三而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聖人復申之曰終日乾乾行事也君子之所以進者無他法天行而已矣進者行之驗行者進之事進百里者吉行三日進千里者吉行一月地有逺行無有不至不至焉者不行也非逺罪也戴君行可以進學名齋垂二十年前之進予不得而考也後之進予不得而量也獨有一言願獻於君者曰行行固君字也書曰行之惟艱語曰仃有餘力中庸曰利行曰勉行曰力行皆行也皆所以為進也不行而望進前輩所謂游心千里之外而本身却只在此雖欲進焉得而進諸戴君求進者也而予言行予將有逺役其知行之理固審君之俯仰是齋也其亦反覆於字之為義也哉 跋周應可為蔡徳夫干藥物目子後 蔡徳夫病且貧硯庵周應可過而顧之曰是不可坐視問藥於所知斯可謂知義之士矣予方杜門守約於所親厚未能以徧愛其何力及此顧交道久薄硯庵能崇篤如此是亦足勸厲薄俗敢不罄竭以為之從臾云 跋彭和甫族譜 莆中有二蔡其一派君謨其一派京傳聞京子孫慚京所為與人言每自詭為君謨後孝子慈孫之心固不應爾亦以見世間羞恥事雖為人後猶將愧之彭和甫之派來自博士齊非玕後也今其譜牒併二族為一本為君謨之後而引京以混之人情固大相逺哉予聞晉沈勁恥其父陷於逆致死以滌之卒為忠義唐柳玭有言門地髙者一事墜先訓則無異他人是以修己不得不至諸公皆勸和甫以自立和甫而祖玕猶當為沈勁和甫而祖博士栁玭之言得不勉乎哉 跋吳氏族譜 自魏晉以來至唐最尚門閥故以譜牒為重近世此事寢廢予每為之浩歎今觀吳氏譜源於禾川之燕市派於西昌之白沙自宋興以來衣冠燦然蓋升學者二十有二舉於鄉者五十有七薦於漕者三奏於禮部及精究科賢良科者九而特科恩封世賞拜爵者又三十有四人盛哉可覩矣自昔以知力持世功利起家有道所忌傳不數世惟詩書之澤綿綿延延愈久而愈不墜赫赫而蹶孰與循循而至者哉天下之理可久者必可大吳氏代有人焉其將有尤者出以其時可矣 跋楊宰記曽氏連理木 右連理木記誠齋先生叔父百里君筆也乾道距今幾年墨跡如新曽氏之父祖子孫其藏之也謹也季淵來京師擕其所謂連理圖及諸名公詩記凡一軸而是記編於圖詩之間季淵蓋將求表章於當世之有道以廣大其瑞以昌其先志會有取之以往而鄰火夜不戒是軸併以煨燼季淵悼前輩之不復作而家世百年之寳一朝而失之蓋於是記重致意焉初予讀其文愛之命吏私識之别帙以備遺㤀季淵不之知也及善本羽化而楊子精神心術之𤍞然者獨在吾帙間曽氏之故氊似墜而不墜猶賴有此則予昔也讀而愛之愛而識之固黙有以開其衷者夫物之存亾莫不有數而其既亾而不遂亾不存而復終存者雖人力之偶及於是而識者不敢諉之於數之外季淵喜予存曽氏之舊就俾書之而予亦自以為有功於楊子不敢辭季淵得此於鬱攸當無所憾楊子而知斯文之不泯也吾知其亦為子欣然矣豈獨木哉 跋彭叔英談命録 命者令也天下之事至於不得不然若天實使我為之此之謂令而自然之命也自古忠臣志士立大功業於當世往往適相解后而計其平生有非夢想所及蓋不幸而國有大灾大患不容不出身扞禦天實驅之而非夫人之所欲為也當天下無事仕於是時者不見兵端豈非命之至順蓋至於不得已而用兵犯危渉險以身當之則命之參差為可閔矣士大夫喜言兵非也諱言兵亦非也如以為諱則均是臣子也彼有王事鞅掌不遑啓居至於殺身而不得避是果何辜吾獨何為而取其便如以為喜則是以功業為可願鰓鰓然利天下之有變是誠何心哉是故士大夫不當以為諱亦不當以為喜委贄於君惟君命所使君命即天命惟無所茍而已星翁厯家之說以金火羅計孛皆為主兵之象遇之者即以功業許人十一曜之行於天無日不有無時不然人物之生亦無一日可息是適相值者亦時而有之也治亂本於世道而功業之顯晦關於人之一身審如其說則人之一身常足為世道之軒輕有是理哉聖賢所謂知命俟命致命皆指天理之當然者而言是故非甘石所曉彭叔英儒者也而星翁厯象之說尚不免膠固歐陽巽齋先生既具為之辨予復備論之叔英持以復於先生 跋王金斗談命録 萬鍾浮雲我有靈龜季子伯仁得印奚為俯仰利害桔橰夏畦彼昏不知彼昏不知噫王君又從而鼔之舞之邪 跋劉父老季文畫像 州有父老員若干月給廪俸若干太守嵗二月出郊號為勸農則召是二三父老者俾聽勸戒之辭吾農實無所聞其代而聞之者斯人也田里有疾痛或水旱則父老以其職得轉聞之長民者然則其事亦不輕矣劉季文齒望八袠蓋父老之一以一州之人髙年者蓋多矣而劉得以夀考𨽻官之籍且其得禄如在官晩節有光焉一日以其喜像來求贊予觀其田里淳厖之狀山林朴茂之氣得夀於世非曰偶然嗚呼鳶肩火色騰上必速者非人間永器虎頭燕頷當封侯萬里外亦幾勞苦拂亂之甚劉雖貌若甚朴者然終身田里無辛苦之態以至於夀富貴之樂顧足易康寧哉是亦云足矣予未暇贊因備誦其為人聞者倘有利於斯言乎 跋李氏譜 族譜昉於歐陽繼之者不一而足而求其鑿鑿精實百無二三原其所以蓋由中世士大夫以官為家捐親戚棄墳墓往往而是雖坡公不免焉此昌黎公所以有不去其鄉之說也友人李希元示予家傳自唐西平忠武王子憲至其先人十數世墳墓皆在目睫亦可尚哉使昌黎公見之亦將以美楊少尹者美之矣予家本石室蓋無可疑而自出蜀以來未免與蘇公同是一慨方擬乞身後即六七世墳墓可考者取蘇公族譜引而損益之使世之子孫執為典要且以楊侯不去其鄉而未能也觀李氏之族譜重有感於昌黎之說云 贊 巽齋先生像贊 歐陽巽齋望宗六一辛丑掇科親老謝職色難愉惋思報親恩學通經史有本有根司户䖍州化被蠻貊别駕建昌益樹名節轉官秘著不為茍䛕說書崇政講貫唐虞都官刑曹讞獄羣備考文成均濟濟多士疏抗龍顔宜絶嗜好欲心一萌良心遂耗天子嘉納年髙與祠横經論道一世宗師及門之徒不將即相河汾王通雲龍下上名齋以巽殊非過情六一之學實傳先生 贊龔知縣龍 龍猶有欲垂頤就豢孰知吾龍頭角霄漢舜卿之筆子輝之徳往來清風霖雨八極 贊程縣丞龍 蟄於滄洲驤於海垠憫四域之焦枯遽奮爪而張鱗固將神變化水下土豈直嗔蛙躁蟹役役於形氣也邪 贊何了翁帳龍 淵蟄其真雲發其神為道不泥遇止乗行是為龍之靈是何君之所以名 贊三山莊之龍魁星 太極初開即有星紀字始蒼頡科始漢氏後人因之為鬼為斗乾元坤元非徳非有朂哉莊君明辨密察在邦必達在家必達 贊沈俊之筆 厥體孔良厥心孔端資汝心匠達我心官 銘 彭叔英砥齋銘 爵禄之石厲世磨鈍頑夫奔走㢘隅蕩盡中流之柱障山囘瀾岩岩具瞻千古如山嗟今之人⿰稜義利金銀銅鐡攪為一器淬去穢濁刮出光明他山之石有如斯銘 黄山人羅鏡銘 陟彼髙岡相其陰陽因以箴之終然允臧 辭 劉良臣母哀辭 維婦徳之中正兮昉乎人彛彼美其盛壯兮甘白首於一𭒀夫仁者必有夀兮及耄而望期頤夫有徳者必有後兮紛四世其蕃滋嗚呼全而生之兮必全而歸之從一以終兮尚得正其何悲 贈人鑑蕭才夫談命 嵗單閼人鑑蕭才夫過予以予命推之言頗悉是秋迄次年予所遭無有不與其言相符噫人鑑其神已為之辭曰 眇陰陽之大化兮布濩垓埏出王游衍之度思兮曽淺淺乎為天自青紫食窮經之心兮怪詭乗之而相挻竊掠五緯之膚兮誑其愚以自賢方疾其拂耳騷心兮羌作炳於𦕈綿將事實與行會兮抑抉幽而鈎𤣥予將窺前靈之逸跡兮就有道而正焉 鄒翠屛改葬哀辭 霜露成氷兮寒谷悲陽春歸兮草萋萋君一去兮何之造舟為梁兮車馬悠悠朝出遊兮暮歸休君一去兮誰留君故人兮如雲白髪兮繽紛髙臺曲榭兮如昨歌舞兮成陳君自蒔兮桂花昔芳稚兮今婆娑秋香飄兮九霄君不見兮奈何 吳伯海自號滄浪為徐徑畈所喜擕諸公詩來訪因有感作滄浪歌并呈巽齋先生 世混濁而不清兮蟬翼為重千鈞為輕彼滄浪其無據兮何纓非足何足非纓嗟靈均之好修兮安能受物之汶汶淈泥揚波以相從兮羌不知漁父之用心筦爾而歌鼔枻而行噫漁父其何如兮掉頭乎靈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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