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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公二十九论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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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以知贬毫毛之恶,扬纤芥之善,非《春秋》之通旨邪?贬毫毛之恶,为无恶者言也,既可无恶,而犹有毫毛之慝,君子之所惜,故贬;扬纤芥之善,为无善者言也,不望其善,而犹有纤芥之美,君子之所矜,故扬。齐桓帅诸侯之师以侵陈,贬毫毛也。楚子杀陈夏征舒,扬纤芥也。若夫大善大恶之司,为天下之所盛衰,犹且取凶人之纤芥而扬之,擿君子之毫毛而贬之,狷薄以行喜怒,非君子之所庸心,而规以求《春秋》之旨,难矣。 晋与楚,有分天下之心。故授吴于楚,授诸侯以从楚而攻吴。楚东向淮海,而晋乃以北启中山,南北裂,天下之大故也;伯之所自毁,王之所自亡,中国之祸所不可百年定者也。《春秋》于此,穷赵武、屈建之情,达衰周不返之势,进徐越,伯楚而狄晋,其义大矣。逐虎者失鼠,吊死者勿问破盂,犹且取毫毛擿纤芥以窥君子之喜怒,胡屑屑邪?吴之助庆封也,且不如楚之助鱼石也。助鱼石,无尤贬之词,知不以庆封故,而尤贬吴矣。楚虔之杀庆封,不如其杀蔡般也。杀蔡般,无矜美之词,知不以讨庆封而善楚矣。楚酝其惎吴之心,而会有庆封之事,虚据其偶执之名,以进退吴、楚,则是受楚欺而责吴者已细也。故知进楚者,伯楚也;外吴者,成楚伯也。成楚伯,而后成晋之狄。晋亦一伯,楚亦一伯;楚亦一狄,晋亦一狄矣。狄晋则无宁于伯楚,伯楚乃以知秋晋之由。 大善大恶之司,天下盛衰之际,创巨痛深,君子不得已而起特文焉,非细人之所知久矣。庆封之赏殛,有司者之治也。《春秋》天子之事,有司也云乎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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