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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州刺史平原郡开国公行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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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州县，洪飚未翔，灵凤垂翼；景云不烛，神龙宛颈。岂非时不可以苟遇，道不可以虚行？圣人作而万物睹，神功资而百宝用。是以山川倒徙，太阶怀息乱之臣；天地乖离，元首伫康时之具。则有得其数者，于平原公见之矣。 自星虹沓祉，开宝历于轩图；雷电窈冥，载休征于鲁谶。龙骧凤起，霸图存玉垒之云；紫盖黄旗，王迹著金陵之野。故得卿才表秀，叠彩骈踪；皂盖朱幡，连州比郡。公侯必复，子孙承百代之基；余庆不忘，仁义应千龄之运。公鼎门疏照，穴岫翔辉。分岳秀于樊侯，禀辰精于傅说。折旋儒馆，以六艺为笙簧；轩翥翰林，用两京为鼓吹。经邦化俗，涉游夏之门庭；减灶麾兵，得孙吴之阃奥。皇天眷命，圣武膺图，睹物怀人，思功去罪。寰中有事，曹参希执帛之荣；阃外多虞，周緤企中军之宠。见危授命，藏器及时。攀凤羽于九霄，候龙颜于千里。萧王内寝，频献雅诚；韩信斋坛，屡迁优秩。武德三年授中郎将，俄迁大将军一与下句并成一句。 秦王统军，皇基肇辟，天步犹难。宸扆应上相之荣，仙梦受中权之寄。被庐讲将，实赖弘图；今日佥谋，先应时望。于时弄兵窃举，犹勤甲胄；吞沙饵石，尚阻河梁。公制变以奇，荡除以杀。七擒三捷之略，绪著辕门；拔旗穿札之能，勋在盟府。五年六月加上柱国，随班列也。 翦桐疏爵，分茅建社。下断物土，上格星躔。唐虞著其升降，周汉明其损益。所以羽仪帝室，蕃卫王畿；惩恶劝善，庸贤叙德。高祖勋逾黜夏，业擅戡黎。置酒醴于南宫，扬旌旆于东府。建皇帝之号，安不忘危；览彻侯之籍，荣而思报。以公乃诚匪懈，原始要终。望严雪而识寒松，观疾风而知劲草。九年，封望都县男，贞观元年，改封县侯。 文貔禁旅，实著趫雄；清道启行，允兹多士。自非誉高朝讽，价重人谣。仍亏博望之仪，必乱钩陈之选。公早陪戎律，夙简帝心。扬历二宫，当仁不让。授左卫中郎，俄迁右虞侯率。葱山狄壤，蒲海蛮陬，信要服之外区，乃匈奴之右地。境邻蛇泽，乘劲敌而雕腾；郡迩酒泉，候宵尘而鹗视。天子乃停旒侧听，负扆晨惊。振洪策于古今，溢严勋于覆载。将使八纮昭泰，银台应益地之图；九县平夷，瑶水流寻仙之驾。贞观某年，授高昌道行营总管。 公道凝三略，功标五才，逸气横云，雄精贯月。象物而动，鼓鼙肃战士之容；推信而行，歌舞表将军之德。裹粮坐甲，轻死等于鸿毛；投袂冲冠，重义均于熊掌。凿空归惠，荒度来宾。收郑吉之前踪，复张骞之故事。庙堂颂德，魏阙畴庸，光赞六条，非公莫可。某年，授某州刺史。寻以江沲奥域，衡霍名区，楚情剽狡，吴风浇竞。火耕水耨，郡阙【当为辟】婺女之精；竦剑危冠，人寻鱄诸之弊。分宣演化，卧理切于宸襟；易俗迁讹，行吟伫于人望。贞观某年，迁睦州刺史。政刑不慝，考绩连最。俄授使持节松州都督。今上钧台嗣历，鼎邑凝图。百城劳晋武之心，千里扬汉宣之诏。玺书加秩，礼缛诸藩。纶焕层班，事高恒典。永徽中，改沙州刺史。属鳌山乱德，鸿水稽诛。扶桑落日之滨，妖朋蚁结；孤竹寻云之际，孽党蜂腾。百济遗黎，托悬巢而斩气；三韩别种，附危幕而游魂。玉帐搜兵，伫责苞茅之贡；金坛令律，将收楛矢之琛。龙朔年中，授公熊津道总管。 公昔从幕府，早厕戎行。览兵法于轩辕，受阴阳于吕望。三门五垒，得破敌之奇谋；火舰云梯，总行军之妙法。故得战无全阵，野靡坚城。摐金将跃马暂临，衔璧与牵羊相继。岂惟秋方息乱，遥闻定远之名；春谷投心，遐想度辽之策？若斯而已矣。及三军献捷，诸将论功，帝嘉乃勋，作镇炎野，授公广州都督，改封平原公。 以途邻北户，地接南池。珠崖魑魅之乡，铜柱贪残之境。累藩斯寄，历任称难。于是受以春风，临以夏日。明冠婚于县邑，布庠塾于闾阎。薤本诛强，奸豪屏气；棠阴察狱，惸独申哀。理龚遂之乱绳，解虞卿之错节。黄霸得循良之誉，绩未衒于边城；陈汤有方面之勋，位不登于剌举。兼方具美，其式【当为在】兹乎？朝廷以公屡参伯牧，骏历班条，吏不忍欺，人无胥怨。伏情驭极，留连稷野之童；托义训毗，惆怅耶溪之老。虽有黄槐紫棘，无以易尧；盛岳名都，犹闻借寇。麟德元年，改授金紫光禄大夫常州剌史。 既而天机忽爽，大渐弥留；白玉徒煎，黄金难化。台阶侧席，方膺雉冕之尊；玉女停机，俄逢鹊衣之变。以某年某月日，春秋若干，薨于公舍。 呜呼哀哉！惟公间气呈姿，灵和叶庆。凤鸣千仞，鹏搏万里。情关峻远，得意于众妙之门；性宇沈凝，忘筌于毁誉之境。因心以至，孝悌表于乡闾；临义而行，禄赐均于宗族。故得虬骤蠖屈，服冕乘轩。归汉于缔构之辰，游梁于骇乱之际。章沟雾辟，曳鶡尾而晨趋；甲馆烟开，奉旄头而夜警。鸣鼙出塞，进李牧之奇诚；露冕巡方，受苏章之直笔。方当献纳黄屋，揖拜青墀，入东寺而掌壶，处南台而曳履。不谓藏舟夜涉，负杖朝兴。丹邱之化未寻，玄扃之痛俄及。故怨深彻乐，悲躔罢市者乎？ 谨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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