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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将合转一官与李直方酬奖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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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七年正月某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颍州苏轼状奏。臣自到任以来,访闻得本州旧出恶贼,自元祐二三年间,管三等啸聚为寇。已而,又有陈钦、邹立、尹荣、尹遇等,亦是群党劫杀,累至以捕盗官吏斗敌。是时,朝廷访闻以名捕此等数人,寻已捉获凌迟处斩,惟尹遇一名漏网得脱,不改前非,结集陈钦之弟陈兴、郑饶、李松等数人,不住惊劫人户。尹遇自称大大王,陈兴称二大王,郑饶称侥三,李松称管四,乡村畏摄,不敢言及。纵被劫杀,不敢申报,以致被杀之家,父母妻子,不敢声张举哀。百姓蔡贵、莫諲、董安三人,只因偶然言及遇等,即时被杀,内董安仍更用尖刀割断脚筋,其余割取头发,及杀伤者不可胜数。每次打劫,皆用金贴纸甲,其余兵仗弓弩并全。累次与捕盗官吏斗敌,内一次射杀弓手。兼近日寿州界内,强贼甚多,打劫魏家、谢解元、施助教等家,皆一二十人,白昼骑马于镇市中劫人。其尹遇等闻之,即欲商量应和,居民忧惧。 臣度事势迫切,即差职员监勒捕盗官吏,责限收捕。有汝阴县尉李直方,素有才干,自出家财,募人告缉,知得逐贼窟穴去处。内陈兴、郑饶、李公等,见住寿州霍丘县开顺场。尹遇一名,在寿州霍丘县成家步,比陈兴等去处更远二百里。 直方以谓众贼之中,唯尹遇最为桀黠难捕,又其窟穴离州界最远,遂分布弓手,捕捉众贼。而直方亲领弓手五人,径往成家步捉杀尹遇。直方母年九十六,只有直方一子。临去之时,母子泣别,往返五百余里,骑杀一马。直方步行百余里,装作贩牛小客,既至地头,众皆畏惧不前,独弓手节级程玉等二人与直方持枪大呼,排户而入。尹遇惊起,彀弓驾箭欲发,直方径前亲手刺倒,众弓手皆入,方始就擒。直方本与弓手分头捕捉众贼,内陈兴、郑饶、李松三人以地近故,先九日获。独尹遇一名,以地远难捕,直方亲行,故后九日获。既获之后,远近喜快。 有城廓乡村人户六百一十七人,诣臣陈状,备说逐贼凶恶,多年为害,人不敢言,若不尽法根勘,万一减死刺配,即须走回啸聚,为害转甚。以此知逐贼桀黠之甚,众所忧畏,若不以时捕获,因之以饥馑,必为王冲、管三之流。而直方以进士及第,母子二人相须为命,而能以忠义奋激,亲手击刺,以除一方之患,比之寻常捕盗官,偶然掩获十数饥寒之民号为劫贼者,不可同日而语矣。彼皆坐该赏典,而直方不蒙旌异,则忠义胆决方略之臣,无所劝激矣。须至奏陈者。 右检准《编敕》节文:“诸官员躬亲帅众获盗一半以上,能分遣人于三十日内获余党者,通计人数,同躬亲法。”今来李直方,为见众贼之中唯尹遇最为宿奸老寇,窟穴深远,众不敢近,须至躬亲出界捕捉,是致后获。既是尹遇须至躬行,则陈兴等三人须至差人,无由躬亲。若使直方先为身谋,即须躬亲先往近处,捕陈兴等三人,然后多遣弓手,续于三十日内捕尹遇一名,即却应得上条,同躬亲法。只缘直方忠义激发,以除恶为先务,而不暇计较恩赏,故躬亲出界,专捕尹遇一名,以致所差弓手,却先获陈兴等三人,遂与上条不应,于赏格有碍。考之法意,显是该说不尽。伏望朝廷详酌,只缘直方先公后私,致得先后捕获之数,不尽应法。欲乞比附上条,通计人数,许同躬亲法,为第三等。若下刑部定夺,则有司须至执文计析毫厘,直方无缘该得第三等恩赏。惟望圣恩体念尹遇等若不以时捕获,必为啸聚群寇,而直方儒者,能捐躯奋命,忠义可嘉,特赐指挥。臣又虑朝廷惜此恩例,恐今后妄有攀援。勘会臣见今如法合转朝散郎,情愿乞不改转,将此恩例与直方,循资酬奖。缘直方母年九十余,只有一子,因臣督迫,泣别而行。若万一为贼所害,使其老母失所,臣岂不愧见僚吏。以此将臣合转一官与直方充赏,不惟少酬其劳,亦使臣今后有以使人,不为空言无实者。于臣亦为莫大之幸,且免后人援例,庶朝廷易为施行。臣不胜大愿。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臣所论奏,皆有实状可以覆按。本合候尹遇等结案了奏闻,又恐朝廷未尽以臣言为信,更当行下监司体问逐贼凶恶之实,与直方捐躯奋激之状,故及逐贼未死闻奏,庶可以覆按施行。侥三是管三火中有名强贼人,管四是管三弟。 此二贼欲得远近畏服,故诈称二人姓名。 又贴黄。奏为汝阴县尉李直方捕获强恶贼人,乞依《编敕》第三等酬赏。 候敕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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