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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伯温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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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儒林传》) 邵伯温,字子文,洛阳人,康节处士雍之子也。雍名重一时,如司马光、韩维、吕公著、程颐兄弟皆交其门。伯温入闻父教,出则事司马光等,而光等亦屈名位辈行,与伯温为再世交,故所闻日博,而尤熟当世之务。光入相,尝欲荐伯温,未果而薨。后以河南尹与部使者荐,特授大名府助教,调潞州长子县尉。 初,蔡确之相也,神宗崩,哲宗立,邢恕自襄州移河阳,诣确谋造定策事。及司马光子康诣阙,恕召康诣河阳,伯温谓康曰:“公休除丧未见君,不宜枉道先见朋友。”康曰:“已诺之。”伯温曰:“恕倾巧,或以事要公休,若从之,必为异日之悔。”康竟往。恕果劝康作书称确,以为他日全身保家计。康、恕同年登科,恕又出光门下,康遂作书如恕言。恕盖以康为光子,言确有定策功,世必见信。既而梁焘以谏议召,恕亦要焘至河阳,连日夜论确功不休,且以康书为证,焘不悦。会吴处厚奏确诗谤朝政,焘与刘安世共请诛确,且论恕罪,亦命康分折,康始悔之。康卒,子植幼。宣仁后悯之。吕大防谓康素以伯温可托,请以伯温为西京教授以教植。伯温既至官,则诲植曰:“温公之孙,大谏之子,贤愚在天下,可畏也。”植闻之,力学不懈,卒有立。 绍圣初,章惇为相。惇尝事康节,欲用伯温,伯温不往。会法当赴吏部铨,程颐为伯温曰:“吾危子之行也。”伯温曰:“岂不欲见先公于地下耶?”至则先就部拟官,而后见宰相。惇论及康节之学,曰:“嗟乎,吾于先生不能卒业也。”伯温曰:“先君先天之学,论天地万物未有不尽者。其信也,则人之仇怨反覆者可忘矣。”时惇方兴党狱,故以是动之。惇悚然。犹荐之于朝,而伯温愿补郡县吏,惇不悦,遂得监永兴军铸钱监。时元祐诸贤方南迁,士鲜访之者。伯温见范祖禹于咸平,见范纯仁于颍昌,或为之恐,不顾也。会西边用兵,复夏人故地,从军者得累数阶,伯温当行,辄推同列。秩满,惇犹在相位。伯温义不至京师,从外台辟环庆路帅幕,实避惇也。 徽宗即位,以日食求言。伯温上书累数千言,大要欲复祖宗制度,辨宣仁诬谤,解元祐党锢,分君子小人,戒劳民用兵,语极恳至。宣仁太后之谤,伯温既辨之,又著书名《辨诬》。后崇宁、大观间,以元符上书人分邪正等,伯温在邪等中,以此书也。 出监华州西岳庙,久之,知陕州灵宝县,徙芮城县。丁母忧,服除,主管永兴军耀州三白渠公事。童贯为宣抚使,士大夫争出其门,伯温闻其来,出他州避之。除知果州,请罢岁输泸南诸州绫绢、丝绵数十万以宽民力。除知兴元府、遂宁府、邠州,皆不赴。擢提点成都路刑狱,贼史斌破武休,入汉、利,窥剑门,伯温与成都帅臣卢法原合谋守剑门,贼竟不能入,蜀人德之。除利路转运副使,提举太平观。 绍兴四年,卒,年七十八。 初,邵雍尝曰:“世行乱,蜀安,可避居。”及宣和末,伯温载家使蜀,故免于难。 伯温尝论元祐、绍圣之政曰:“公卿大夫,当知国体,以蔡确奸邪,投之死地,何足惜!然尝为宰相,当以宰相待之。范忠宣有文正余风,知国体者也,故欲薄确之罪,言既不用,退而行确词命,然后求去,君子长者仁人用心也。确死南荒,岂独有伤国体哉!刘挚、梁焘、王岩叟、刘安世忠直有余,然疾恶已甚,不知国体,以贻后日缙绅之祸,不能无过也。” 赵鼎少从伯温游,及当相,乞行追录,始赠秘阁修撰。尝表伯温之墓曰:“以学行起元祐,以名节居绍圣,以言废于崇宁。”世以此三语尽伯温出处云。 著书有《河南集》、《闻见录》、《皇极系述》、《辨诬》、《辨惑》、《皇极经世序》、《观物内外篇解》近百卷。 三子:溥、博、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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