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巻三 雜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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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原系述 原化 原寳 原親 原己 原奕 原用 原謗 原刑 原兵 原祭 補周禮九夏系文 九夏歌〈九篇〉 春秋决疑十篇 十原系述 文原者何也原其所自始也窮大聖之始性根古人之終義其在十原乎嗚呼誰能窮理盡性通出洞微為吾補三墳之逸篇修五典之墮䇿重為聖人之一經者哉否則吾扵文尚有歉然者乎 原化 或曰聖人之化出扵三皇成扵五帝定扵周孔其質也道徳仁義其文也詩書禮樂此萬代王者未有易是而能理者也至于東漢西域之教始流中夏其民也舉族生敬盡財施濟子去其父夫亡其妻蚩蚩嚚嚚慕其風蹈其梱者若百川蕩滉不可止者何哉所謂聖人之化者不曰化民乎今知化者唯西域氏而巳矣有言聖人之化者則户以為嗤豈聖人之化不及扵西域氏邪何其戾也如是曰天未厭亂不世世生聖人其道則存乎言其教則在乎文有違其言悖其教者即戾矣古者楊墨塞路孟子辭而闢之廓如也故有周孔必有楊墨要在有孟子而巳矣今西域之教岳其基而溟其源亂扵楊墨也甚矣如是為士則孰有孟子哉千世之後獨有一昌黎先生露臂瞋視詬扵千百人内其言雖行其道不勝苟軒裳之士世世有昌黎先生則吾以為孟子矣譬天下之民皆桀民也苟有一堯民處之一堯民之善豈能化天下桀民之惡哉則有心扵道者乃堯民矣嗚呼今之士率邪以禦衆握亂以治天下其賢尚爾則不肖者反化之不曰難哉不曰難哉 原寳 或問或者曰物至貴者金玉焉人至急者粟帛焉夫一民之饑須粟以飽之一民之寒須帛以暖之未聞黄金能療饑白玉能免寒也民不反是貴而貴金玉也何哉曰金玉者古聖王之所貴也其在舜典則曰修五玉也其在春秋則曰諸侯貢金九牧禹所以鑄鼎象物玉所以飾禮金所以備貢以斯為貴貴不多乎曰舜取五玉以備禮禹鑄九金以為鼎由言其禮不為諸侯乎不為人民乎苟無粟無帛是無諸侯與人民也則五玉九金豈徒貴哉如舜不修五玉禹不鑄九金三代之祭祀不以玉貨賄不以金矣由是言之金玉者王者之用也苟為政者下其令曰金玉不藏扵民家如有藏者以盜法治之民不藏矣法旣若是民必貴粟帛弃金玉雖欲男不耕而女不織豈可得哉或者曰然 原親 能嗣其親不曰子乎吾觀夫今之世誨其子者必檟肌篣骨傷愛毁性以為教嗚呼孟子所謂古者易子而教誠有㫖歟不能教其子者是遺其身者也不能得其親者是捨其族者也古之佞臣愛人之貴過於其親必捨而事之公子開方是也愛人之權過乎其子必殺而循之易牙是也自兹巳降為夫强臣者將欲奪人之宗必先殺巳宗矣噫教尚不可况其殺歟或曰均是親也均是害也則周公誅管蔡石碏殺石厚叔向僇叔魚漢文流淮南可乎曰均是親也賢則能嗣㓙則能覆族均是害也周公不誅則佗人誅之石碏不殺則佗人殺之叔向不僇則佗人僇之漢文不流則佗人流之巳刑則及一人佗刑則及其族此聖賢所以惜其族也刑也者仁在其中矣〈殺宗王莽殺子宇是也〉 原己 能以心求道者不曰巳乎能以心為天子為諸侯為賢聖者不曰巳乎是巳之重不獨重扵人抑亦重扵道也甞試論之能辱巳者必能辱扵人能輕巳者必能輕扵人能苦巳者必能苦扵人為顔孔者非佗寳乎巳者也為盗蹠者非佗殘乎巳者也故古之士有不出户庭名重扵嵩衡道廣扵溟渤者敬扵巳而巳矣或曰所謂敬巳者不曰不能害巳乎如竪貂自宫能敬已乎鮑莊刖足能敬已乎曰均是敬也均是害也其媚與直不同也所謂敬扵巳者以道也害及已者亦以道也或曰聖人汲汲扵民至若堯如腊舜如腒其勞至矣扵已安乎曰勞者勞扵心也勞一心而安天下若禹者股無胈腫無毛其勞亦至矣勞者勞扵身也勞一身而安萬世者也古者有殺身以成仁者况勞者歟嗚呼吾觀扵今之世諂顔媮笑辱身卑巳汲汲干進如竪貂者幾希 原奕 問奕之原扵或人或人曰堯教丹朱征丹朱之為是信固有其道焉皮子曰夫奕之為藝也彼謀旣失我謀先之我智旣虧彼智乗之害也欲利其内必先攻外欲取其逺必先攻近詐也勝之勢不城池而金湯焉負之勢不兵甲而犇北焉勝不讓負負不讓勝争也存此免彼得彼失此如蘇秦之合從陳軫之遊說偽也若然者不害則敗不詐則亡不争則失不偽則亂是奕之必然也雖奕秋薦出必用吾言焉甞試論之夫堯之有仁義禮智信性也如生者必能用手足任耳目者矣豈區區出其纎謀小智以著其術用争勝負哉堯之世三苖不服以堯之仁苗之慢堯兵而熠之由羅人殺鵂鶹獻人烹鯤鮞者矣堯不忍加兵而以命舜舜不忍伐而敷之文徳然後有苖格焉以有苖之慢尚不加兵豈能以害詐之心争偽之智用為戰法教其子以伐國哉則奕之始作必起自戰國有害詐争偽之道當從横者流之作矣豈曰堯哉豈曰堯哉 原用 堯為諸侯非求為天子也摯之民用之舜為鰥民非求cq=20為天子也堯之民用之或曰摰善亦堯乎曰亦堯而已矣曰摰與堯其民俱捨之則善惡奚分邪曰摰固不仁矣堯固仁矣堯仁如是民尚慕舜况有君惡扵摰君道不如堯焉得民性哉故曰聖人不求用而民用之求用而聖人不用之曰若是則孔子奚不用魯曰用之則魯化不用之天下奚化 原謗 天之利下民其仁至矣未有羙扵味而民不知者便扵用而民不由者厚扵生而民不求者然而暑雨亦怨之祁寒亦怨之已不善而禍及亦怨之已不儉而貧及亦怨之是民事天其不仁至矣天尚如此况扵君乎况扵鬼神乎是其怨訾恨讟蓰倍扵天矣有帝天下君一國者可不慎歟故堯有不慈之毁舜有不孝之謗殊不知堯慈被天下而不在子舜孝及萬世乃不在扵父嗚呼堯舜大聖也民且謗之後之王天下有不為堯舜之行者則民扼其吭捽其首辱而逐之折而族之不為甚矣 原刑 或曰丹朱為諸侯舜為天子丹朱有過舜誅之乎商均為諸侯禹為天子商均有過禹誅之乎曰不也朱均之為國必有舜禹之吏翼而治之何容朱均得暴其民也哉苟有過必諭之諭而不可奪其政如誅之者去堯舜之嗣也焉有為人臣而去其君嗣哉或曰法家嚴而少恩周官有八議漢法有三章微八議也雖然人可免以三章而親賢必刑何哉曰聖賢在世不能無過以輕重議之可加以謗刑刑之雖周孔其可免諸 原兵 管子說蚩尤割廬山之金以鑄五兵說者或云蚩尤古天子則炎黄繼命其間無蚩尤之運也案史記云蚩尤與其大夫作亂如此為庶人之暴者且庶人不當有大夫日休以為蚩尤乃黄帝之諸侯葢其為人暴黄帝征而滅之如此為庶人一夫之暴不足當天子用兵也又明矣嗚呼昭然之理前賢惽之况大聖之深㫖哉 原祭 說者以蚩尤為五兵每有師祭當祭蚩尤譆厥亂甚矣皮子直以蚩尤為黄帝逆亂之臣五兵直作扵炎帝固始苟自蚩尤始以其亂逆且不當祀况果不自蚩尤蚩尤不道黄帝滅之又不當以不道充祀軒轅五帝之首能以武定亂以徳被後君之師祭宜以軒轅為主炎帝配之扵義為允 補周禮九夏系文 周禮鍾師掌金奏凡樂事以鍾皷奏九夏案鄭康成注云夏者大也樂之大者歌之九也九夏者皆詩篇名也頌之類也此歌之大者載在樂章樂崩亦從而亡是以頌不能具也嗚呼吾觀之魯頌其古也亦久矣九夏亡者吾能頌乎夫大樂旣去至音不嗣頌扵古不足以補亡頌扵今不足以入用庸可頌乎頌之亡者俾千世下鄭衛之内窈窈冥冥不獨有大巻之一章者乎 九夏歌〈九篇〉 王夏之歌者王出入之所奏也 爣爣皎日欻麗于天厥明御舒如王出焉 爣爣皎日欻入于地厥晦厥貞如王入焉 出有龍旗入有珩珮勿驅勿馳惟慎惟戒 出有嘉謀入有内則繄彼臣庶欽王之式 王夏四章章四句 肆夏之歌者尸出入之所奏也 愔愔清廟儀儀衮服我尸出矣迎神之榖 杳杳隂竹坎坎路鼓我尸入矣得神之祜 肆夏二章章四句 昭夏之歌者牲出入之所奏也 有鬱其鬯有儼其彛九變未作金乗來之 旣醑旣酢爰𣌾爰舞象物旣降金乗去之 昭夏二章章四句 納夏之歌者四方賔客來之所奏也 麟之儀儀不縶不維樂徳而至如賔之娯 鳯之愉愉不⿱不笯樂徳而至如賔之娯 自筐及筥我有牢醑自筐及篚我有貨幣 我牢不愆我貨不匱碩碩其才有樂而止 納夏四章章四句 章夏之歌者臣有功之所奏也 王有虎臣錫之鈇鉞征彼不憓一撲而滅 王有虎臣錫之圭瓚征彼不享一烘而泮 王有掌訝遉爾疆理王有掌客饋爾饔餼 何以樂之金石九奏何以錫之龍旗九旒 章夏四章章四句 齊夏之歌者夫人祭之所奏也 𤫩𤫩衡笄翬翬榆翟自内而祭為君之則 齊夏一章章四句 族夏之歌者族人酌之所奏也 洪源誰孕疏為江河大塊孰埏播為山阿 厥流浩𣻌厥勢嵯峨今君之酌慰我實多 族夏二章章四句 械夏之歌者賔旣出之所奏也 醴酒旣酌嘉賔旣厚牘之為奏 醴酒旣竭嘉賔旣恱應為之節 醴酒旣罄嘉賔旣醒雅為之行〈牘應雅三樂器也〉 械夏三章章三句 驁夏之歌者公出入之所奏也 桓桓其珪衮衮其衣出作二伯天子是毗 桓桓其珪衮衮其服入作三孤四人是福 驁夏二章章四句 春秋决疑十篇 夫趙盾弑君莒僕殺父春秋顯書其過何則楚公子國弑其君郟敖子駟弑其君僖公齊人弑其悼公各以疾赴春秋皆書曰卒乎曰人之生也上有天地次有君父君父可弑是無天地乃生人之犬惡有識之𢎞耻亦由漢書云律母妻母之文聖人所不書是也趙盾反不討賊董狐謂為殺君莒僕以其寳來奔里革謂其弑父斯二者罪名巳彰仲尼承彰而書耳斯三逆者弑君以疾赴仲尼非可誣也據赴而書者不忍也故不忍也者耻在其中焉懲在其中焉夫春秋弑君三十六其餘之逆亦據赴而書耳 夫趙孟以無辭伐國杞伯以夷禮來朝春秋皆貶之曰人曰子何至其罪大者為之隱其過小者必以書之曰伐國無辭專君之命也君而可專孰有其國得不貶之乎若不罪大者為之隱推亡也其罪小者必以書固存也 夫齊荼野幕之弑事起陽生楚靈乾谿之縊禍因常壽而春秋歸罪扵陳乞公子比者不其逺乎曰野幕之弑罪歸陳乞陽生之罪可知矣乾谿之縊罪歸子比常壽之罪可知矣春秋之㫖譬酷吏决獄髠鉗之刑尚猶不捨刀鋸之戮何自而逃 夫齊桓救衛不書狄滅晉文召王而云狩于河陽曰狄實滅衛因桓救而獲全斯不滅矣文實召王因王來而稱狩斯不召矣苟桓不能救衛文不能匡王必書狄滅衛晉人召天王河陽矣故春秋之時滅人國者多救人國者鮮仲尼旌其䘏患也背周者衆朝周者鮮仲尼旌其勤王也夫哀八年及十三年公再與呉盟皆不書〈八年註云不書盟耻呉夷十三年註云盟不書諸侯耻之故不錄也〉桓二年公及戎盟于唐則書呉實華族其道夷也以强要盟不曰夷乎戎實夷族其道華也以道好盟不曰華乎故耻而不書懲也以戎而書勸也 夫桓二年書曰宋華督弑其君與夷及其大夫孔父僖十年又書曰里克殺其君卓及其大夫荀息夫君稱弑也而云及者是君臣無别也弑之者罪臣下也夫孔父以奪室見弑荀息以立君被誅是無辜之怨是以及褒之者何自臣及君也蓋貶華父與里克也俾孔父之死如與夷之死荀息之死如卓子之死及之者貴之也夫姜氏淫奔子般夭酷魯之醜也諱之可也至如公有晉𦵏為齊所止為邾所敗皆諱之者何曰周之有𦵏魯送可也如晉以盟主而臣魯諱之者諱乎以諸侯而事諸侯也諸侯有過則削地有逆則夷宗齊魯一體諱之者諱乎以諸侯而正扵諸侯也夫天下有道小國事大國邾小國也而魯諱之者諱乎以大國而敗扵小國也夫定六年鄭滅許男歸而哀元年又書許男與楚圍蔡曰鄭實滅許而後或復之當復之時其赴不至扵魯故不書耳凢國有來赴者雖小必書宋之六鶂退飛是也無來赴雖大亦闕晉之滅耿滅霍滅魏是也夫楚實滅陳後復封之狄實滅衛後復全之斯亦詩之類是也夫春秋之㫖獲君曰止誅臣曰刺殺其大夫執我行人鄭棄其師隕石宋五若斯者即古史之全文也奚在其筆削乎曰仲尼因魯史而修春秋是明不誣扵人也又曰知我者亦以春秋罪我者亦以春秋其是之謂乎若揚子之草𤣥其數則易其文則𤣥是也 夫宋襄執滕子而誣之以得罪春秋則承赴而書何至魯之君也殺者五逐者二並闕而不書苟如是懲惡勸善何以的亂臣賊子何以知懼曰夫仲尼修春秋而依微其㫖固有俟爾苟無丘明發决其奥廓通其𤣥亦赴來而責實也非可誣也如自書其魯之殺逐者則魯人攘羊仲尼證之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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