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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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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谈时,因防被人听去,特意走往空旷之处,看好形势,然后低声议论。初意洞中那人无故引逗,是否仇敌均有原因,早晚必要现出形迹,谁知等了一会,斜阳已快落山,终无动静。二人好胜贪功,打着能不惊动别人,先将仇敌擒到,或是看准来历再行下手的主意,只顾盘算,一面故意引逗,并说了许多激将的话,终无回应。专心探敌,打猎只是虚应故事,并无所得,来路崖上也无信号发出,始终那么静悄悄的。最后无意中谈起,前面林坡上山鸡甚多,还忘了去打,管他是人是怪,多少也打上几只,免得回去叫人笑话,说罢离开洞口一带,穿过右侧那片树林,想往林那面坡上去打山鸡。 二人原意守在洞外,久无动静,也许敌人藏伏在内,见外面有人不肯出来,这一离开,那么阴森低湿、霉气逼人的崖洞谁也不愿久停在内,这一走开,洞中人听了方才诈语,知道前后有人防守,转眼就要夹攻,多半乘机逃窜,或另避往别处,或者出来,多少能够看出几分。一到林内便借树木遮掩,边走边往回路窥探。 来路林外洞口一带是大片枯草地,稍有人影便可看出。林木行列又稀,一望而知。二人业已穿林而过,回顾身后旷野,仍是空无所有,先在隔林望见的山鸡锦毛影子却是动也不动,并还不少,仿佛二三十只山鸡合成一个锦毛团聚在那里,满山坡上长尾纷披,五色缤纷,映着斜阳分外好看。二人心想,人已快要掩近,这里山鸡如何这等迟钝,无一惊动?忽觉山鸡虽多,多半嗒着个头,毫不转动,有的并还横在那里,似已死去。再定睛仔细一看,原来方才只顾留神后面,分了心神,不曾细看前面,这二十多只山鸡均已被人打死,聚在那里,有的并借地上衰草托住,各将长尾摊开,所以隔着树林便可望见它的锦毛,伤处都在头部,有的还嵌着半片枯叶,全是新死不久。二人先已奇怪,跟着看出山鸡伤处也极特别,多半均似那些松针树叶之类打中头颈要害,最厉害的竟被整片树叶将头颈切断,只剩一点皮毛连住。 二人均是名师传授的少年英侠,知道内家罡气练到登峰造极的能手能够摘叶穿铁,飞花人木,具此惊人本领,谁能是他敌手?他打了这许多山鸡,自不带走,留在这里,不知何意?如其来了强敌借以示威,一旦相遇,如何能是他的对手?方自惊疑,越看形势越紧,尚勤更埋怨空儿方才应该早发信号,真要是自己一面的高人必已人村,与诸侠相见,怎会两次示威逞能,先吹火把,又用劲功内家罡气打死这许多山鸡,人却不肯现身,分明是个强敌,因同党不曾到齐,人又骄狂自导恃,借此先给我们一个警告,再如延迟大意,闹出事来,颜面无光。说罢想发信号,空儿将其拦住,方说:“事还难料,你说的虽也有理,容我再想一想。” 话未说完,这时夕阳快要衔山,天又晴朗,满空都是归巢晚鸦成群飞鸣,盘旋欲下,甚是聒耳。不知何故,忽然四下惊飞,分头逃窜,仿佛受了大惊一般。二人因那许多山鸡死得可疑,又在洞中遇见怪人灭火之事,明知对头就在附近,自己一言一动都在他的耳目之下,这些都是故意示威的做作,艺高人胆大,加以年轻好胜,又各有一两口好宝剑和苦练多年的特制暗器,话虽如此,并无丝毫胆怯,均想发话叫阵,先将敌人引出,判明来历用意,再发信号,免得仇敌影子还未看见,先将众人惊动,因此目光老是注定村那面洞口旷野一带,连山鸡也未拿,便一路戒备,自往归途走了回来。 正准备去往洞口外面发话叫阵,再无动静,拼冒点险,索性回往洞中搜索。当地树林甚多,鸦群噪晚早已听见,始终不曾留意到上面。等快穿林而回,隔开崖洞只得六七丈远近,忽然听出鸦鸣有异,抬头一看,一片乌云带着两点金光已横空穿林而来,吓得空中万千晚鸦四下惊飞,因是鸦群大密,那乌云来势大快,晃眼便自临近,骤出意外,受惊太甚,互相冲突挤撞,内有好些竟自相冲突,受伤坠地,乱成一大堆。空中受伤的乌鸦再一纷纷下坠,越发显得来势厉害。二人方想,这是什么东西如此猛恶,心中一惊,说时迟,那时快,那片乌云映着斜阳电驰飞来,相隔越近,渐渐现出全身,因飞得低,几于擦林而过,激得沿途草木萧萧起落如潮,分外加了威势。刚看出一点本相,未及招呼,前途斜对林边的崖角后面又箭一般窜起一条黑影,正朝那片奇怪的乌云冲去,正是方才洞中所见怪人影子。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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